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百年豪門
“額,這個,我剛才在反省,以後任何事都不能忤逆總裁,任何事都要按照總裁的吩咐去做。”薑豆豆不想再被趕下車,開始胡說八道。
不過,她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如果慕容禦說她反省的不對的話,那麽就是說她這話不對,這樣一來,以後她就不用什麽事都不能違背慕容禦了,一個很簡單的文字遊戲。
慕容禦平靜的視線籠罩著薑豆豆,看著她紅腫的雙眼,還帶著淚痕的小臉。
“嗯,這隻是一部分,接著說。”慕容禦慢條斯理的說道。
薑豆豆差點背過氣去,她想耍個小花招,但是現在明白了,在資本家麵前,最好什麽花招都不要耍,因為資本家永遠都比她這種小草根腹黑。
慕容禦拿過車子裏備用的小藥箱,在車載小桌上打開,拿出帶有酒精成分的消毒用的紗布,伸手過來,擦拭薑豆豆的小臉,動作是從未有過的輕柔,和他隨意挽起的袖子出露出的健美堅實的手臂線條形成鮮明的對比。
薑豆豆怔怔的看著慕容禦近在咫尺的俊臉,不知所措。
這資本家怎麽忽然這麽好心了?不對,資本家是沒有好心的,後麵緊跟著的肯定是不安好心。
正在薑豆豆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右手手心一陣蜜蜂蜇一樣的刺痛,剛想要抽開手,去發現右手手腕不知何時已經被慕容禦寬大的手掌牢牢的鉗住了。
就在她剛才愣神的時候,慕容禦已經放下消毒紗布,拿起了蘸有酒精的棉棒,在她的傷口上消毒。
崩裂開的傷口,鮮血沾染在了棉棒上。
似乎是故意為了弄痛她,慕容禦下手一點也不輕,有意的讓棉棒接觸到傷口的斷層,而不隻是在傷口邊緣擦拭。
薑豆豆痛的皺著眉瞪著這個男人。
慕容禦清理完她傷口的細菌,將棉棒丟到煙灰缸裏,從容的拿過上好的雲南白藥,灑在薑豆豆的傷口上。
“假好心。”不久前是他故意將她的傷口弄的崩裂,現在卻給她上藥,接下來做什麽?等她傷口快要結痂的時候再度弄破?
薑豆豆看著慕容禦的目光很是鄙夷。
慕容禦深邃凜然的視線看著薑豆豆,硬是逼的薑豆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慕容禦這才漫不經心似的開腔,“你最應該反省的就是,傷口不應該讓外人碰,隻有我才能給你上藥。”
這叫人話嗎?薑豆豆氣結。
先前為什麽不直接這樣告訴她,非要經曆一場人狗對峙,簡直就是神經病。
“隻有經曆過懲罰,你的記憶才會深刻,下次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慕容禦看穿了薑豆豆的付費,漠然而道。
薑豆豆一陣無語,她真的會記住一輩子的,那種害怕今後會不斷出現在她的夢裏,就像星耀會所那晚發生的事情一樣。
“現在,告訴我,你都反省了什麽。”慕容禦上好藥後,將藥瓶放回小藥箱,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子,即使是坐著,也比薑豆豆高出一頭,讓薑豆豆隻能仰望他。
“以後,我的傷口隻能交給你處理。”薑豆豆嘴角抽搐的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慕容禦吩咐開車。
這個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遙遠的天邊是魚肚白。
走不多時,薑豆豆看到了前麵的大宅。
五層的民國風格建築,牆壁外麵上滿是翠綠色的爬藤,四周是時新鮮花,正要升騰起的朝陽的一道金邊鑲嵌在大宅上,氣勢磅礴。
一條丈來寬的鵝卵石路徑直通大宅前,車子在路上緩緩前進,穩穩停下。
隨著阿修打開車門,慕容禦長身而出,薑豆豆卻吃驚的看著外麵。
客廳的門敞開著,從客廳裏麵一直到門口到台階下,兩旁都站立著白衫黑褲的男女傭人。
當慕容禦偉岸的身型踏上台階時,傭人們齊齊鞠躬,“恭迎禦少!”
薑豆豆看著慕容禦走進客廳裏,在他跨步進客廳的那一刻,薑豆豆覺得整座宅院的氣勢都被慕容禦冷漠的氣場在無形中給壓製下去了。
“她要是再不下車,就將車子開到犬舍去。”慕容禦頭也不回的吩咐。
沒有任何人接這個吩咐,包括阿修在內,這句話很明顯就是說給薑豆豆聽的。
薑豆豆一聽犬舍兩個字,就想起了那條大藏獒,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狗了,趕忙下車。
當薑豆豆走在兩排傭人中間的時候,傭人同樣是恭敬的鞠躬,隻是沒有說話,不知道該附和稱呼這個樣貌普通的女孩子,但是有一點,能被禦少帶回這裏的女人,肯定是貴客,必須待如上賓。
薑豆豆極不適應這種恭維,目不斜視,匆匆走進客廳,但是慕容禦已經不見了。
環視整個客廳,寬敞奢華,水晶吊燈華麗麗的亮著,就是不見那個資本家。
“小姐,請坐。”一個禮貌周到的女傭過來,請薑豆豆坐到沙發上去。
薑豆豆謝了一聲,剛坐下,就有另一名女傭奉上香茗。
“小姐,請用茶。”同樣是極有教養的樣子。
“慕容總裁他去哪裏了?”薑豆豆問那女傭,這資本家該不會是帶她來這裏欣賞老宅子的吧?
