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誰是野種?
第178章 誰是野種?
見顏致頓住了腳步,崔明煥以為終於拿住了顏致的軟肋,暗自得意。
一旁的崔融雪見狀,也止住了哭聲,望了過來。
顏致不知崔明煥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只是燦然一笑:
「你沒這個資格,他是我外公,我有權利探望他,你就是用權勢來壓我,最終臭名昭著的還是你自己。」
一提到名聲二字,崔明煥立刻便像是被人在肋骨上狠狠插了一刀。
李美鵑聽到這兒,也瞬間暴跳如雷:「你還敢提,那些散步的謠言,肯定是你搞得鬼,小丫頭年紀輕輕,心腸倒是歹毒得很,你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舅舅?」
顏致被弄得想笑,「舅舅?崔家是怎麼對我的,你們該不會沒印象了吧,如果說霸佔我財產,把我趕出家門,就是一個舅舅的所為話,那你們一家還這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崔明煥的臉上有些青白,可惜天下沒有賣後悔葯的。
就在此時,一旁剛才還在撒酒瘋的崔融雪突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指著顏致的鼻子笑得歡快:
「顏致,我們崔家能這麼對你個野種,已經很不錯了!」
顏致猛地抬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崔融雪笑得揶揄,「呵,不然你以為你外公就是你外公嗎?也太天真了,其實你是」
「都給我閉嘴!」
偌大的園子里,突然傳出了一道震天響的怒喝聲.
一群人齊齊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剛才還癱在椅子上的老爺子,突然就在傭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崔家後院小樓里,崔老爺子崔中已然面色紅潤,也能含糊的說話,和半年前的人判若兩人。
連一直給他治療的醫療團隊都很是驚詫。
主治醫生給老爺子檢查身體期間,崔明煥的手已經不自覺哆嗦起來,一直一聲不吭的站在老爺子身後,試圖降低存在感。
醫生也感到驚奇:「老爺子最近的狀態很好,是崔先生您給他進行過什麼其他專業治療嗎?」
崔明煥搖頭,也是一臉的懵,心裡很是鬱悶。
剛才,自己父親突如其來的怒吼,著實把一群人嚇了個屁滾尿流,連崔融雪的酒都醒了。
老爺子當時,怒不可遏的指著一群人怒吼:「你你們一群小兔崽子,竟然敢.欺負我外孫女,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想到這兒,崔明煥又忍不住擦了擦汗。
其實也不怪他這把年紀了,還忌憚自己父親。
因為老爺子年輕時確實是個狠角色,戎馬一生,打下了崔家的偌大家業,崔家在他的帶領下,一度達到了鼎盛,甚至一度要和冷家、時家媲美了。
可隨著老爺子年紀增大,力不從心,再加上這些年又中了風,崔家才漸漸沒落下來。
崔明煥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公司自從到了他手裡,就開始日漸衰落,尤其是老爺子生病後的這幾年,如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如今,老爺子雖然年齡大了,可餘威還在,當年忠於他的那些老部下們,也都還在.
想到這兒,崔明煥仔細捋了捋手頭上的事兒,覺得還在掌控之中,不至於沒法交代,忍不住鬆了口氣。
不過,老爺子這病,專業醫療團隊說很難再痊癒了,站起來更是不可能,這這,這怎麼就突然好了?
這簡直是刷新了他的想象。
想到這兒,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疑惑的望向顏致,眼裡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難道是她,不對啊,她不就是個會點醫術,瞎貓碰死耗子救了冷家老爺子的小丫頭嗎?
想到這兒,他猛地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
顏致全程都沒有看崔明煥,只是耐心的聽著醫生的叮囑,幫老爺子記下.
同一時間,時家老宅。
時慕一早就過來看了奶奶,在奶奶的後院陪老太太聊了會兒天,中午還特意下廚給老人家做了些適合她胃口的甜點。
時家有老太太單獨的廚房,所以時慕也不用碰到前院一干人等。
時慕從軍多年,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會,做飯更是不再話下,以前讓顏致做飯,只是怕自己大包大攬,小姑娘會下不來台。
老太太年齡大了,牙口不好,時耀泉平時忙,只是叮囑傭人照顧好老太太卻很少來探望。
朱幻甄更是面子工程,所以,雖然老太太平常有傭人照顧,時慕每次來,都會細心的幫老太太準備一些喜歡的吃食,儘儘孝心。
他準備做一道雞蛋糯米酥給奶奶,剛剛把雞蛋打到碗里,就想起了他家小姑娘好像也愛吃這個,於是又從冰箱里多拿了幾個雞蛋,想著多做點,一會兒帶回去給她嘗嘗。
老太太在時慕身後,拄著拐杖,看著自家孫子邊做飯,邊神遊的狀態,忍不住笑眯眯的。
「小慕啊,什麼時候把顏小姑娘帶回來,正式見個家長,奶奶也好全了一個心愿。」
「嗯,她本想來看您的,但因為上次和時靖軒的事情,有點尷尬,所以想著哪天我把您接出去,她說做幾樣拿手菜孝敬您。」
老太太頓時笑得如初春的花朵一樣,「好好,好孩子,有心就好,在奶奶閉眼前,能看到你有這麼好的姑娘照顧,也就放心了。」
時慕甩了甩手上的水,嗔怪道:「奶奶,您別瞎說,您會長命百歲的」
老太太笑得眉眼彎彎,「想讓我長命百歲,你就早點把姑娘給我娶回來,好早點抱重孫。」
老太太再次催婚,時慕唇角一彎,「嗯,快了.」
午飯後,老太太午睡,時慕就索性一個人打了會遊戲,等到老太太醒了,又陪老人家聊了會天。
晚飯老太太會去前院和所有人一起吃,時慕就不想參與了,於是便打算告辭了。
然而,他剛走到院子拐角處,就有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二哥,有空嗎,我們聊聊。」
來人正是一身家居服的時靖軒,和以前不同的,他今天沒有帶盲杖,也沒有戴眼鏡,視力沒有絲毫阻礙的走到他面前。
時慕知道,他視力應該早就恢復了,不過是不想那麼快被人知道,尤其是自己。
因為他就是想讓自己自責、愧疚。
不過經過了上次的事,也確實沒必要再裝了。
時慕禮貌彎唇一笑,夕陽的餘暉打在在兩人身上,倒映出了兩道斑駁的影子.
顏致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她大致把已經做好的菜熱一熱,等著時慕回來,兩人一起用晚飯。
可左等右等,都不見時慕回來,她發了個微信,他也沒回。
顏致也不好催他,就捧了一堆吃的到客廳,邊看春晚邊等他。
可是等了很久,他依舊沒回來,顏致有點納悶。
快九點時,顏致有點著急了,她剛想拿起電話問問,卻突見院子的角落裡站著一個人,正是時慕。
他的身影被昏黃的燈拉長,顯得有些落寞。
而且,他應該是正在抽煙,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