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內心迷茫

  晚上下班後，天下起了蒙蒙細雨。


  每當這樣的的天氣，薑豆豆就想窩在被窩裏，喝著熱熱的薑茶打盹，當然隻是想一想，一下班，她就拉著杜萍去了常洛的公司。


  路不是很遠，兩人步行去的，節省車錢。


  常洛的公司在一幢大廈裏租了幾個房間，專門做裝修設計，開業快半年了，慘淡經營，平時能按時給幾名員工發工資就算不錯了，人手上一直不夠用，所以薑豆豆每天下了班就會拖著杜萍過來做義工。


  薑豆豆學的是中文專業，也就是做點打雜的事情，杜萍念書的時候考過一個會計證，所以可以幫忙做賬，相比之下，杜萍才是主力，薑豆豆則像過來打醬油的。


  “常洛，我買了花旗參給你泡水喝，你看你每天忙的臉色泛白，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太讓人擔心了。”薑豆豆賢妻良母似的，溫溫柔柔的端了一杯水給常洛。


  “先放下吧，我沒有時間。”常洛顧不上看薑豆豆一眼，一直埋頭於一份設計圖，雖然隻是一個幾千塊的小單子，而且客戶還很麻煩，有的做總比沒有客戶要好。


  在大學的時候，每天黃昏常洛都會牽著薑豆豆的手在學校後麵的林蔭小路上散步，夕陽的餘暉照在樹頂上，有一種夢幻時光的感覺，那時候是窮學生，隻能這樣散步，但是薑豆豆感覺很幸福。


  現在工作了，最起碼能養活自己了，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以前常洛口中最長說的是，豆豆我愛你，而現在滿腦子都是客戶資料。


  薑豆豆也理解常洛想出人頭地，想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過最好的生活，可是每次麵對他的冷臉，心裏都會難受好久，又不想說出來，怕讓他分心。


  “呦，豆豆，有異性沒人性啊，我也很忙，都不見你這麽關心我。”杜萍似是看出薑豆豆的落寞，開起了玩笑。


  “你就現在忙，白天都閑了一天了。”話雖如此，薑豆豆也倒了一杯水給杜萍，不過沒有舍得放參片。


  常洛聽到杜萍調侃，這才抬起頭，清俊的麵龐上露出一絲笑意，拉著薑豆豆走到一旁。


  “對不起，最近是我太忙，忽略你了。”這是半年以來，常洛第一次這樣柔情蜜意。


  薑豆豆受寵若驚，趕忙說：“你忙的是工作，我能理解。”


  兩人正站在窗子邊，外邊是雨幕中的夜色。


  “快八點了，明天你還要去總部報道，今晚要早點睡，我送你回家。”常洛看看牆上的鍾表說，下午薑豆豆就和常洛通話，說了被調動的事情，常洛倒是沒有說什麽，還很鼓勵她努力工作。


  “你還是先忙完工作吧，我能自己回去，正好你住的地方離杜萍家不遠，記得順路送她回家，她膽子小，怕黑。”薑豆豆看著常洛疲憊的神色，不忍心讓他冒雨送自己回去。


  一個人離開，站在樓下的雨霧中，薑豆豆撐著一把淺綠色的傘抬頭望，整座大樓隻有常洛那間房間還亮著燈，窗子上映著他認真工作的身影。


  薑豆豆慢慢轉身，走進雨裏。


  從這裏走路回家大概要一個小時，薑豆豆決定走回去，這次倒不是為了省那一塊錢的公交車錢，而是希望自己走到家能累的倒頭就睡，不去想那麽多煩心的事情。


  手機鈴聲在雨夜裏格外清冷響亮，薑豆豆拿出手機看，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號碼。


  在看到這個號碼後，臉色明顯的一變，手裏的雨傘落在了地上，雖然是細雨，但還是很快將頭發和衣服打的濕潤。


  薑豆豆觸電似的趕緊將手機塞進包包裏，撿起雨傘，在雨裏匆匆走著，連前麵路口要轉彎都忘了，就那麽一直在雨裏疾步走著。


  包包裏的手機鈴聲一直沒有停，催命符似的，幾乎將薑豆豆逼的發瘋。


  最後，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薑豆豆站在一盞路燈下，臉色刷白，顫抖著手指從包包了拿出手機。


  有些事是躲不過的，來電可以不接，但是她的住處是跑不了的，她還有家人要顧及，所以薑豆豆在想到這一點後，才咬著唇按下了通話鍵。


  “這麽久才接，真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手機那邊是一個年輕男子唯美華麗的音質。


  話雖然帶著譴責的意思，可聲音裏貴族似的優雅氣勢是不容人忽略的。


  不過，薑豆豆沒有心思欣賞這份優雅，下定決心似的說：“我和你沒有什麽，以後請不要打我的手機，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們就當不認識！”


  “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而我已飛過。”那男子華麗的聲音像是朗誦一首在交響樂團伴奏下的詩歌，“但是，薑豆豆，星耀會所的事，痕跡是不能抹除的。”


  這話讓薑豆豆渾身打個冷顫，險些暈倒，趕緊一手撐在路燈的杆上。


  對方那麽耐心的撥打了這麽久才讓她接聽，現在卻主動掛斷了，手機裏是嘟嘟的茫音，薑豆豆看著迷茫的雨夜，心裏也是一片迷茫。


  回到家的時候，累的真想倒頭就睡，但是腦子裏卻不斷浮現那晚在星耀會所發生的事，血泊中的女子，莫名熟悉的背影……


  薑豆豆和奶奶睡在一起，怕奶奶擔心，隻能裝作睡熟了的樣子，明天一早還要去慕容禦的總部大樓，仿佛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