“禦少正在樓上沐浴。”女傭回答,至於慕容禦什麽時候下來,女傭沒有說,慕容禦是這裏的主人,想什麽時候下來就什麽時候下來,甚至可以沐浴完睡上一覺再下來,也沒有人敢說什麽。
訓練有素的傭人悄悄的退下,薑豆豆端起茶來喝了幾口,剛才在和藏獒對峙的時候,哭喊的喉嚨都幹了。
薑豆豆覺得自己是個很沒出息的人,明明不久前在醫院剛吃過夜宵,現在肚子又咕嚕咕嚕叫了,好像每天除了吃沒有別的事情。
不過,薑豆豆將這解釋為,她吃的夜宵是八寶粥,流質的食物本來就容易餓,又經過了一番驚嚇,餓是很自然的事情,隻是慕容禦卻遲遲不下來,她自己坐在這偌大的華麗客廳裏,覺得越來越害怕。
客廳裏處處透露這歲月的高貴氣息,仿佛下一刻就會走出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子來。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上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薑豆豆轉頭看過去,不由得站了起來。
真的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正慢慢的優雅的走下樓來。
真是活見鬼。
那女子搖曳生姿的走進客廳裏,走到沙發旁坐下,對薑豆豆視而不見。
等到這女子走近後,薑豆豆才吃驚的發現,原來是慕容夫人,慕容禦的母親。
上次見到她,還是在郭挽歌的韓式料理餐廳裏,她幫著肖美媛刁難自己,結果去被慕容禦修理的很慘,後來薑豆豆在聖瑪麗醫院裏見到過肖美媛的狼狽樣子,卻一直沒有再見到慕容夫人。
不過,不久前,在慕容禦的一個別墅裏,慕容夜曾經出現過,慕容禦好像授意這個弟弟去做什麽不好的事情,慕容夜當時似乎很擔心被慕容夫人發現,現在也不知道慕容夜到底做了什麽,不過看慕容夫人這沉得住氣的樣子,好像還不知道慕容夜回來了,否則一旦知道兒子在拉斯維加斯把什麽都輸了,肯定暴跳如雷。
女傭給慕容夫人送上的是燕窩,這是她每天晨起後的習慣。
“夫人,用完燕窩後,可要到園子裏散散心?”女傭請示。
“算了,老夫人在國外,我一個人也沒那個心思。”慕容夫人嬌滴滴的說道,但是到了這個年紀的女人再用這種林誌玲姐姐似的嗲嗲的聲音說話,隻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女傭靜立一側等著慕容夫人吃燕窩粥,慕容夫人右手捏著蘭花指拿著銀質小湯匙慢慢的吃。
薑豆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下吧,好像很沒禮貌,到底是慕容禦的長輩,站著吧,像個傭人似的,而且她熬了一夜,現在非常累,想睡覺。
慕容夫人吃完燕窩粥,傭人端上漱口水,她漱過口之後,目光輕蔑的掃了一眼薑豆豆,轉頭責怪傭人,“是不是老夫人不在家,就沒有人將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裏了?”
傭人被訓斥的不知所措,但是不敢頂嘴,隻能低著頭認錯,這是百年豪門的規矩。
薑豆豆也不知道慕容夫人這火是因為什麽發出來的。
“這裏可是赫赫有名的慕容世家,怎麽什麽隨隨便便的人都放進來,當這裏是菜市場嗎?”慕容夫人為了體現自己的威嚴,下意識的加重了鼻音,但是薑豆豆覺得效果像是一個得了重感冒的人似的。
“這位小姐是禦少帶回來的。”女傭明白慕容夫人這是在給薑豆豆沒臉,趕忙解釋。
“什麽?禦少回來了?”慕容夫人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人呢?”
“在樓上沐浴。”傭人答道。
“你們這幫人都是飯桶啊?為什麽禦少回來沒有人稟告我一聲?養條狗還知道朝著我搖搖尾巴呢,養你們有什麽用!”慕容夫人看了一眼樓上,沒有敢上去打擾慕容禦,也隻能在樓下等,拿著傭人煞性子。
傭人不敢說話,但是薑豆豆卻用疑疑惑惑的目光看著慕容夫人,這位夫人一言一行,真的一點也不像百年豪門的夫人,難怪慕容禦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你,上去告訴禦少,就說我在樓下等他,有事要問他,讓他馬上下來。”慕容夫人看到薑豆豆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藐視自己的權威,便命令傭人。
傭人哪裏敢去打擾禦少,隻站在原地陪著笑臉,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傭人的反應又惹得慕容夫人一陣痛罵。
就在這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還伴隨著慕容禦不悅的聲音,“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慕容夫人立刻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