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離家出走
“別以為誰都和你似的,沒人稀罕你的東西!馬上拿著你的東西滾出這裏!”薑豆豆腰板挺直的說。
她沒有注意到她這個樣子完全是在學慕容禦身姿挺拔的架勢。
“是阿禦同意我住在這裏的,你憑什麽叫我走?”靜雅一副死賴在這裏的樣子。
薑豆豆懶得再和她廢話,直接一步上前抓住靜雅的長頭發,將她往客廳外扯。
“你這種人,一點家教都沒有!太無禮了,救命啊!”靜雅大喊大叫,終於不顧自己的形象了。
傭人們不敢插手,也不敢多言,眼巴巴的看著薑豆豆如此凶悍的將趕出了客廳。
從客廳外到別墅大門口,有一段距離,靜雅由於頭發被扯的生痛,手裏抱著的行李箱和首飾一路散落在地上,一路都在哭哭啼啼。
薑豆豆一手抓著靜雅的頭發,一手一路將她掉的那些東西都撿起來塞進她懷裏,“自己都拿好了,不要故意丟在這裏,好再找借口回來,你要是再掉下東西,我就當你是故意的,我會當廢品扔了的!”
這口氣儼然就是慕容禦的腹黑,隻是薑豆豆自己沒有留意到。
“你這種潑婦會天打雷劈的!”靜雅終於開始破口大罵了。
薑豆豆倒是笑了,“你不是標榜自己是淑女嗎?怎麽,露出真麵目了?”
就這樣一路將靜雅趕出了老宅,薑豆豆親自將大門關上,任由靜雅在外麵又哭又鬧。
在傭人眼裏薑豆豆是勝利了,但是她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喜悅感。
薑豆豆站在大門內的大樹陰涼下,明晃晃的太陽光從樹葉縫隙中透射下來,灑在地上,一地的耀眼,她雙手緊攥,手心裏還是剛才靜雅長頭發的感覺。
靜雅的長發柔軟順滑,記得在國外的時候,慕容禦特別喜歡在洗澡後用吹風機吹幹自己的頭發,然後挑起一縷長發把玩。
當時的慕容禦是怎樣一種感想?是在懷念靜雅的長頭發嗎?
十年前,他是不是也這樣為靜雅吹幹長發?
當慕容禦修長的手指滑過自己的長發時,有沒有一種在把玩靜雅長發的錯覺?
薑豆豆一時茫然,覺得心裏沒著沒落的。
管家再次將這些經過都錄了下來,用手機發給了慕容禦。
慕容禦在會議之後就看到了,管家以為禦少會有什麽吩咐,但是沒想到慕容禦直接掛斷了電話。
管家拿著手機愣神了好久,也沒有明白禦少到底在想什麽。
而這個時候,薑豆豆已經從大門口走回了客廳,神情落寞。
站在客廳裏,她的腦海裏似乎一直盤旋著靜雅說過的一句話,“是阿禦同意我住在這裏的……”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慕容禦同意,老夫人絕對沒有這個膽量留任何女人住下。
薑豆豆回到臥室,躺在床上。
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時近黃昏了。
管家來敲門,請示,“少夫人,晚餐您想吃什麽?”
“慕容禦他晚上回來吃飯嗎?”薑豆豆躺在那裏沒有動,無精打采的問。
“這個,不清楚,禦少沒有吩咐,但是廚房會準備好禦少喜歡的菜式,如果他回來可以照常用餐。”管家回答。
“那麽他要是不會來呢?飯菜就那樣丟掉了?”像是一個女人在等著沒有歸期的丈夫,然後人老珠黃,薑豆豆忽然苦笑。
“少夫人,您還好吧?”管家覺得今天薑豆豆十分反常。
以往少夫人總是隱忍的,今天像是爆炸了一樣,讓人瞠目結舌。
其實就連薑豆豆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潑辣的一麵,事情不到眼前,是完全無從想象的。
每個女人都有做潑婦的潛質,關鍵在於事情是否關係到了自己的痛處。
“我沒事,晚飯隨便做吧,什麽都可以。”薑豆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隨便”是最難做的菜肴,但是管家不敢再多問,退了下去,掂量著薑豆豆平時喜歡吃的菜肴去吩咐廚房。
薑豆豆卻再也無法躺下去,煩躁的坐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看看房間內,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更像是寄住在這裏的客人。
梁園雖好,終究沒有家的感覺。
薑豆豆打開門,走下樓。
到了客廳,一個傭人立即上來問她可要喝茶。
薑豆豆沒有搭理,徑直往外麵走去。
管家剛好從廚房出來,因為禦少曾經吩咐過,不管少夫人做什麽,都由她去,所以管家也不敢阻攔,隻以為薑豆豆是要在庭院裏散散步而已,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不會中暑,晚風正是清涼的時候。
晚風吹動樹葉,老夫人剛好回來,正在院子裏下車,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似的薑豆豆。
“怎麽,這麽快就輸了?”老夫人鼻子裏哼了一聲。
薑豆豆沒有理會。
“草根永遠是草根,就算一時飛上了枝頭,也占不長久。”老夫人現在每次看到薑豆豆,都會下意識的打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上上戴著的是老夫人一輩子都最重視的龍鳳雙鐲,女主人權利的象征。
