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蘇聯撤軍
國防軍第九軍軍部，自得到警衛團錢光祿不得不改變整個夜襲計劃后，羅章的一顆心就一直關注到三支突擊隊身上，恨不得親自飛到戰場指揮這場已經發生變故的夜間突襲。
正如蘇聯前鋒政治委員猜想中的那樣：突入蘇軍軍營的三支國防軍突擊隊，的確是羅章手中唯一可以動用的機動部隊。一旦三支突擊隊出現什麼變故，接下來的戰鬥中，第九軍就會陷入兵可用的尷尬局面。
所以，得到消息的羅章直接守在電台旁，隨時關注突擊隊一舉一動。
聽到突擊隊準備撤退，羅章緊張了好幾個小時的心終於放鬆下來。長嘆一口氣后，對著身後參謀長命令道：「馬上命令集團軍配屬給我們的重炮師王師長，不惜一切代價掩護突擊隊突出蘇軍軍營。如發現蘇軍追擊部隊，馬上予以火力攔截…」
因為蘇聯紅軍的空中優勢和地面炮火優勢，為避免自己提前暴露在蘇聯空軍面前而遭到毀滅性打擊，一直被當做底牌而藏在地下坑道內的獨立重炮第三師數千官兵終於有了發泄自己心中怒火的機會。
羅章命令剛剛傳到他們耳朵，數千炮兵就好像打了雞血，不用各級長官督促，就開始以自己最快速度布置炮兵陣地，讓火炮處於最佳發射狀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百餘門火炮的黑洞洞炮管全部直指蒼穹，指向炮擊目標后。
「開炮…」的命令終於傳到大家耳朵。
「轟隆隆…」震耳欲聾的火炮轟鳴聲在戰場響起。一百餘枚帶著橘紅色尾焰的炮迅速從炮口噴涌而出，就好像一片耀眼的流星。以數百米每秒的飛行速度向目標砸去。[
國防軍夜襲突擊隊所在的蘇軍重炮陣地，自己選定的突破口傳來陣陣劇烈爆炸聲后，突擊隊臨時充當炮手的數千官兵也完成自己最後一輪炮火射擊。不但如此，幾十個連成一串，並且將大量重炮炮堆積在表面的超大型引爆炸藥，也在錢光祿的交待下全部完成。
不舍的再次看了一眼面前數百門火炮所組成的炮群后，錢光祿團長果斷命令道：「既然法帶走，就只能將他炸掉…突擊隊全體都有。馬上蹬車，從炮擊方向突圍，出發…」
伴隨戰車轟鳴聲在蘇軍重炮陣地響起，由一百餘輛重型坦克，一百餘輛裝甲車，三百餘輛運輸汽車所組成的巨大鋼鐵洪流，浩浩蕩蕩向炮擊區域壓去。
而就在這時。蘇軍針對炮兵陣地的第二輪進攻也正式開始。
當密密麻麻的蘇連步兵和重型坦克碾壓著第一輪進攻中陣亡將士屍體，繞過被摧毀的坦克殘骸，緩緩進到距離炮兵陣地三百米位置，準備踏入雷區的時候。
一串完全可以稱得上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忽然在前方炮兵陣地響起。
十幾團衝天而起的巨大火球從地面升起的瞬間，被蓋在炸藥包商的數百上千枚重炮炮就好像天女散花，迅速向周圍飛去……
要知道。這些四散而去的炮都是已經上好引信的重炮炮，只要一個輕微撞擊都可能將其引爆。
於是，十幾個巨型炸藥包發生爆炸所產生的總計上萬枚重炮炮，在落地的時候紛紛發生爆炸。
要知道，這個擁有三百餘門重炮的炮兵陣地總面積只有十多萬平方米。十多萬平方米範圍內忽然有上萬殺傷半徑超過十米的重炮炮發生爆炸，也就意味每十平方米的狹小區域就能分到一枚重炮炮。
就這樣。伴隨眼前這輪密集而劇烈爆炸聲響起，擁有數百門重炮的蘇軍重炮陣地直接遭到前所未有的毀滅性打擊。
而這個時候，擁有數千兵力的夜襲突擊隊已經衝到距離蘇軍防線不到五百米位置。
