第199章 舊疾複發。
第199章 舊疾複發。
顏致跟隨時慕回到怡園,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了。
情人節快過了,兩人卻都沒機會和對方說一聲節日快樂。
一路上,姜涔親自開車送兩人,兩人都出奇的沉默。
顏致知道時慕肯定生氣了,她很想開口解釋和付景修的事情,還有今天為什麼會去見他,可礙於姜涔在,一直沒機會說。
進了屋子,時慕只是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默默的吸著,任憑煙霧繚繞。
顏致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像以往他生氣時一樣,坐在他身旁。
時慕臉上的冷漠,讓顏致心裡很是難過,可今天確實是她的錯,她不該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就這麼輕易的被付景修利用了。
於是她試著湊到他身旁,小聲說:
「哥哥,你別生氣,我以前受過付景修一些恩惠,所以才答應給他治病,今天他找我過去,我是以為他身體」
「顏致,你知道什麼叫愛嗎?」時慕眸色幽黑的看著她,沒給她機會把話說完。
顏致心裡緩緩收緊,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或者我這麼問,你為什麼會跟我在一起?」
顏致有一瞬的語塞,「哥哥,我早就想問了,你最近怎麼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時慕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問她:「回答我的問題。」
顏致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窩火:「那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彼此喜歡嗎?」
時慕的目光開始變得渙散,卻依舊繼續問:「顏致,如果我沒有那樣掏心掏肺的對你,你還會喜歡我嗎?」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慕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
「你知道嗎?當那天時靖軒告訴我,說你曾經喜歡他喜歡到追著好多年時,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顏致頓時呆住了,沒想他竟然早就知道了時靖軒的事。
她慌亂解釋著:「哥哥,你別聽他胡說,我對他」她突然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所以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告訴我?你明知道我很討厭時家,討厭他們帶給我的一切,也包括他染指過我的女朋友。」
顏致眼眶頓時紅了,「你在說什麼,我和時靖軒沒什麼的,我和他沒有」
「可你喜歡過他是真的,對嗎?」
「我那只是我年少時的事情,而且已經早就不喜歡了」
「那付景修呢,你不會不知道他對你的心思吧?」
「哥哥,你聽我說,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害怕告訴你后你們會起衝突,你會有危險。」
「所以說,你是因為怕他殺了我,才決定這麼做的?」
顏致沒有接話,等於是默認了。
時慕剛才突然情緒大慟,等到緩過來后,就一直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意識也有些不清,眼前顏致的身影都開始變得模糊了。
如今回到怡園,情況不但沒有好轉,似乎是更嚴重了。
他拚命晃了晃頭,總覺得自己最近很是不對勁,經常頭疼,會夢到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很難控制情緒。
半晌,他努力穩住眼前亂晃的景物,艱難的說:「所以,你為了救我,甚至默認了他吻你是嗎?」
顏致反應過來他是看到了飛機上的一幕,急忙解釋:
「他沒有吻我,他他只是要吻,我躲了,他沒吻到」
顏致並不知道時慕到底怎麼了,只是看著時慕黑沉無比的臉,越說聲音越小了
「所以,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沒出息,需要女人來保護?」
顏致語塞,一時不知該怎樣解釋好。
暈眩感如海浪般陣陣襲來,時慕突然有種想要發泄的衝動,這衝動,遠比上次去跆拳道館發泄前的鬱悶,更波濤洶湧。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情緒會如此不受控制。
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來,也怕傷到小姑娘。
他需要馬上離開,在她發現不對之前。
顏致見時慕一直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不動,一時間覺得委屈無比,她試圖上前去拉他的手,誰知他卻絲毫沒有反應,也沒有讓她拉到。
顏致頓時就怯怯地縮回了手。
半晌,才聽到時慕淡淡的說了一句:「顏致,我們都冷靜一下吧,你想想,我也想想。」
顏致急了,「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又一次的眩暈感上涌,讓時慕感覺頭痛欲裂,連她的臉都變得模糊了。
時慕並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站起身來,努力穩定住身體,儘快往外走。
顏致急了,上前想去抱住他,卻只是撲了個空。
「哥哥,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兒?」
時慕卻像是沒聽到,依舊往門口走,不理她。
顏致氣結,在身後對著他的背影大喊:
「那你又做到坦白了嗎?你以前明明很早就認識其夢簾,卻從未告訴過我!」
時慕卻並沒有給她什麼回應,似乎是默認了,而後未做絲毫停頓,自顧自的出了門。
砰的一聲關門,震天響。
顏致忍不住眼眶濕了,坐到沙發上,委屈的把一旁的阿狸抱枕一摔,「什麼嘛!話都不說完就走,人家後天要出差,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呢」
這邊,時慕努力克服著眩暈感,爬到了停在院子外的車上,顫抖著摸出手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電話打給了姜涔
二十分鐘后,姜涔帶著醫生匆匆忙忙的趕到,卻只見時慕滿頭大汗,一個人蜷縮在車裡,嘴裡死死的咬著一件襯衫,似乎是在努力的壓抑著什麼情緒。
姜涔頓感不妙,急忙喚他:「老大,你怎麼了,醒醒」
時慕抬臉,滿眼裡都是猩紅。
醫生意識到了不妙,急忙上去要給他檢查。
時慕卻只是努力的用著自己最後一絲意識與力氣吩咐:「快先離開這裡,千萬不要被她發現.」
姜涔一時間心潮湧動,知道這個「她」指的是顏小姐,老大肯定怕會嚇到顏小姐,不想讓她擔心。
他急忙跳上駕駛位,將車子駛出了怡園。
車子駛出怡園時,時慕望著遠處窗口模糊的燈影,和越來越遠的燈火,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而後他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