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斯大林的憤怒
海參崴蘇聯遠東軍指揮部，一名通訊參謀就好像受驚的兔子，完全忘記指揮部規矩，一路橫衝直撞，連門都沒有來得及敲，就衝進總司令辦公室。
看到面前因為驚恐而一臉驚慌失措的部下，正坐在政委面前的總司令布柳赫爾，剛剛還是紅潤的臉色，驟然變得非常尷尬。狠狠瞪了一眼面前通訊參謀，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站在布柳赫爾面前的通訊參謀竟然搶先一步開口報告道。
「總司令，中國東北戰場出事了….」
「我遠東紅軍西路進攻集群增援佳木斯的一個軍，在中國依蘭一帶遭到中國國防軍圍攻，經過兩天血戰後，因不敵對手而全軍覆滅….另外，遠東紅軍東路進攻集群增援佳木斯的一個軍，同樣在樺南一帶被中國國防軍包圍，請求增援…..」
坐在座位上的總司令布柳赫爾，就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笑話一般，不怒反笑的對著面前通訊參謀反問道：「少校同志，我希望你搞清楚紅軍軍紀….在紅軍中，謊報軍情可是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的。你認為，你剛剛所述的報告，有可能是真的嗎？兩個軍同時被中**隊包圍，而且其中一個已經被全殲，你認為中國國防軍在黑龍江省的兵力有這麼大的胃口嗎，或者是認為英勇無畏的蘇聯紅軍，全部都變成懦夫，變成一群任憑中國國防軍消滅的懦夫….」
作為手握上百萬蘇聯紅軍生死的遠東軍總司令，布柳赫爾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勢，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剛開始看到布柳赫爾看向自己的懷疑目光。少校參謀的確有了自己是否拿錯電報的想法。不過，這種想法僅僅從腦海中一閃而逝后。還是一臉堅定的回答道：「報告總司令，我剛剛所說全部屬實。絕對沒有任何虛假….」
「增援佳木斯的兩個軍，整整十萬紅軍精銳，的確被中國國防軍分別包圍在依蘭和樺南兩個地區。其中，被困在依蘭地區的一個軍，整整五萬紅軍精銳，已經在兩個小時前被中國國防軍消滅，並且失去所有聯繫….」
「這都是真的….」同樣呆在布柳赫爾辦公室內的蘇聯遠東紅軍政委，一把搶過通訊參謀手中電報，快速瀏覽一遍后。似乎沒有聽到通訊參謀剛剛的肯定回答。仍然對著通訊參謀同樣滿臉懷疑的反問道。
「是的，政委….電報內容都是我們同前線指揮部再三確認后才送過來的，絕對沒有任何虛假，請政委放心…..」通訊參謀再次肯定道。
瞬間，政委臉上的震驚表情就被擔憂給覆蓋。對著面前仍然沉浸在驚愕中的布柳赫爾總司令，一臉擔憂的驚呼道：「總司令，我們必須馬上發兵救援被困在樺南的數萬紅軍將士。否則，按照電報內容所說，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五萬紅軍將士又將變成中國國防軍戰俘…」
終於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的布柳赫爾，一臉自嘲的開口反問道：「救援…政委同志，你認為我遠東紅軍再連續損失十五萬紅軍將士后，進入黑龍江省境內的剩餘部隊。還有多餘兵力可以增援樺南而不被中國國防軍再次包圍嗎….」
說到這裡，一聲長長的嘆息聲第一次從對這場侵略戰爭充滿自信的布柳赫爾嘴裡發出。對著面前政委，繼續開口道：「政委。如果不出意料，我遠東軍潛伏在中國東三省境內的各種情報機構。已經遭到毀滅性打擊….更加重要的是，中國國防軍進入黑龍江省的軍隊。已經遠遠超出我們想象，甚至於超過我遠東紅軍在黑龍江省的兵力。更有甚者，中國國防軍已經在黑龍江省布下了一張大網，就等著我們囤積在哈爾濱和牡丹江的紅軍將士出擊，好在野戰中，將我們出城部隊包圍並且消滅….」
「通過佳木斯以及依蘭的兩次殲滅戰，中國國防軍已經向我們表明，他們已經擁有一次性殲滅我軍數萬，甚至於十萬大軍的軍事能力。另外，中國國防軍空軍部隊也通過實力向我們證明，整個東北三省天空是國防軍空軍部隊的天下….」
