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產生……眷戀
第110章 產生……眷戀
順著賀塵庸的指尖動作,商煙完全不相信地搖搖頭,抬起手臂摸摸自己的臉頰,櫻唇張張好半天才出聲:「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商煙伸出指尖碰到自己的面頰上,熱成火團的溫度迅速從指尖傳來。
燙得商煙差點一個哎呦喊出聲來,趕忙抿住嘴唇迅速低下頭去,小爪子捂在臉上差點忘記放下來,擰著秀眉胡亂將視線瞥向地上。
黑鬍子不過就是手背被劃破一道傷口,皮肉上流出一些鮮紅。
只見他好像得了帕金森一般,彷彿安置了馬達一般不斷抽搐抖動,泛紫的嘴唇哆嗦個不停,雙眼迷離地看著腦袋上的兩人,嘴裡不受控制地呢喃:「我還活著嗎?活著嗎……」
商煙不耐煩將那有些松落下來的黑布深深地向黑鬍子嘴裡塞了又塞,然後剛準備伸手將黑鬍子手裡的藥瓶拿出來瞧瞧時,手腕卻忽然被人牽制住,冰涼從肌膚上滲開。
「嘶,怎麼……」啦字還沒講出口,賀塵庸就快速將商煙拉倒身後去,清冷的語氣在商煙的耳畔響起——
「別讓他臟到你了。」
這話讓商煙一愣,很快就瞧見潔癖十級者的賀塵庸彎下腰,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將那藥瓶子拿出來,眉尾都沒有挑動一下。
按常理,擱在平日里的賀塵庸,怕是早就橫眉冷眼地將人踢飛,又怎會這麼般靠近?
心底忽而流過一溪蜿蜒的暖流,商煙低下頭凝視那精緻小葫蘆,下意識地咬住下嘴唇,青眉忍不住彎了彎,將小葫蘆不禁握緊。
掌心還殘留絲絲薄荷香氣,哪怕不放在筆尖也能聞到一絲,很是沁人心脾。
「真是想放你一條狗命,你卻連狗做的都不如。」冷嗤的聲音在晦暗空間內響起,賀塵庸忽然浮現出一絲陰鷙殺意。
見狀,商煙趕忙伸出小爪子扒拉在賀塵庸的衣袖,輕輕地拽了好些下。
呢喃細語在賀塵庸耳邊提醒:「咱倆兒好不容易瞞過那知縣,現在先把正事一辦吧,等景雲來了后再那個吧。」說完,商煙將視線飄向被賀塵庸擋住的黑鬍子。
兩個人同時向自己投來興奮之光,嚇得黑鬍子瞬間將兩條腿蜷縮起來。
賀塵庸蹙眉盯著黑鬍子,許久沒有挪開視線,終於被商煙不斷拉扯下收回視線,無聲中嘆口氣,他微微頷首示意答應她。
四目相對,心有靈犀地遞給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商煙就對著他甜甜地笑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笑容讓賀塵庸微微一頓,腦海里忽然想起來自己娘親生前做的小點心,配上甜而不膩的鬆軟糕點,讓他每每喜而不厭。
倘若是別的女子遇到這種事兒,哪還會安靜地陪他把整部戲演到底,還不必細細解說就被這狗東西碰來碰去的。
想到這兒,賀塵庸腹部的惱火之氣蹭蹭蹭地冒出來,從鼻腔團出一絲醋意和殺氣,真是恨不得立即將這個不是人的狗東西給宰了!
晦暗中,隱隱約約能瞧見對方眸子中的多種意味,只是商煙的神情卻讓賀塵庸恍神。
今日若不是商煙早有準備,將那丫鬟身上的香囊偷偷取下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裡面的粉末換成其他藥粉,整得那丫鬟還什麼都不曉得地想要在賀塵庸身上蹭蹭。
景雲先前就被王知縣支開,愣是讓自己的人拉著景雲一個大男人去街上溜圈。
真不知道這王知縣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這不明擺著要把景雲支開得遠遠的,難道還想把景雲偷偷拉去小樹林里,悄悄幹掉?
這還真是說不定,商煙和賀塵庸現在可就指望著那些人速速動手,讓景雲這乖乖趕緊醒悟過來,飛一般地跑來解救他家主子。
商煙將先前在周圍搜刮的重要資料拿出來,難得一本正經地站在賀塵庸身旁,微微泛粉的指尖在那泛黃紙張上輕輕一滑,緊跟著講出自己的想法來。
「你快瞧,這些名單。」匆匆地遞在賀塵庸面前,商煙的兩隻大眼睛里寫滿了震驚。
「有何不妥?」賀塵庸眉尾稍許動了動。
然後他伸手接住商煙遞來的資料,黑瞳盯在那密密麻麻記錄的資料上,一目十行地快速預覽完這有整整兩大頁的名單。
當視線飄向最後一行名字時,一直波瀾不驚的眸子里終於閃過一絲寒光。
抬起頭對上地上支支吾吾被堵住嘴的黑鬍子,賀塵庸眯起眼射出宛如萬箭齊發的目光,腳步不發出半點聲音地走到黑鬍子面前,微微彎下腰拽起衣尾處整理好。
不放過身上任何一處細微的凌亂,片刻功夫就見他回到正題,抬手指著泛黃紙頁上的字跡,削薄嘴唇一張一閉地發出聲。
「這些人,都是你們要下手的對象?」
「唔,」黑鬍子被布條塞得嘴巴撐開,瞳孔剛望向那紙張上排版得整整齊齊的人名,趕忙搖頭髮出聽不清楚的狡辯聲。
在一旁繼續找東西的商煙不耐煩地沖著黑鬍子呵斥:「點頭或者搖頭!別發出狗叫!」
想要保住自己狗命的黑鬍子趕忙聽話地點點頭,表現得可憐巴巴地望向賀塵庸,與先前那副對商煙動手動腳的狗模樣截然不同。
但賀塵庸一看到這黑鬍子猥里猥瑣的模樣,那被壓制在腹部的氣息終究是憋不住,眼神微微一冷,渾身忽然散發出冰凍住人的氣息,沒等旁人反應過來,匕首就揮了出去。
「唔唔唔唔唔——」
忽然傳來的動靜讓商煙停下手中的動作,趕忙轉頭看向賀塵庸,瞧他白衣上竟然染上一滴血,看得她趕忙丟下手中的動作跑過去,急匆匆地出聲詢問。
「沒事吧?沒有傷到哪裡吧?」
說著說著,商煙就拿起賀塵庸的胳膊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靈動大眼睛里涌滿擔憂。
這般情形讓賀塵庸恍然回到了好幾年前,他因調皮亂跑摔倒在地,沒有哭鬧的他本以為就此了過,卻一直被母親揪著耳朵問東問西。
他明明,明明就沒有受傷啊……
為什麼要一直讓他變得如此脆弱?變得這般容易對人產生依賴?產生……眷戀。
貼貼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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