「聯繫重炮師，炮火一分為二，迅速向突破口兩端進行延伸，防止蘇軍再將圖片破口堵住…「裝甲指揮車內，看到眼前已經變成一片火海的蘇軍防線，錢光祿團長直接一臉冷笑的對一名通訊兵命令道。
隨後，結果通訊兵遞過來的車載線電步話機話筒，再次一臉嚴肅的開口命令道：「坦克團，馬上對蘇軍防線發起突擊，將蘇軍方向撕開一道突破口…裝甲團，汽車運輸團，做好突擊準備。只要突破口打開，所有車輛必須以自己最快速度突圍出去…進攻…」
三十餘輛中型坦克首先帶著轟鳴聲，吐著黑煙向已經被炮火完全淹沒的蘇軍方向發起突擊。[
當在突擊隊面前的這段蘇軍防線雖然駐紮了上千蘇軍和十多輛重型坦克，但是，經過一百餘門重炮長達五分鐘的蹂躪后，這些守軍已經所剩幾。所以，坦克營的一個衝鋒，夜襲突擊隊突出蘇軍軍營的突破口就被打開。
國防軍第九軍陣地，收到突擊隊已經突出重圍，正向陣地撤退的消息后。軍長羅章就帶著軍部降臨親自趕到一線陣地，等待夜襲突擊隊的回歸。
在大家的翹首以盼下，一聲充滿激動的驚呼迅速傳到大家耳朵。
「回來了，夜襲突擊隊回來了…」
在漆黑夜色的掩護下，大家雖然還沒有看到突擊隊的具體身影。但是，突擊隊數百輛坦克，裝甲車，乃至於運輸汽車所發出的轟鳴聲，還是由遠及近慢慢傳到大家耳朵。
隨著轟鳴聲越來越大，走在最前面，已經被熏得漆黑的一輛坦克緩緩出現在大家視線。
緊隨其後，越來越多的坦克，裝甲車，就如同決堤之洪水，不斷湧向自己所在陣地。
就在這時，一輛裝甲上遍布坑。同樣被硝煙熏得漆黑的裝甲車忽然停在羅章等人面前。隨後，一臉疲憊但是渾身上下一不散發出激動的錢光祿迅速跳下裝甲車。並且快步向大家所在位置走來。敬禮，大聲報告道。
「報告軍座，各位長官，夜襲突擊隊奉命完成任務，請指示…」
羅章回了一個軍禮后，一臉滿意的說道：「沒有什麼好指示的，你們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好。不，不僅是非常好。而且還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將士們都辛苦了一個晚上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晨，你和其他兩位團長再向我們彙報具體戰鬥過程。」
說完，對著身後參謀長吳新命令道：「吳參謀長，接下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所有參加夜襲的兄弟們都吃好。休息好…」
「是，軍座……」
燈火通明的軍指揮部，雖然大家還不知道夜襲突擊隊所取得的具體戰果和損失情況。但是，從撤回陣地的車隊規模，大家已經感覺到突擊隊的損失肯定非常小。
所以，沒有擔憂的他們已經忍不住開始討論此次夜襲中蘇軍可能付出的巨大損失。
就在大家一臉笑容的在指揮部爭執蘇軍損失以及損失慘重的蘇軍還有沒有進攻能力的時候。蘇軍前鋒總指揮麥基斯中將已經在部下簇擁下。回到並沒有遭到什麼破壞的指揮部。
國防軍夜襲隊在己方重兵包圍下成功突圍，而且順手吃掉前鋒僅有的三個重炮師。這樣前所未有的慘重損失，作為戰鬥直接指揮者中將政治委員，疑要負主要責任。
所以，沒等麥基斯中將開口。因為戰敗而臉色慘白的政治委員就將部隊指揮權重新交到麥基斯中將手中。在隨後時間內，就好像一個站在指揮部的玩偶。不再發表任何意見。
掃了一眼面前一臉頹廢的部下后，麥基斯中將清楚，即使今晚戰鬥中部隊的損失不大，以部隊現有士氣，沒有幾天休整，絕對不能再向國防軍發動攻擊。
