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齊信遠的表白酸詩
第248章 齊信遠的表白酸詩
齊信遠這麼一幢,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
在他那莊嚴的神情維持了十幾秒后,景錯匆匆趕到的身影也沖了進來,他看了看仇宸楓,隨即無聲地攤開了雙手,彷彿在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遠……遠哥。」卓煙嘴角抽搐了兩下,「你沒受啥刺激吧?」
「怎麼會呢?卓煙。」他嬉笑了那麼三秒,又立馬嚴肅地輕咳兩聲,「我有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接下來,是仇宸楓嘴角抽搐了起來,她望著景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要不,咱倆迴避一下?」
景錯剛想應下,誰知齊信遠一嗓子嚎了出來:「都別走!」
三個人肩膀同時抽了一下,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需要二位,來見證這神聖的一刻。」
要見證神聖一刻的眾人:「……」
場面尷尬了一會後,還是卓煙率先扯了個笑容,強行緩和:「那遠哥……你到底要說什麼呢?」
「好了,我現在就開始說了。」他再清了清老痰,開始挺直腰背,儼然一副領導發言的樣子。
「卓煙,你的音容笑貌,像一朵花一樣,綻放在我的心頭。你的一顰一笑,印刻在我深深的腦海里,久久都不曾離去。」
「你是我唯一的信仰,是我窮其一生都追隨的守候,多希望此生都留在你身邊,陪你走過千千萬萬的風景,眺望一座座陌生的城市。」
「我的愛,像龍捲風一般猛烈,像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這世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動搖我,我所擁有的,只有一顆裝滿你的心。」
「在此刻這個隆重的時刻,我要正式宣布,卓煙,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隨著他最後一嗓子的嚎完,房間陷入了一陣更深的靜默,隱約間,彷彿感到有一排烏鴉從頭頂緩緩飛過。
「怎麼了?」齊信遠目光環視著三個人,「不感人嗎?」
應該覺得感人的三位聽眾:「……」
場面陷入一度尷尬。
卓煙那嘴角揚起了又壓下,壓下了再揚起,反反覆復,顯然憋笑快憋不住了。
景錯站在他身後,一手撐在了牆上,那低垂著的頭彷彿在透露著他想分分鐘一頭撞死的心情。
仇宸楓看看這人,又看看那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幾聲「啪啪」聲響起,仇宸楓鼓著掌,乾笑著:「好,念得真好,好感動啊……哈哈哈……」
床上的卓煙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行了……哈哈哈哈……遠哥,你從哪搞來的這個東西啊?」
「我……」齊信遠覺得效果好像和他想象中的有點出入,只能撓著頭,窘迫地說道,「我剛剛在樓下散步的時候,發自肺腑想出來的。」
卓煙捂嘴笑著:「遠哥文筆還是可以的,就是念出來有點怪。」
景錯在他身後很沉重地嘆了口氣:「我叫你表達心意,不是表達酸意。」
虧他吃力地追了一路,就為了聽這貨在那念酸詩?
醉了!
景錯繞過了他,上去就抓著仇宸楓的手腕開始往外走:「咱倆見證完了,趕緊撤吧。」
「啊,好。」仇宸楓一路懵逼地跟著去了,走之前還不忘對齊信遠低聲鼓勵一句,「加油!」
隨後,門剛關上,兩個人就在外面……
「哈哈哈哈哈哈……」
仇宸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景錯靠在牆上,垂眸看著女孩的笑顏,笑容也止不住地浮現在嘴角。
相較而言,屋子裡就顯得格外安靜了。
齊信遠一個大高個站在原地,手裡不停地把玩著手機,看著局促不安。
「卓煙。」齊信遠有些失落,「我知道我舉動一直有點傻,你可能不喜歡,但我真的……」
「好啦。」卓煙打斷他,對他招招手,「下午請他們吃個飯吧,快過來幫我一起選餐廳。」
「啊?」齊信遠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總覺得話題怎麼就岔開了呢。
「哎呀!」卓煙急了,「你女朋友叫你呢!你站在那不動是幾個意思?!」
「來了來了……」他剛踏出去幾步,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事,「等等,你在說……女朋友?」
「嗯。」卓煙雙手環胸,眉眼含笑地望著他,「怎麼了?不想當我男朋友嗎?」
「想!我想!」齊信遠開心地幾乎要跳起來了,滿臉喜悅地奔向了她。
卓煙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傢伙啊,還是一如既往地傻裡傻氣,一點都不符合她理想中男朋友的模樣。
可是沒辦法,偏偏就是越看越覺得可愛了。
——
接下來的三天,兩個人在北京各個景點都玩上了一陣,便回歸魔都了。
景錯回去后乾的第一件事,就是發送了辭職郵件,陳主編可是遺憾得不行,挽留了好久都未果,那些辦公室里的小姑娘也一個個的都垂頭喪氣的,好像公司里缺失了一大塊主心骨似的。
倒是他的准女友仇宸楓,二話不說直接批准,完全沒有一絲留念,公司里一度都瘋狂他倆已經分手了。
景錯的新劇本基本落實,仇宸楓逐漸習慣了藝楓時的工作,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也可以開始獨立上手了,很多時候,她都不需要何康的協助了。
生活過得很平淡,卻也很快。
到了清明時分,景錯開車帶著仇宸楓母女去了墓地,一同祭奠故人。
墓園內擁擠了大批人群,亦有時不時的慟哭聲傳入耳中,即便如此,周遭都依舊像是氤氳了一層陰冷感。
景錯脫下了外套,罩在了仇宸楓的肩膀上,而她的目光卻還是直直地盯著墓碑上的灰白照。
謝靜嫦把花束放在了照片前,鮮黃的雛菊,恍然間點綴出了明亮的色彩。
照片上的仇翰林揚著自信的笑容,稜角分明的俊容,透著神采奕奕的英姿颯爽。
「我爸還真的是帥的。」仇宸楓打趣著問道,「媽,你那會是不是就光看人家臉了?」
「哪有。」謝靜嫦白她一眼,「你爸可不是什麼花瓶,他肚子里也是有貨色的。」
仇宸楓看著照片,輕笑道:「是中年那會的啤酒肚咯?」
「神經病。」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就好像這一刻的仇翰林也參與其中,與他們一起談笑著家常。
直到不遠處,兩道孤零零的熟悉身影映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