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差距不大
袁紹府上，眾謀士已經在那等候多時。見到袁紹快步走進議事大廳，眾人齊齊起身見禮。袁紹壓了壓手，快步走向主位之後也不多說其它，直接把今天在左慈商鋪裏的見聞向眾人詳細敘述了一遍，隨後開口問道：“諸公俱是才智高絕之輩，眼下這情況需要如何應對？”
眾人知道袁紹問的仍是許昌和鄴城的武器差距，當下眾人紛紛把目光集中到坐在下首首位上的荀諶身上。荀諶微微頷首，起身對袁紹說道：“主公……”可惜，荀諶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議事廳外的傳訊兵打斷。
一聲通報之後，眾人見那傳訊兵快步進入大廳，在靠近廳門的位置恭敬地單膝點地，昂頭說道：“啟稟主公，顏將軍有緊急軍情稟報。”
荀諶聞言心下了然，知道顏良定然是要向匯報那所謂的戰場試練的情況。至於說其它的軍情，按荀諶的推測，出現的可能性完全沒有。不是荀諶對顏良的盲目信任，而是在目前的冀州地界，能夠伏殺帶著近千幽州突騎的顏良的敵對勢力基本沒有。當然，唯一對顏良的千人隊有威脅的就是黑山軍了。不過，在太行山外的平原地區，黑山軍沒有五千以上的軍隊與顏良對陣，那基本是送菜。而黑山軍要是敢調動五千人以上的軍隊出山，對袁紹來說也是送菜。荀諶有可能不相信顏良的能力，但對自己的智慧和對局勢的分析卻是有足夠的自信。
見荀諶對自己微微點頭，袁紹亦是心思通透之人，瞬間便明白荀諶的意思。隻聽袁紹對那傳訊兵開口吩咐道：“讓傳訊之人進來。”
傳訊兵一聲應諾之外便退出廳外，隨後顏良麾下的林隊率便進入了議事大廳。林隊率先是把試練戰場的經過一一稟明，甚至連進出試練戰場的時間都詳細說明，最後想起顏良的囑咐又單膝跪地，道：“因為軍情緊急，顏將軍下令還是先向中牟進發，臨行前特別吩咐卑職向主公請罪，因為戰場傳送迅速，那兩百兵魂卻是不曾被我等尋得。回程之後，顏將軍會親自向主公負荊請罪。”
“回去告訴顏良，兵魂之事不必在意。另外，戰場試練事關重大，務必讓他特別重視，試練之中許勝不許敗！明白了嗎？”袁紹對先是對兵魂一事輕描淡寫地略過，但對試練結果卻是極為重視，儼然是以軍令的口吻下的鐵令。
那林隊率先是心中一喜，隨後心中一凜。眼見袁紹沒有其它吩咐，那林隊率急忙告退，隨後勿勿忙忙回去向顏良匯報去了，甚至都不敢在城中歇息片刻。雖然自己不算是傳令兵，但按主公的意思，這也算是緊急軍情了，絲毫都耽誤不得。要知道，有不少傳令兵就是因為誤了一點時辰被砍頭的……
見顏良麾下的士卒退出議事廳，荀諶再次起身開口道：“主公……”可惜，這次又被那個傳訊兵打斷，“主公，文醜將軍有緊急軍情稟報。”
荀諶笑道：“也不知道這試練戰場是不是按我河北軍職排序，估計接下就該張郃、高覽及韓猛等諸位將軍有緊急軍情稟報。”
在座的眾人相視而笑，袁紹淡笑道：“讓人進來。另外，後麵如果有其它將軍的傳令兵前來通報關於兵魂和試練戰場的事情，你直接傳我命令讓他們回去通知各位將軍，兵魂之事不必擔憂，但戰場試練許勝不許敗。”實際上在這段時間裏，袁紹的腦海裏已經響起了多次兵魂增加的聲音，文醜、張郃、高覽等人都打贏了戰場試練，失敗的卻是一個都沒有。袁紹心中暗暗思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敗了就不會有提醒，下次去見左慈的時候，還得仔細再問問。
