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咫尺天涯
似乎是和楚軒杠上了。
南非也是楚軒提到過的地方。
“大夏天的,去南非曬太陽?”薑豆豆很糾結。
她最怕曬和高溫。
可是資本家就是喜歡沒事找罪受,她也隻能跟著去了。
還是乘坐的那架私人飛機,薑豆豆似乎已經習慣了坐飛機,空中小姐拿來暈機藥的時候,她沒有吃,偷偷放在了手心裏。
慕容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而是和她一樣坐在沙發上,一上飛機他就拿著一份文件在看,而飛機起飛後,薑豆豆就開始發呆。
“不吃藥的話,一會暈機,不要吐在我身上。”慕容禦眼睛看著文件,漫不經心的說。
以前,薑豆豆暈車就曾吐了他一身,非常不美好的回憶。
“哦。”薑豆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慕容禦詫異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要是在以前她會發囧,今天怎麽這麽沒精打采的?
“在想什麽?”慕容禦問。
薑豆豆低著頭,一言不發,隻是將拳頭攥的很緊。
慕容禦放下文件,伸過手來,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纖細的小手上。
掰開她的手指,看到了她攥著的那顆暈機藥。
“和這片藥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以至於要將它碾碎似的,慕容禦揶揄。
“不是。”薑豆豆動了一下,想要掙脫慕容禦的手掌。
但是慕容禦不動聲色的用力,攥緊了她的手。
“說。”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想看她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
“嗯?”慕容禦另一隻手伸過來,托住她的下巴,抬起來,讓她那雙大眼睛看著自己。
在慕容禦的視線籠罩下,薑豆豆無所遁形。
“你,能給我藥吃嗎?”薑豆豆好像糾結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開口。
“藥不是在你手裏?”慕容禦英挺的眉微皺,然後叫來空中小姐,從新拿了一片暈機藥給薑豆豆。
空中小姐將藥片放在一個幹淨的小碟子裏端過來,在薑豆豆身邊蹲下身,雙手托著給她。
但是,薑豆豆沒有伸手接。
“不吃?要我喂你?”這是在鬧脾氣嗎?慕容禦的心情忽然不好。
“不是,不是這個藥。”薑豆豆小聲說,臉色有些微紅。
“那是什麽藥?”慕容禦的眉頭加深。
薑豆豆稍微抬眼看了看空中小姐,慕容禦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揮手叫空中小姐退下。
空中小姐還在猶豫這片暈機藥要怎麽辦,是拿走呢,還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拿走。”慕容禦的口氣裏帶著不耐煩。
空中小姐趕忙端著小碟子溜了,禦少好像要發脾氣了,機艙裏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能溜還是趕緊溜吧。
“現在可以說了?”慕容禦的口氣越來越不悅。
薑豆豆似乎沒有聽出來,還沉浸在自己的糾結中,抬頭看了看周圍。
機艙裏已經沒有任何服務人員了,剛才那名空中小姐逃走的時候,其他幾名原本在不遠處侍立待命的人也都跟著溜了。
“我的意思是,給我那種吃了沒有孩子的藥。”薑豆豆小臉憋得通紅,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真是太難為情了,這兩天他們在一起,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
她不是一定要跟他要這種藥的,誰讓現在是在國外呢,不僅語言不通,而且進出不是飛機就是別墅,她連去藥店買藥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是在國內,肯定早就溜去自己買藥了。
慕容禦聞言臉色忽然陰沉,一雙深邃的眸子晦暗不定的看著薑豆豆,好像隨時會降下生死大難一般。
而薑豆豆說完後又像個鴕鳥似的,把頭低到最低,雖沒看到他的眼神,卻能感受到那種無上的壓力。
“我不想有孩子。”薑豆豆還不知死活的說。
其實她的心裏也是很委屈的。
小孩子誰都喜歡,可是按照這個資本家冰冷的性格,還有他對待老夫人和慕容夫人的樣子,肅然也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恩怨,但是從一個人對待長輩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會怎麽教育自己的孩子,薑豆豆可不想將來老了以後,孩子這樣對待自己。
“不想給我生孩子?”慕容禦的聲音冰冷。
以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總是將這種措施做的很嚴格,每次都將這件事放在第一位考慮,寧肯不做,也不要有孩子,但是和薑豆豆在一起的時候,一切發生的都那麽自然,完全沒有考慮這種情況。
甚至,如果有了孩子,就順其自然吧。
而這個該死的女人,膽敢這樣說。
薑豆豆也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危險,咬了咬唇,鼓起勇氣給自己解圍,“那個,我隻是現在不想要孩子。”
這樣說總可以了吧?
雖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踏實,但那隻是一刹那的感覺,一轉身,好像就滄海桑田,成了陌生人。
對這個資本家,她有一種莫名的咫尺天涯的感覺。
好像伸手就可以碰觸到,但是心又是那樣的遙遠。
機艙裏一片死寂。
薑豆豆覺得時間凝固了一樣,太安靜了,反而讓人害怕,她抬起頭來,正迎上慕容禦不見底的深眸。
慕容禦的目光好像有一種蠱惑,讓她不敢低頭,隻能悄悄轉開視線。
最終,慕容禦站起身來,不發一語的走開。
薑豆豆好奇的看著他,他這是生氣,還是怎麽了?