當然，這還僅僅是麥基斯中將的一個假設，親身經歷一晚上夜襲，並且親眼目睹數士兵和坦克在國防軍重炮集群攻擊下化為烏有的麥基斯中將清楚，今天晚上的損失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前所未有。
不過，作為最高軍事長官，麥基斯心裡清楚，即使面對再大打擊，自己也不能垮掉。
長嘆一口氣后，不得不強忍住自己心中擔憂，對著部下開口安慰道。
「同志們，我希望大家都清楚，失敗都是暫時的。在我們身後，還有上百萬的遠東紅軍隨時可以出兵增援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勝敗乃兵家常事』，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振作起來，不要被眼前的失敗給嚇到，英勇的蘇聯紅軍是戰不勝的，而且一定會取得最後勝利……」
看到大家頹廢的臉色稍微有所好轉后，麥基斯中將的話鋒一轉，一臉嚴肅的命令道：「現在我命令：大家馬上回到自己部隊，統計部隊傷亡和損失情況。天亮之前，必須要將所有數據全部送到我手裡。因為，大家的統計關係到天亮以後，我們是否還能繼續留在這裡…」
兩個小時后，漆黑的天色開始蒙蒙亮的時候，雙眼因為沒有休息好而可以看到血絲的麥基斯終於收到來自第一坦克師的損失報告。
「第一坦克師在連續兩天進攻中一共損失坦克89輛。昨晚夜襲中，一共損失坦克75輛，各式後勤補給車119輛。到目前為止，第一坦克師一共還剩一百九十輛坦克可以繼續參戰。不過，因為後勤補給車被大量摧毀，部隊剩下的燃料和葯最多只能維持坦克師剩餘坦克的一天作戰消耗…」
報告看完，麥基斯中將心中忍不住產生一絲心痛的眩暈感。不過，就在他還沒有從心痛中恢復過來，第二坦克師和第三坦克師的損失報告就好像商量好了的一般，同時出現在麥基斯中將案頭。
因為對重炮陣地第一輪反撲的所有坦克全部來自第二坦克師，所有，一共擁有三百六十輛重型坦克的第二坦克師幾乎喪失戰鬥力，總計兩百九十餘兩坦克在兩天戰鬥以及昨晚夜襲中變成廢鐵…
第三坦克師因為正好處於國防軍夜襲突擊隊突圍方向。而且還派出大量坦克進行追擊。所以，整個夜襲中同樣損失慘重。總計兩百五十餘輛坦克或是趴窩失去戰鬥力。或是直接變成一堆廢鐵。一個滿編製坦克師，一晚上下來后只剩下一個坦克團。
放下手中三份報告，麥基斯中將的一張臉直接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就好像能滴出血一般。緊握著的拳頭狠狠砸在面前桌子上后，對著參謀長一臉陰沉的反問道：「也就是說，出發前的一千多輛重型坦克，到現在為止，僅剩下三個坦克團四百輛不到。」
「是的。司令員同志…」參謀長心虛的回答。
隨後，滿臉擔憂的繼續說道：「司令員同志，這還僅僅是三個坦克師的損失情況…三個步兵師的損失同樣非常嚴重。」
「直接把結果說出來，三個野戰步兵師一共損失多少人，還有多少人可以繼續參加戰鬥…」臉色陰沉的麥基斯中將直言了當的反問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司令員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怒火，但是，盡職盡責的參謀長還是開口回答道。