很快，文醜的傳訊兵也向袁紹說明了戰場試練前後的經過，基本跟那林隊率說得差不多。袁紹仔細吩咐一番之後，亦是讓那士卒快馬回去傳訊。
眼見那士卒退出大廳，荀諶笑道：“主公，可是各位將軍都有了收獲？”
袁紹點頭道：“友若說的不錯，目前已經收到近千兵魂。”
“恭喜主公。”眾人聞言俱是起身恭賀。
袁紹擺手道：“這些收獲卻是全賴眾將士之力了。等他們回師之後，本大將軍自然會嘉獎他們。我想他們必然會對左仙長提供的那些優良兵甲刮目相看。”
荀諶開口笑道：“主公，聽聞左仙長讓人送了一把寶劍名曰怒龍，不知道這把怒龍劍具體如何？”光聽這囂張的名字，就覺得那劍不差。不過，這世間沽名釣譽之人之事也有不少，荀諶等人認為還是要先聽聽實際拿到過那把寶劍的袁紹是什麽評價。
袁紹聞言在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眾人見狀卻是心中萬分驚訝。之前的袁紹的確不能說是權傾天下，但他的身份跟皇親貴胄相比卻是不遑多讓。出身於中原最頂級的世家豪門、四世三公的袁家，袁家的人脈加上他自己的能力，袁紹完全有這個底氣。可以說袁紹的起點，是普通人奮鬥三代都遠遠達不到的終點。而如果把劉氏皇族說成是黃巾之亂之前天下最頂級的世家，更進一步的袁紹已經手握河北四州，他自己就是天下最頂級的豪門。能有什麽珠玉珍寶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但是，心思縝密的眾人發現袁紹現在為區區一把寶劍心疼了。
隻見袁紹正容對眾人說道：“那把怒龍劍的確不是凡品，刃如寒霜，身紋銀龍，持之在手會感覺到自身的實力大幅上漲，戰氣的運轉也有大幅提高。另外那把劍當真是斬金截玉，堅銳無比。在不使用戰氣的情況下，百鍛鋼的大刀扛不住那把劍的五次削斬。但若是兩把武器都附上戰氣的話，百鍛鋼精製的大刀連三次都扛不住，普通軍士的武器就更不用說了。”
眾人聞言心下暗歎，不曾想天下之間既然有如此寶劍，本身材質不凡，不但能提高使用者的武力戰氣，同時還能夠大幅提高戰氣對自身的加持。單單就這兩方麵而言，似乎怒龍劍比之袁紹的思召和霸道兩把寶劍還更勝一籌？也不知道有沒有其它方麵的功效？
荀諶亦是肅然道：“這怒龍劍與思召和霸道二劍相比如何？”
眾謀士當下便明白荀諶的言外之意，俱是定睛望著袁紹。
袁紹聽到荀諶發問，輕輕擺了擺手道：“你們都知道思召劍和霸道劍的效用，我在這裏就不多說了。怒龍劍隻能增加個體的能力，同時也堅銳無比，但其它方麵卻遠遠比不過思召和霸道二劍。”
眾人聞言鬆了一口氣，思召劍能夠安定人心，有聚集民望的功效；霸道劍能夠震懾諸邪，有增幅軍陣的能力。兩把神兵都是從上古期間流傳至今的國之重器，跟曹操手中的倚天青釭齊名於世，隻有傳說中的聖道之劍——軒轅夏禹劍能夠勝過一籌。怒龍劍的確不是凡品，但按目前的情報看來，隻能作為個人使用的進攻利器。再結合主公從左慈那邊詢問回來的情報，許昌那邊出售的更高等級的武器應該也是隻有這兩方麵的功效了。似乎在許昌出售的倚天和青釭跟曹操手中的兩把神兵也並不相同？
眾人思考到這裏之後各自對視了一眼，最後由許攸開口道：“主公，那怒龍劍和會心槍的價格都是四千兵魂的話，大概就需要在試練場中擊潰兩萬戰卒了。不知道隻能在許昌取得的黑龍槍和青釭劍的售價是多少？”
