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再遇楚軒
“不是!”慕容夜似乎生氣了,好像小看了他一樣。
迪廳裏幾名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過來想搭訕,都被他趕走了。
“我恨他不假,但我對財產還沒有那麽放不下,我恨的是為什麽他要和我出生在同一個家庭,用他慘無人道的優秀襯托的我那麽懦弱沒用!”慕容夜聲音都沙啞了,氣息難平。
薑豆豆很無語,一個人的出生是自己無法決定的。
“如果不是因為有這樣一個哥哥,我小的時候就不會被逼著要去爭,要去超過他,我母親非常好強,在身份上她是後進門的,所以在孩子上他就一定要超過趙敏。”這才是慕容夜最痛苦的原因。
薑豆豆終於明白了。
如果沒有慕容禦那般非常人的努力,慕容夜的童年應該是快樂輕鬆的,家庭生活也是正常的,他恨的是自己身不由己,必須參與到這種競爭當中去。
如果沒有慕容禦,慕容夜未必就不優秀,但是有了慕容禦這樣一個不能超越的光環的照耀,他的人生隻能是灰暗的。
既生瑜,何生亮。
肖靜再怎麽逼迫,慕容夜也做不好,到頭來隻能是肖靜的失望。
“你知道每當我母親失望的時候,會怎麽罵我嗎?”慕容夜看向薑豆豆。
薑豆豆搖搖頭,但通過以往和肖靜打交道,也知道絕不會有好話。
“我母親除了哭,就是像鄉下婦人一樣罵街,完全和平時光鮮的外表不一樣,有時候上一分鍾還在罵我,下一分鍾我父親來了,她就可以沒事人似的換上一副笑臉,女人真可怕。”慕容夜好不保留對自己母親的鄙視。
“所以從小時候開始你就對女人沒有好印象?”長大了之後就遊戲人間?薑豆豆試探著問。
“女人不過如此,隻是一種工具,生孩子而已。”慕容夜聳了聳肩。
看來肖靜在教育孩子上是失敗的,從這方麵來說她徹底的輸給了趙敏,雖然趙敏教出來的慕容禦也很偏激,但至少是上進的。
“慕容禦是個記仇的人,小的時候我很嫉妒他,沒少給他搗亂,那時候他都忍了,在外人眼裏兄友弟恭,但是長大後他一樣一樣都報複了回來,對我,對我母親都是。”慕容夜口氣淒涼,他是鬥敗的人,隻能看著曾經嫉妒的人越來越走向人生的巔峰,心情複雜。
“他到底是你大哥,血濃於水。”薑豆豆也感到很是淒慘。
“他給我下的所有的套,其實我都知道,他就是拿捏準了我的性格,我就是喜歡賭,沒有辦法。”這好像是個很合理的借口,可以原諒自己的不努力。
他們兄弟之間的很多事,薑豆豆都是眼睜睜的看著過來的,
慕容夜說完了這些事好像輕鬆了許多,雖然隻是說說,於事無補,但也算是一種宣泄。
薑豆豆心裏也有很多的事情,但是不想對他說,現在坐了這麽一會,酒勁稍微下去了一些,便站起身來,想要離開。
“等一下。”慕容夜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幹嘛?”薑豆豆立刻警戒,被嚇得酒又醒了一些。
慕容夜對她是有過前科的人,而現在兩個人又都醉意醺然,很容易就往不好的方麵去想。
“我還能幹嘛?”慕容夜笑了,“我是想告訴你,你這個樣子出去,不用我動什麽心思,就會有別人找上你。”
他的話顯而易見是好意的提醒,這種地方浪蕩公子們很多。
薑豆豆怔怔的看著他。
這世上沒有徹頭徹尾的壞人,每個做壞事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隻是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今晚會有這樣一場談話,最後還會給她善意的提醒。
薑豆豆剛要說話,慕容夜卻往她身後不遠的地方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鬆開了她,說,“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就是主動想要去吸引什麽公子哥兒,也沒有人敢和你搭訕了。”
薑豆豆好奇的扭頭往自己身後看去。
那裏正是迪廳的舞池,無數年輕的男男女女在那裏舞動著,五彩斑斕的燈光讓每個人看上去都十分詭異,但是薑豆豆看不出有什麽不妥,那些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大概是慕容夜喝多了說的醉話吧。
薑豆豆轉身就走,雖然和慕容夜聊了這麽久,但是還沒有說再見的必要。
慕容夜坐回高腳椅上,喝幹剛才被薑豆豆拿開的啤酒,今晚似乎好像很想喝酒,再次叫酒保拿酒來。
“夜少,您已經喝了很多了。”酒保好意提醒。
“你隻是個酒保,我是客,客人的話你就要聽!”慕容夜瞪著酒保。
酒保隻好噤聲,拿上酒來。
慕容夜端起一杯酒,孩子氣的將酒杯放在眼睛前,透過裏麵橙黃的液體看出去,看到薑豆豆走出了迪廳,她身後跟著兩個不懷好意的公子哥兒。
