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南羽
()寒玉雕築的宮殿中,無數的不間斷的金se花瓣上升,碎成細小的金se塵粒滑落。
「今天有什麼新鮮的啊!」大殿上一著白se戰服身影玩轉瓷骨的酒杯。
「目殿下,今天可有個好的。」紫服人諂媚道,一方轉頭喝道「上來。」
音樂聲隨處飄入,長長的紅se的紗錦從殿外飛入,紗錦落下,是七個紅服舞女,一人撫琴,兩人和蕭,四人長袖翩翩舞,紅se的花瓣夾雜著原本的金se花瓣和粉末隨著舞袖在略顯藍se的寒玉宮中起而落落而起。舞蹈不見得多好,只是在神族看來人類無法做到。後來的人類把這叫做雜技。
大殿側位
「沒想到『人』中還有和南羽差不多聰明的,是,白ri?」翼龍·流側頭笑。
「我還是覺得我的南羽最好,我們南羽都會隱身了。」神龍·白ri一臉不服氣,「來,南羽。伸手,做個鬼臉看看。」
南羽把手放臉上,擰著五官,舌頭吐出,身形隱去獨留個腦袋,殿上笑聲一片。
「做得好,南羽,來賞你一個糕餅吃。」白ri看著流得意「怎麼樣,流?」
「呵呵,你還認真起來了。」人不過是微小而卑賤的存在,不過百年的生命在神族的永生面前卻是不值一提。百年,神族不過是個孩子,無法長久的生命註定人被神族奴役。南羽想到那個關於人族的傳說,魚龍·女媧造人難道只是為神魔族創造玩物。
「白ri也真是每ri朝見也帶個『人』來。」目殿下笑斥道。
「目殿下每ri也是安排歌舞,讓王上知道目殿下讓我們來不為軍事而為欣賞歌舞,我帶個人來也不算什麼。」
「行了,又沒說你什麼。」目殿下笑,這白ri還是愛認真。
一旁殿上有人輕蔑的看了一眼南羽。白ri回瞪,「韜策將軍是什麼意思,羨慕直說!」
「在下絕無羨慕之意。」翼龍·韜策鼻中呼著冷氣,「只是向來不喜歡人族,諂媚低賤。」
白ri氣冒出來,歌舞聲中殿上一下笑聲全無。
「行了,不要為了個人傷了和氣。」目殿下調和道,「何必這麼認真。」
歌舞畢,舞女退下,大殿真假各種笑聲,韜策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只一瞬間透過無人群夾雜著笑聲落在南羽眼中。那種笑聲並非高興和讚美,在『安』結界封上人間真正形成后,南羽在街上圍著看耍猴的人群中經常聽到。那種笑,哪種讚美是自詡為高等生物對玩物的嘲弄。
「好,賞了!」目殿下笑道,「還沒看過『人』跳舞。王上命我來守結界缺口,想那魔族也是元氣大傷,現在一定也死守著魔界-人間缺口。都小打小鬧的,竟讓我來鎮守。」賞自然是賞舞女的主人,和舞女是沒有關係的,也許因為這賞主人高興撫慰他的奴隸,然後奴隸們滿足而崇敬的撲扶。
「守護『安』結界缺口可是重任。」
「想我們兄弟五人,三個姐姐,除五弟跟著浮塵師傅,都守著重地,唯我做著輕不輕重不重的活。」
「目殿下神勇無雙,翼龍王上把神族安全交予目殿下,是對目殿下的信任啊!」
「就你會挑好聽的說,行了,既然是王上要求我們就走走形式,散了散了。」
自從古神盤古開闢新界,神魔被『安』結界隔絕,縱是前王翼龍·天幕同百萬神兵不過開出一個狹小的缺口。況且神魔大戰雙方都傷亡慘重無力再戰,缺口本不必派重兵。而新王翼龍·鄔域竟派自己六子和數十神將數百神兵駐守。
南羽同白ri退下,殿外那幾個舞女被神法製作的鎖繩牽著。
「走了,白ri。」流笑,「霜骨有南羽聽話就好了。」
「你也不能老關著它啊。」