慕容禦一直走到了服務艙裏,不多時,就出來了,手裏多了一個小藥瓶。
“你也不配給我生孩子。”慕容禦走回來,坐到薑豆豆旁邊,將藥瓶丟給她,“藥早就準備好了。一時忘了給你吃而已。”
“哦。”薑豆豆應了一聲,接住那個小藥瓶。
藥瓶上一片外國螞蟻文字,不是英語,看不懂。
隻是心裏忽然有些失望,原來他也不想要孩子。
“這個,要吃幾片?”薑豆豆問。
本來想看看上麵有沒有阿拉伯數字,可是找了半天居然一個也沒有,隻好硬著頭皮問資本家。
“這次兩片,以後每次一片。”慕容禦眼角餘光掃了一下薑豆豆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說。
“哦。”薑豆豆倒出兩片藥來。
白色的藥片,不是很大,丟進嘴巴裏,本來沙發前的茶幾上以及一旁的一個小桌上有瓶裝的礦泉水,還有兩杯一上飛機就給他們準備好的飲料,慕容禦的是咖啡,薑豆豆的是橙汁,可是薑豆豆一直感覺到身旁的慕容禦散發出陰冷的氣場來,嚇得她漸漸石化,忘記了拿水喝。
藥片不是那麽容易咽下去的,在口中慢慢融化,一嘴的苦不堪言,薑豆豆的小臉皺巴了起來。
慕容禦雖然拿起了文件,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看,但是一直在暗中看著薑豆豆,看到她這樣一副表情,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將橙汁拿起來,塞給薑豆豆。
“別在我身邊愁眉苦臉的。”慕容禦慢條斯理的說。
“知道了。”薑豆豆接過橙汁,大口喝下。
口中的苦澀漸漸退去,整個人才好了一點。
剛才那片暈機藥一直被她攥在手裏,現在想吃下去。
但是,慕容禦一隻大手伸過來,搶走了那片暈機藥,丟進了字紙簍裏。
薑豆豆詫異的看著他。
“以後吃任何藥都要經過我的允許。”慕容禦不動聲色的說。
薑豆豆覺得有點奇怪,等到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她才明白慕容禦為什麽這樣說,隻是當時已惘然。
“那我現在申請吃暈機藥。”薑豆豆已經開始有不好的感覺了,頭有點暈了,胃裏也不是很舒服。
“不許吃。”慕容禦開始認真的看文件,頭也不抬的說。
“為什麽?”一開始的時候,不是還警告她暈機i的話不許吐他一身嗎,便開始旁敲側擊,“小心我一會會吐哦。”
“沒有為什麽。”慕容禦淡淡的說,算是回答,然後伸手扯過茶幾上的紙袋子丟給薑豆豆。
薑豆豆認識這種紙袋子,是飛機上專門為了暈機的人吐的時候準備的,不由得一陣頭大。
寧肯看著她吐,也不給藥吃,這資本家又想做什麽?
可是,慕容禦不再理會她,看文件去了。
不一會,薑豆豆就覺得胃裏翻滾,捂著嘴巴衝進了衛生間裏,才不要在他旁邊吐呢,太丟人了!
到南非的距離不近,薑豆豆吐了幾次就沒有了力氣,趴在了沙發扶手上。
“五次。”慕容禦在數著薑豆豆吐的次數。
“唔。”薑豆豆像無家可歸的小狗一樣耷拉著腦袋。
“等離開南非的時候,我會幫你數著,看看能不能突破這個記錄。”慕容禦雲淡風輕的說。
薑豆豆無語,不一會就趴在那裏睡著了。
慕容禦聽著她平穩的呼吸,放下文件,將她抱起來,走進了機艙裏的臥室,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下意識的伸手理了理她額頭的碎發。
薑豆豆本來在沙發上睡的憋屈,現在一下子可以伸展開舒服的睡了,貓咪般滿足的蹭了蹭枕頭,感覺到額頭有個什麽東西在搗亂似的,下意識的就伸手拉過來,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小懲大誡。
“該死的女人。”慕容禦請斥。
而薑豆豆翻了個身,徹底的沉睡入夢鄉。
可能是因為先前吐的太厲害,也可能是不適應暈機,薑豆豆連做夢都是夢到悲慘的事情。
夢中本來和奶奶在一起團團圓圓的過年,忽然一個俊美的男子走進來,手裏拿著匕首,割斷了奶奶的脖子,流了一地的血,薑豆豆尖叫哭喊著,沒有意識到自己喊的卻是慕容禦的名字,一切隻是一種本能。
“笨女人,醒醒。”
慕容禦看完文件後就躺在她身旁小憩,被她的夢魘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