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觸即發

  卻那袁胤帶著親衛及幾個隨從出了袁術軍寨便快馬往劉備軍營趕去。眾人還未趕到半路便看到前方煙塵大起，卻是劉備引著張飛及數百餘親兵快馬而來。


  那袁胤見狀心中就有了定計，當下也不躲藏，隻是領著眾人勒馬立於道路之中。劉備及關羽遠遠望見袁胤等人在前方等候，也是不閃不避地直接朝他們疾馳而去。


  等到了袁胤麵前，劉備開口道：“袁胤將軍何往？”


  袁胤笑道：“特為將軍性命而來。”


  劉備冷哼一聲，道：“我的性命自然無憂，倒是袁公路與你等的性命堪憂。若是司空曹操親領大軍前來，你們轉瞬之間便會化為齏粉。袁胤將軍是明智之人，何不早降？”


  袁胤大笑，“玄德公休要誆騙於我。徐州城大變根本無法隱瞞，我們已經盡數探查清楚了。那受衣帶詔的董承及種輯等人已經盡數被曹操誅殺，漢朝皇帝更是被囚禁。目前將軍孤掌難鳴，反掌之間更有性命之憂，不知道將軍可有想到退路在何處？”


  劉備臉色一變，隨後冷笑一聲道：“荊州劉景升、益州劉季玉等皆是漢室宗親，我若是前往投靠，諸公不是倒履相迎，也必然不會拒我於門外。再不濟我還可以前去投靠蒼梧太守吳臣。我的性命無憂，倒是你們想前往青州卻是困難重重。袁公路手上的傳國玉璽，那曹操可是誌在必得。”


  袁胤笑道：“那曹操曾言下英雄唯使君與操爾。玄德公認為曹操會讓蛟龍入海嗎？到時恐怕截殺你們的大軍還要數倍於我們所需要麵對的。”


  劉備卻是麵無懼色，大笑一聲道：“我平生大數十戰，區區兵戈何懼之有？更何況我的兩位義兄弟俱是萬人不敵的猛將，殺到荊州易如反掌。而你們前些日子大敗了幾場，損兵折將不，之後更是有陳蘭、雷薄的叛變。今日又再次折了兩員大將，不知道大軍還有幾分戰力，幾分戰心？恐怕不出徐州就已經大軍潰散了吧？”


  聽到劉備的話，袁胤也是麵色不變，微笑道：“豈不聞勝敗乃兵家常事？我軍中戰將數十，可戰之兵還有數萬。我仲家皇帝體恤士卒，紀靈將軍亦是治軍良將。等到了河北，我仲家皇帝必定能夠卷土重來，複望河南。”


  劉備大怒：“想那袁家四世三公、世食漢祿，袁術竟然不思報效國恩，究竟有何德何能也敢僭越？袁術不過豈豈漢室一吏，也敢欺我皇室無人？今日我不與你多費口舌，你且去告訴袁術，我們兩軍各自罷戰。若是他不答應，也別怪我劉備與你等拚個魚死網破。到時袁術的人頭與傳國玉璽的大功也不見得不能贖我劉備一命。”劉備完也不等袁胤答話，轉而對張飛道：“翼德，我們回去引軍投靠荊州劉景升。”之後便與張飛調轉馬頭，想要領著眾人回軍寨而去。


  袁胤聽到劉備所亦是心中大怒，隻是想到目前的情勢卻不得不按捺心緒喊住劉備：“且慢。玄德公漢室宗親又自詡忠義，卻為何不攻打徐州城，迎救漢皇？”


  劉備聽到袁胤的話，也不回轉馬頭，隻是側身對著袁胤冷笑一聲，道：“當我劉備是三歲兒，可以隨意哄騙嗎？到時我引軍攻打徐州城，你們若是偷襲我軍後背，我等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袁胤笑道：“玄德公多慮了。目前我們兩軍合則兩利，分則兩軍都有傾覆之憂。為何不合軍一處，共破徐州城？”


  劉備聞言當即調轉馬頭，對著袁胤喝道：“我劉備乃是漢室宗親，豈會與反賊同流合汙？”


  袁胤聽到劉備所，當下也是一聲冷笑：“那曹操擅殺漢臣、囚禁皇帝，與叛逆何異？何況我主袁術早有去帝號的打算，若是此次能救了陛下，更是願意送還傳國玉璽。到時我主與玄德公共同輔助陛下，豈不是美事一樁？”現在這種情況下，袁胤也沒有辦法，隻能盡力拉攏劉備。不然真像劉備的，自家皇帝的人頭和傳國玉璽的大功未必不能贖得劉備一命。若是自家的軍隊在攻打徐州城的時候，突然被劉備引軍攻擊，隻怕萬事皆休。誰能確定劉備的要引軍投劉表是真是假？


  劉備聞言一頓，沉吟片刻道：“袁胤將軍所言屬實否？”


  “在下所言，句句屬實。若是玄德公不信，可以親自去見我主分。”袁胤聽到劉備的問話，心中大喜，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一半。不過他也是心思謹慎之人，這種情況下還不忘出言試探劉備。


  劉備聞言道：“有何不敢？自從虎牢一別，前番幾次交戰都不得見袁公路一麵，今日正好去見上一見。”


  張飛聽到劉備所，急忙阻止，“大哥不可。此去恐被袁術所害。”


  未等袁胤開口，劉備道:“與袁軍合力是眼下解救陛下最好的辦法，若是陛下被帶回許昌，我等真是回乏力了。想那袁公路亦是雄豪之人，必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加害於我。”


