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殺戮

  ()「嗨，不然先放下我怎麼樣？」籠子中的尤燁嚷嚷著。 

  這是一群奇怪的人，十三個人族抬著三個長形圓通籠子，籠子不大正好裝一個人。少年大概都十三四歲的樣子。 

  幾個人不耐煩的瞅了尤燁一眼，其他人基本已經不理他了。在人界搶樣貌好看的小孩已經成為一種商業，把他們賣給人族或神族。 

  「你們抬著我這麼累你說，放下我唄。」尤燁盯著一個抬著他看似老實的人看。 

  「不行，老大說了你們磕了碰了賣不出好價錢。」這或許是還搭理尤燁的唯一一個人了。 

  「敏，你和他說什麼！」後面抬著尤燁的人不耐煩道。 

  「哦，」敏應承著突然看到一旁草叢中有什麼東西，「老大，你們看那邊是什麼！」 

  叫敏的聲音很大，本來幾人走的很開，敏一喊倒也都能聽到。前面幾人停下，一個長得相當強壯的人大概就是他們說的老大了，老大回頭順著敏的目光看了一眼，「都停下，把他們先放下來。敏你過去看看那是什麼。」 

  敏幾個把尤燁放下，蹭蹭跑過去，「是個人。」 

  是個人，是南羽。 

  南羽跑了半天，夜裡的人間界滿是覓食的走獸，南羽不敢睡過去，竟堅持了一夜，一夜未睡，也一整天沒吃飯天亮便昏過去了，才躺在草叢裡。 

  「看看還有氣沒。」老大在這邊喊著。 

  敏猶豫了一下，用手試著南羽鼻息，「有氣。」 

  「過去看看。」老大喊道，除了幾個抬人的全過去了。 

  「水，」南羽迷迷糊糊喊道，「水。」 

  「給他點水。」老大看了南羽一眼，一個矮黑的人拿了一竹管水湊近南羽嘴邊。 

  「老大，我看這個也能湊乎算一個。」矮黑男人站起來沖老大說著。老大外頭又看了幾眼南羽，「這看樣子像是偷了神族東西了，你看他穿的那是人族有的。」老大猶豫道，「咱們要是把他帶到盧石部，真要是被神族買走了被發現偷了東西還不被打死。」 

  「是，好歹都是人啊。」一邊一個人說著。 

  『呦，咱們干這行還講什麼仁慈，你這都搶人了還裝好人，」那矮黑男人白了一眼那人，又沖老大道，「這神族哪會記得這點東西，不過是件衣服，這小子要真給神族看到了哪能跑的掉，要我說他這一準是撿到的。」那人說著看了眼老大，見老大並不厭煩繼續道，「咱這把他送給神族不過是討個賞錢，他要真是被那個神族看上了也不用這樣住外面了。」 

  老大猶豫一下，一旁幾個人也要同意了，可見老大猶豫也沒敢說什麼。 

  「這樣，把他帶上。」 

  尤燁在一旁看著好笑，自己是被他們從另一伙人手裡搶來的，怎麼就不問問自己願不願意啊，反而在這裡裝好人來了。 

  因為沒有籠子了，幾人只得做了個簡易擔架。 

  幾人走著將近傍晚南羽都沒醒。 

  「你們看他這樣別是有什麼病？」抬著南羽的一個人說著。 

  「噓，」老大突然jing覺起來示意不要說話，「前面有人。」 

  「老子真是好運啊，走了幾天換你們抬我，又走了幾天這又要換人了。」尤燁看著老大緊張樣，忍不住笑，「黑吃黑啊，黑吃喝，又黑吃黑。」 

  「閉嘴.」那人小聲道。 

  果然前面幾顆樹上跳下有二十個人了，個個手裡拿著武器。果然又是搶人的，只是明顯比老大這幫人專業多了。 

  「朋友知道規矩？」對方走出一個散著頭髮的瘦子，那邊的人拎著武器示威。 

  「咱們都是干這個的，這也是我們的買賣，兄弟也不差咱這幾個。」老大沖著對面幾人說道。 

  「走這條路就要守咱這條路的規矩。」瘦子剛開始只是試探，見這幫人沒什麼來頭，手裡也沒什麼武器說話也粗聲粗氣的，向後一揮手一隻箭從後面she過來正中抬尤燁的一人的腿。那人怪叫一聲，尤燁摔到地上，「你們那是什麼東西啊，」尤燁罵道。老大眉頭一皺，「你們要人給你就是了，幹什麼傷人？」 

  「走這條路的哪有不傷人的？」瘦子怪笑，「人我要了，正好我兄弟們手癢了，你們的命也得留下。」說著並沒有所有人衝上來，只來了六個人，每個都披散著頭髮，右臉畫著多彩的橫紋。「記住了，我們是淋上寨的。」 

  老大他們一見只有幾個人過來開始還稍有慶幸，一聽是淋上寨立馬變了臉se。 

  『淋上寨的人六鬼？』尤燁一愣，這裡離淋上寨怎麼也有五百里，他們幾個怎麼到這裡？所有人立馬將抬著的人放下，「放我出去，」尤燁喊道，可六鬼已經近前，根本沒人來得及，此時南羽也恰好醒來。 

  南羽只記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只記得自己好累好累，只記得自己一直跑。『怎麼了』南羽想『怎麼這麼吵？』，很疲憊。當不知道自己為了看這個世界的什麼便很難睜開眼。 

  淋上六鬼很快，矮黑男人喊著『上啊，』一把刀劃破他的喉嚨，老大舉起了刀一把劍刺透他的心口，敏拿著一根棍子，棍子被劈成兩截，然後一把刀切開了他的腦袋。一個人的腦袋被整個切掉，南羽睜開眼一個人頭擦著他的臉而過。南羽一下忘記所有的疲憊，甚至忘記了自己，一場殺戮正在上演。淋上六鬼下手狠准而快，每一刀都是心和血和頭。 

  不要，不要，南羽喊著閉上了眼慢慢向後移動。血，血，血，是血。到處都是，到處都是。 

  「什麼啊，太沒意思了。」 

  「人太少了。」 

  南羽聽著只是向後退，不要，不要，南羽默默喊著。 

  「啊！」一個被關在籠子里的人被刺破喉嚨。尤燁皺了皺眉頭。另一個抬頭驚恐地望著，其實他是從未擔心過的，他們的命運永遠是定的，無論是在誰手裡，從未想過會被殺死。 

  「怎麼你以為老子真的稀罕那幾個錢。」六鬼中的一個握著刀訕訕的笑道。 

  「那，那，為，為什麼。」那人顫抖著看著。 

  「想殺人了，」那鬼舉起刀，「恰好碰上你了。」那鬼揮刀斬下，「可惜，可惜。」 

  「一個一個來，」一鬼喊道，「這個給老四。」說著指向尤燁 

  「你們要幹什麼？有本事放我出來。」尤燁看著六鬼喊著，六鬼不說話漸漸向尤燁逼近「那邊那小子，快過來把我放出來。」尤燁沖顫抖著的南羽喊，南羽並沒睜眼，只是顫抖著，『媽了，連逃跑都不敢。』尤燁暗罵道。六鬼似是並不打算阻止，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尤燁，一步一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