「它老亂叫,上次把小璣芷嚇著了,王上讓我把它殺了,我求了好半天情。這要放出來,再嚇著誰,可就非死不可了。」流身翅一展,不見了蹤影。
「我覺得霜骨挺好,和南羽還挺配的。」
「南羽別看了,別和野人在一起,萬一感染什麼病怎麼辦。嗯,來回家了。」
「這白ri可和神龍·流走的過近了。」神殿頂閣翼龍·目幽幽的說道,一旁是紫服男子翼龍·鳩,順著目的視線,遠方是白ri和流。
「殿下何不除了他。」
「不,留著,要留著。」目擺手冷笑,「先王死,神龍必反,承蒙他們看得起讓流看著我,自然要讓他看著。」
白ri總帶著南羽,有時南羽也自己出來。南羽自己出來時總是到這裡——人間。無論神還是魔對人類都是壓倒xing的威脅,這個集鎮的形成不過是追求安逸。人要的不過一個庇護,無論神魔。白ri是南羽的主人,對南羽很好,這個集鎮上的人要的就是這種衣食無憂和被神愛撫。人間界形成之後,很多人把這種好比成一個人對待一條漂亮的愛犬。
這是一條混亂的街道,街上滿是白ri口中的野人,和草木搭建的房屋。這裡會有神族來,有喜歡人的,也有不喜歡人的,不喜歡人的神族的到來是打殺和搶掠。那邊有幾個人扭動著逗幾個神族開心,有些滿地爬著叫著跳著,神族很高興賞他們幾些食物。
「它們很厲害啊,很聰明。」
「就是,是很聰明,有些能唱歌呢!」
「你很喜歡它們?」
「它們多可愛啊!來我好喜歡那個哎,我們抱回去養,哈不好?」
「可以啊,只要你開心。不過這種野人會不會有什麼病?」
「沒關係,我們把它洗洗好了。你好有愛心!嘿嘿。」
人很高興,趴伏在神族的腳面上,其他人羨慕看著。
就是這樣,南羽沒覺得有什麼,很平常,總是有喜歡『人』的神族來這裡,也總是有『人』被神帶走。神很高興,人也很高興。只是南羽莫名其妙的想離開,南羽的主人對他很好,可是南羽想走。
南羽很zi you,白ri從未把他關進籠子或拴上,南羽想走隨時可以。他害怕,他一旦離開,沒有美味的食物,他會變成野人,他會遭到神的人的欺辱,他可能會死,他的人齡不過十三歲。
該回去了,南羽出來很長時間了。
「這個還不錯,能湊一個。」前面出現兩個人,是人,南羽能看出來。有人願意成為神的玩物,又總要在人間耀武揚威。
「小子,想不想去神族享福?」兩人笑著。突然兩人向後一退,掉頭就跑。
「閃開!哪裡的野人離我們家南羽遠點。」是白ri,他討厭任何接近南羽的野人。「我們走,我還到處找你呢。別怕我把它們趕跑了。」
一旁有流,霜骨和看不見但存在的霜骨腕上的鎖繩。霜骨穿著最上等的神族才有的華麗的仙裙。
「你帶霜骨出來了?」白ri笑道。
「不能總關著,帶她出來散散步。」
「我的南羽就是好,不用鎖繩,每天都知道自己回家。」
白ri和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南羽和霜骨並排走著。以前的霜骨很活潑,自從九歲嚇著神龍的公主璣芷被關兩年,然後總不說話。那邊有幾個人躺在地上,有人在吐血,有人。。。也許死了,沒人關心。不遠處幾個凶神惡煞的神族人罵罵咧咧,「太討厭了,老跟著。」只是討厭,只是討厭。南羽望著白ri和流期望他們能做些什麼,沒有,他們只是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幾個神族。霜骨沒有扭頭,眼神中只閃過一絲冰塊似的東西。南羽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