  聽到這裏，袁胤見到張飛抓住劉備跨下戰馬的韁繩不鬆手，擔心張飛再勸，便當先開口道:“張將軍不用擔心，在下必然以性命擔保玄德公無憂。”


  張飛聽到袁胤之言，環眼一瞪卻不答話，心中暗罵：我大哥身份尊貴，你是哪位？也敢與我大哥相提並論？同時心下鬱悶，不知道自家大哥吃錯了什麽藥，非要往袁術軍中跑。之前不是讓袁術出來見一麵，擺事實講道理就行了嗎？再不行就讓曹立現身法就是。想到這裏，張飛對劉備道：“大哥安危關係三軍。請大哥三思。”之前大哥是這麽勸陛下的，好像沒勸成功？轉念一想，張飛便急忙再次開口道：“不如去袁術軍前，請袁術出營商議？那時也不懼袁術耍詐。有我與麾下燕雲十八騎領著數百親兵保護，千軍萬馬之中也能保證大哥無恙。”那五百將士聞言，戰意大振，當下齊聲喊道：“我等必然拚死保護皇叔與將軍。”


  一陣呐喊卻是把袁胤嚇了一跳。袁胤怕遲則生變，又擔心曹操像劉備所的那樣帶劉協返回許昌，到時悔之晚矣，當下急忙開口道：“張將軍所言甚是。請玄德公前往我軍營前等候。在下先行一步，先向我主稟明一切。”


  劉備聞言無奈道：“袁胤將軍見笑了。我三弟隻是擔心我的安危，別無他意。有勞袁胤將軍代我向你主告罪了。”


  袁胤連道不敢，之後引著麾下眾人快馬趕回軍營去了。張三爺見袁胤等人遠去，便對劉備埋怨道：“大哥，你怎麽會想著親自進入那袁術大軍與袁術商議？若是出了大事可如何是好？”


  劉備笑道：“我知道翼德定會阻擾我前去袁術軍中，所以先前所言隻是為了讓袁術看到我們的誠意，讓他們安心罷了。三弟急智，經你剛才那麽一，袁術必然會同意在營外見我”


  張飛笑道：“我也是被大哥騙過了，剛才差點沒急死。想那袁胤必然也是深信不疑。”


  劉備笑道：“如此便好。我們也趕緊前往袁術營前商定後續事宜，好引袁術軍攻城。”


  等到劉備與張飛領著眾人來到袁術軍前，正好看到袁術領著眾將出了營寨。目前這種形勢之下，袁術也不用躲在帥帳中隨時準備逃跑了。聽到袁胤回報，他也不多語言，當下便領著眾將出寨等候劉備來見。


  劉備與袁術相視一眼，之後便各自帶著心腹之人拔馬緩步靠近。等兩人到了近前，劉備當先開口道：“前番幾次大戰都見不得公路一麵，委實可惜。現在見公之風采不減虎牢當年，真是可喜可賀。”


  袁術心中冷哼一聲，當年虎牢關下我是漢臣，現在我自稱仲家皇帝，這劉備是譏諷於我嗎？那袁術也是梟雄人物，麵上完全看不出心中的惱怒，反而笑道：“玄德亦是風采依舊。”


  劉備亦是笑道：“公路過獎了。想來袁胤將軍已經告知公路我來此的目的。不知道公路有何打算？”


  袁術當下正色道：“玄德可否拿那血書給我查看一番？我也隻是心行事而已，請玄德見諒。”


  劉備心中暗想，這袁術變得理智謹慎了許多，不像虎牢關下的魯莽衝動了，這種情況下還要試探於我，“那血書已經送到西涼，給了馬壽成將軍，如何會在我這裏？”


  袁術聞言哈哈大笑：“那等重要之物能給西涼馬壽成，豈有不另給你一份之理？我知道那等重要之物，你必然是隨身攜帶。還請玄德不要推托。”


  劉備回道：“那馬壽成遠在西涼，故爾需要陛下親手所寫的血書來籠絡其心。而我前段時間一直侍奉陛下左右，何必多此一舉來增加泄密的風險？公路不必再試探我，我可沒有另外準備什麽血書能給你觀看。”


  劉備完與袁術相視大笑。


  袁術隨即道：“玄德敢當先攻城否？”


  “投鼠忌器爾，更何況有是猛虎在側，欲要擇人而噬？”劉備搖頭笑道。


  袁術亦是笑道：“如此的話，我亦是忌怕猛虎在側啊。”


  袁胤見兩人相持不下，便開口道：“主公，不如讓玄德公麾下著我軍衣甲？這樣也好合力攻城，也可以避免我軍誤傷了玄德公麾下。玄德公以為如何？”


  袁術點頭稱善，劉備卻是道：“我軍有近萬將士，如何能有如此之多的備用衣甲？”


  袁胤笑道：“玄德公勿憂，我自然有辦法備齊。”劉備卻是不知道袁術北上青州，差不多把淮南搬空了，若不是之前被那幾個叛徒搶走一些，現在不要一萬大軍了，裝備兩萬大軍都有剩。


  劉備當下大喜：“那有勞公路及諸位將軍了。隻是還請盡快備齊，今日徐州城中混亂，對於攻城有利，我等萬萬不可錯失良機。”


  不等袁胤答話，眾人便見劉備軍寨方向煙塵大起，不多時便望見關羽引軍朝這邊趕來。。


  袁術當即大怒，對著劉備喝道：“好你個無信的大耳兒，竟然如此欺我。來人，給我先拿下劉備張飛，隨後再與那關羽撕殺。”


  雙方頓時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