「三個野戰師總計四萬五千大軍。在昨晚夜襲中直接被國防軍突擊隊屠殺的數量就達到八千人。不但如此，在隨後的炮擊中，又有至少一萬人戰死沙場。畢竟，國防軍佔領我軍重炮集群后，至少向三個坦克師軍營發射了三萬枚重炮炮…」
「除了直接戰死沙場的一萬八千人，還有總計九千人或是因為被燒傷。或是因為被炮炸傷，全部失去戰鬥力…」
「三個野戰師出去相關後勤部隊，到目前為止還能繼續參戰的已經只剩下一萬兩千人…剛好可以整編成四個野戰步兵團…」
「炮兵方面，三個重炮師總計一萬八千餘官兵全部遭到國防軍突擊隊的血腥屠殺。總計三百六十餘門重炮，除了18門重炮仍然完好可以繼續使用。剩餘重炮全部被摧毀。除此以外，我們儲存在炮兵陣地的所有炮。也全部被摧毀…」
出人意料，自己報告完畢后，並沒有聽到想象中的怒罵聲。面對一個個血淋淋的傷亡數字，站在自己面前的麥基斯中將直接變得麻木起來。
不大的指揮部足足經過五分鐘沉寂，陷入獃滯狀態的麥基斯中將才語氣低沉的開口道：「也就是說，出兵前的十萬大軍，打到現在就只剩下四萬人不到。更加重要的是，超過八成的重型武器已經被對手給摧毀…」
在麥基斯一雙充滿死氣目光的注視下，參謀長沒有開口，只是一臉奈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一時間，指揮部因為麥基斯中將的閉口不言再次陷入沉思。最後，還是坐在一邊的政治委員是在忍受不了這種氣氛，當然，也是為了自己接下來的安全著想，避免重蹈一年多前大量蘇聯紅軍被俘虜或戰死沙場結局，鼓足勇氣對著身邊麥基斯中將問道。
「司令員同志，不知道你對目前戰局有沒有好的想法。天就要亮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是繼續在這裡向國防軍發動進攻，和他們進行軍事對峙，還是馬上進行撤退，請你馬上做出決定，時間已經不多了…」
被大家寄予厚望的麥基斯終於開口道：「沒能消滅夜襲我們的國防軍突擊隊，擋在我們面前的國防軍主力就還在。更加重要的是，通過昨晚夜襲，我們看到對面國防軍手中至少還隱藏了一個重炮師的重型裝備。」
「如此情況下，如果我們不能在今天一個白天內徹底消滅擋在我們面前的國防軍。到了晚上，擁有重炮優勢的國防軍一定會再次向我們發動新一輪攻擊，到時候，等待我們的就真會變成滅頂之災…」
清楚麥基斯中將話語中隱含的意思后，眾人臉上的緊張和凝重表情終於有了緩和跡象。繼續看著面前臉色臉色緩緩平靜下來司令員，等待麥基斯中將下文。
沒有讓大家等太久，心中已經做出決定的麥基斯中將果斷命令道：「參謀長，你馬上命令各級將領迅速整編部隊，做好撤退準備…」
「政委同志，你馬上聯繫遠東軍區總司令部，將我軍目前情況一字不漏的進行上報。同時，請求軍區馬上派遣空軍掩護我前鋒部隊進行後撤，暫時脫離同國防軍接觸，以避免被國防軍全殲…」
「剩下的人，有參謀長進行安排，馬上分散到各作戰部隊協助相關將領整編部隊，避免撤退命令下達后，引起整個部隊的恐慌…」
因為戰場陣亡的蘇聯紅軍實在是太多，而且整個前鋒超過八成運輸車輛在昨晚夜襲中被摧毀。匆匆進行撤退的蘇聯紅軍除了帶走上萬傷員，數萬蘇聯紅軍屍體，遍地的武器葯，被摧毀的重炮和坦克殘骸……全部被麥基斯中將殘忍的留在戰場。
就這樣，持續兩天時間並且給國防軍第九軍帶來前所未有慘重損失的蘇聯前鋒，不得不在空中戰機的護航下，狼狽的撤離戰場，等待後續主力部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