“找死,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說完這句,慕容夜就像虛空舉杯,不知對想象中的什麽人說道,“你對這女人還真挺上心的,你不是腹黑嗎?你不是銅牆鐵壁萬無一失嗎?怎麽樣?你的報應來了,終於遇到你的克星了!哈哈哈……”
酒保暗自搖頭,有錢人家的子弟就是這樣醉生夢死的不成器。
先前被慕容夜趕走的那幾名花枝招展的女郎見他現在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又過來搭訕,慕容夜照單全收,反正女人對他來說不過如此,這又將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月光酒吧門口停著許多豪車,薑豆豆經過這些車子,想沿著人行道散散步。
那兩名一直跟著她的公子哥兒相互使個眼色,一個朝著自己的豪車走去,另一個從衣袋裏拿出了一條手帕。
現在這個年代手帕已經是個稀罕物了,不過如果手帕上放點有瞬間催眠功效的藥物還是很受這些有錢人家子弟歡迎的。
他準備緊走幾步,將手帕捂在薑豆豆鼻子上,對付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他一個人足夠了。
但是沒有等這兩名公子開始具體行動,就被從酒吧中跟出來的幾名看上去很普通的年輕人包圍了。
這幾個人看似普通,但是每個人都雙眼有神,訓練有素的樣子,隻幾秒鍾的時間,就製服了兩個公子哥兒,將他們打暈,這兩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雖然有些路人看到了,但是都本著事不關己的心態裝作沒看見,而且在這種地方打架的人多少都有一些背景,所以更沒有人來管閑事。
當事態平靜後,酒吧裏再次走出來一個人,一身襯衫西褲,一臉的精瘦,正是阿修。
“已經處理好了,那兩個人被放進他們的車子裏了。”一名年輕人上前報告。
“直接將他們的車子開回他們家去,告訴他們的老子好好管教一下孩子,要是真的沒有能力管教,我會幫他們修理的。”阿修說道。
不過,一旦被阿修修理,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阿修上了一輛車,跟著薑豆豆而去。
薑豆豆對於酒吧門口發生的事毫不知情,獨自悶悶的走在路上。
偶爾抬頭看一下,星空璀璨湛藍,更加顯得自己的渺小,夜風很涼,她抱緊了雙肩。
殘餘的酒勁讓她腳步有些蹣跚,很容易讓人誤會是不良少女,路人都躲的她遠遠的。
偶爾有幾個流裏流氣的男子想過來找點樂子,但是還沒到近前,就都被阿修的手下處理掉了。
薑豆豆走出月光酒吧這條街,拐到另一條較為僻靜的小路上,這才留意到身後一直跟著一輛車子。
她走的快,那輛車也快,她放慢腳步,那輛車也減速。
如果是平時她可能會嚇得撒腿就跑,但是現在忽然轉身,衝到車子跟前。
好在車子行駛的速度不是很快,而且一直在注意薑豆豆的動作,便很快刹住了車子。
“你有毛病啊?總是跟著我,難道我要去送死投胎,你也要跟著嗎?”薑豆豆沒好氣的衝到駕駛位置前,吼道。
現在的她就是想吵架,一想到靜雅,一想到慕容禦允許靜雅住進老宅,她心裏就難受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車門迅速被裏麵的司機打開,下來一個年輕男子,關心的問道,“豆豆,你還好吧?”
“你是誰啊?”薑豆豆打個酒嗝,眼前有些朦朧發花,“怎麽看著你有點麵熟啊,我們認識嗎?”
“豆豆,你喝多了。”那人聞到薑豆豆的一身酒氣,聽到她口齒有些不清楚的話,就知道她喝多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喝酒了?”薑豆豆這明顯就是醉話,“你到底是誰?你要是不說,我,我就不不搭理你了。”
“我是楚軒。”那人說道。
真的是楚軒。
在摩洛哥的賽車場裏,楚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好像是大海裏的一片沒有邊際的飄萍一樣。
回到國內後,就一頭紮進了所工作的聖瑪麗醫院的實驗室裏,用工作來麻醉自己。
趙敏醒來,以及慕容禦來看趙敏等事情他都不知道,那也不是他所關心的。
今晚要不是實驗室裏設備維護,他肯定還不會離開。
但是不想回家,家裏總是要給他介紹女朋友,於是便一個人在路上漫無邊際的開著車,一開始看到薑豆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跟著薑豆豆走了半天,才確定是她沒錯。
隻是她不是應該和慕容禦在一起恩恩愛愛的嗎?怎麽會在這裏?
楚軒不敢打擾,隻是靜靜的跟著她。
如果不是薑豆豆衝上來,也許他會一直跟下去。
“楚軒?這名字好像很熟悉。”薑豆豆忽然吃吃的笑,居然還伸手想要摸一下楚軒的麵頰,“楚軒是什麽?蛋糕的名字嗎?能吃嗎?有點餓了。”
空著肚子喝酒,又走了這麽多路,到現在也的確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