可是現在薑豆豆的手腕上隻有薑老太太的那個手鐲。
這不言而喻,老夫人認定了是靜雅戰勝了薑豆豆,所以她才會說風涼話。
薑豆豆回頭看了看這座老宅,雖然華麗,雖然底蘊綿長,但是對她來說是陌生的,無可留戀。
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而在老夫人眼裏,則認為薑豆豆這是灰溜溜的溜走了,自然不會阻攔,更不會說什麽。
走出老宅的大門,靜雅已經不在哪裏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應該是在老夫人回來之前離開的吧,不然老夫人遇到靜雅就不會對薑豆豆說那些話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薑豆豆緩緩的走在私家路上。
想起第一次被慕容禦帶來這裏的情形,往事曆曆在目。
離開老宅的私家路一共有兩個出口,薑豆豆步行走的是一邊,慕容禦回來的是另一邊。
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地平線上,慕容禦的勞斯萊斯幻影駛進了老宅大門,裏麵已經燈火輝煌,而薑豆豆剛好走出了私家路的範圍,來到了街上。
街上都是歸心似箭的人,那些人都有個家。
而她沒有。
有親人的地方才叫家,以前和奶奶住的地方叫做家,現在不是。
薑豆豆茫然的走在人群中。
慕容禦一走進老宅,就有種不好的直覺。
“少夫人在院子裏散步。”管家來報告。
“叫她進來。”慕容禦英挺的眉皺了一下。
這個時候了散什麽步,就她那個身子骨,恐怕受了涼會感冒。
管家到院子裏去找的結果自然是找不到。
老夫人坐在沙發上一邊等著晚餐一邊看熱鬧,她還不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傭人沒有告訴她,她以為靜雅這個時候正在房間裏梳妝打扮準備一會的晚餐。
“禦少,少夫人不見了。”管家隻能如實匯報。
“什麽叫不見了?”慕容禦登時沉下臉來。
客廳裏的氣氛陰森起來。
“這個這個,看門的說少夫人出去了,走路出去的。”管家戰戰兢兢的稟告。
慕容禦冰涼的視線掃過周圍,沒有人敢再說話,大氣也不敢出。
“阿禦,薑豆豆那種人,到底上不得台盤,我看還是靜雅比較符合咱們家媳婦的要求。”老夫人想了一下,覺得現在是一個最好的時機,讓靜雅成為這裏的女主人。
“既然你那麽喜歡靜雅,那就跟她一起去生活吧。”慕容禦冰冷著丟下這一句話,就往二樓疾步走去。
老夫人呆愣在原地。
直到現在管家才如實告訴了她下午發生的事情。
這樣一來,慕容禦吩咐的讓老夫人跟靜雅一起生活,意思顯而易見,那就是讓老夫人離開老宅。
“你,你怎麽,你居然——”老夫人不敢相信竟然會被自己的孫子趕走,手指顫抖的指著往樓上走去的慕容禦的背影,無能為力。
“老夫人,禦少已經吩咐了,您看——”管家提醒。
慕容禦是這裏的家主,家主的話一旦吩咐下來,必須立刻執行,沒有商量的餘地。
誰膽敢拖延,誰就一起走。
老夫人縱然有一百個不情願,也不會像靜雅那樣失態,多年以來的修養和地位不允許她失態。
好在慕容家在這城裏有很多處房產,老夫人也有自己的私宅,住處不是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被趕出老宅,是最沒麵子的事情。
樓上,慕容禦直接進了十年前的那間婚房。
房間裏什麽都沒有變,但是沒有薑豆豆的身影,就是覺得別扭,看什麽都不順眼。
慕容禦的視線掃過房間,很快就發現了床頭櫃上的一樣東西。
他神色一怔。
快步走過來。
是的,沒有看錯,就是龍鳳鐲。
婚禮上他親手戴在薑豆豆的手上。
現在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薑豆豆自己摘下來的,她走的很幹淨。
“該死的女人,學會玩離家出走了?”慕容禦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生過氣了。
今天動了氣。
“禦少,晚餐準備好了。”管家上樓來報告。
慕容禦一語不發的往書房走去,渾身散發著冰封人的氣場,管家從來沒有見過禦少這樣臉黑,哪裏還敢再說晚餐的事情。
書房內。
慕容禦靠在書架前,拿著手機吩咐阿修,“所有的保鏢都出去,找到少夫人者,重賞!”
“是。”阿修謹慎的回答。
“有一點要注意,不要傷害她。”本來慕容禦吩咐完就想要掛斷電話了,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加上了這一句才掛斷。
窗外夜色深沉,慕容禦拉開窗簾,看著夜空下的地麵。
“薑豆豆,你一天是我的女人,就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等抓你回來,看我怎麽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