袁紹聞言一怔，隨後笑道：“子遠還是一如此既往的對財貨敏銳。”
這種情況下主公怎麽開始數落許攸貪財好貨了？不過，看上去又不太像。一時之間，其它人被袁紹搞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皆是不明白袁紹的言外之意。
好在袁紹也不跟眾人打啞謎，而是緩緩地舉起右手，隨後才伸出四個手指，接著對許攸笑道：“一把青釭劍大概需要二十萬戰卒的性命來換，不知道子遠對如此重寶可是有興趣？”
許攸聞言挑了挑眉，笑著回道：“如此重寶，我如何會有不動心的道理？還請主公日後賞賜一把給攸收藏。”
聽到袁紹說起青釭劍的價值，在座的其他謀士亦是心思通透，如何不明白袁紹的意思？一屯的士卒如果全麵裝備青釭劍等級的武器，就需要擊殺接近兩千萬試練戰場內的士卒，再對比那些武器之間的差距，可以說完全沒有必要裝備那麽“高等級”的武器，性價比實在太低了，如果不是各等級的武器之間的堅銳程度有差距，甚至連少量裝備怒龍劍的必要都沒有。
一身戰甲的審配拍了拍胸甲，開口笑道：“主公，許子遠才智高絕，那等劍寶放在他手裏卻是大大不妥，隻會讓子遠兄的大才無法施展。戰場衝鋒陷陣之事，當然是由在下代勞了。”
眾人聞言相視大笑，門外的守衛亦鬆了一口氣。袁紹剛回來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沉重讓他們深感壓抑，那種表現隻有之前在對戰公孫瓚時戰局不利的情況下才出現過。主上不好過，他們這些貼身保衛將士就得更加地謹小慎微，萬一觸了黴頭可沒有好果子吃。現在好了，總算是雨過天睛。
就在廳裏的眾人輕鬆地商議後續的事情之時，門外響起了焦急的通報之聲：“徐州急報！”眾人聞言麵色一沉，袁紹正色喝道：“通傳。”
隻見一個滿麵風塵的鴻翎使者疾步進入大廳，單膝行禮之後高聲說道：“稟告主公，後將軍在徐州被皇帝陛下領軍擊敗，全軍覆沒，後將軍、紀靈將軍和袁胤將軍等人俱是被生擒活捉。”鴻翎急使說完後微微低頭，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木匣，等待袁紹等人來取其中的詳細軍情。
“什麽！”眾人聽到軍情簡報俱是高喝一聲站起身來，就是袁紹也沒有例外。這消息對他們來說太過震撼，小皇帝怎麽可能出的了曹操的許昌大本營？更何況是直接領軍？
眾謀士相視一眼，齊齊呼了一口氣，然後同時躬身一禮，“屬下失禮，請主公責罰。”
袁紹見到眾人的表現，亦是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強作鎮定地讓左右上前取了那封漆的木匣子。而那鴻翎急使呈上木匣之後，躬身一禮就退出了大廳。
袁紹接過木匣之後直接用戰氣震散了上麵的封漆，可見袁紹顯然表麵平靜，心中的焦躁卻是沒有減少多少。而入眼之後的詳細情報更是讓袁紹臉色大變，低聲喝道：“怎會如此？”。
眾謀士聞言臉色再次一沉，荀諶再次當先開口說道：“主公，徐州具體情況如何？”
袁紹聞言再次強壓下心中的焦躁，道：“友若，你等先看看這份情報。”袁紹說完便閉口不言，同時微微閉目開始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