「沒有空軍，我們部隊就是聾子，甚至於啞巴…..所以，現在命令部隊出軍增援被困在樺南的數萬紅軍部隊，就是去送死…..」
布柳赫爾義正言辭的回答，直接讓政委不甘的閉上嘴巴。
短暫思考後，再也沒有想到其他任何解決辦法的政委。只能將最後希望放到布柳赫爾身上，一臉期望的開口問道：「總司令，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數萬紅軍精銳被中國國防軍全殲在樺南而無動於衷…..」
布柳赫爾一臉痛苦的閉上眼睛，語氣沉重的回答：「被困在樺南的數萬紅軍將士，能否或者回來，只能依靠他們自己….」
說完，對著面前等待命令的通訊參謀果斷命令道：「馬上以遠東軍總司令部命令給困守樺南的我軍部隊下達命令：要求部隊馬上選擇有利時機進行突圍….如果部隊突圍遇阻，總司令部允許部隊高級指揮員化妝脫離戰場，向牡丹江方向撤退…..」
一天不到，樺南方向數萬紅軍精銳再次被全殲的消息，沒有絲毫意外的傳到布柳赫爾耳朵。一時間，布柳赫爾的全身力氣就好像瞬間被抽空了一般，全身無力的癱倒在自己座位上，一動不動……
看到面前轉眼之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的遠東軍總司令，政委試探性問道：「總司令，到目前為止，我遠東紅軍損失在中國東北戰場上的兵力已經達到驚人的十八萬人，就連剩下的十二萬大軍，也因為我們昨天下達的『堅守』命令而被困在哈爾濱和牡丹江。如此慘重的損失，我們是不是馬上向莫斯科報告….」
「向莫斯科報告….」剛剛還是一臉頹廢的布柳赫爾總司令。就好像忽然被注入一劑雞血一般，猛然從座位上坐直身子。與此同時，一道充滿殺氣的精光。也從一雙眼睛一閃而逝。對著面前政委，一臉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對於布柳赫爾的驚訝，政委似乎早已經有所預料，看到布柳赫爾看向自己充滿敵視的目光，並沒有絲毫不滿。因為他肯定，只要這個戰果被上報到莫斯科，此次出兵中國東北並且損兵折將的責任，無疑全部都要歸咎到面前總司令身上。
再加上國內越來越亞種的肅反氣氛，可以想象。到時候等待面前總司令布柳赫爾的，一定是軍事法庭的審判。即使莫斯科留情，從軍數十年的布柳赫爾也會因此而離開軍界，徹底斷送自己越來越精彩的軍事生涯。
作為搭檔，在知道將這個消息上報莫斯科可能給面前總司令帶來巨大危害的情況下，還提出這個建議，並不是有的放矢。迎著布柳赫爾看向自己的憤怒目光，開口解釋道：「總司令，您難道認為：我們不向莫斯科上報這個損失情況。莫斯科就不會知道遠東戰局嗎？」
說到這裡，政委一臉意味深長的繼續開口解釋道：「總司令，您不要忘了蘇聯紅軍內部越來越強大的人民委員會。就目前來說，蘇聯境內沒有這個內部委員會不知道的事情…..」
聽到這裡。剛剛還是一臉怒火，想著面前政委想把自己推向火坑的布柳赫爾總司令，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長嘆一口氣后。對著面前老搭檔問道：「政委，你說我該怎麼辦…如果將遠東戰況就這麼上報莫斯科。不僅僅是我，就連你也會遭到這場失敗波及…..」
政委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不，總司令，您說錯了。主動上報莫斯科，至少能在莫斯科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但是，如果被內部委員會提前上報，我們就會陷入被動之中。到時候，我們等待的也許不是莫斯科調令，而是內部委員會的憲兵部隊….孰輕孰重，我相信總司令您會做出一個最為明智的判斷…..」
一臉凝重的布柳赫爾總司令，下意識長鬆一口氣后，開口道：「主動上報，也許還有機會得到莫斯科原諒。但是，如果被動上報，等待我們的就是內部委員會憲兵部隊。政委同志，你說的太好了，我相信，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莫斯科克里姆林宮斯大林所在辦公室，一聲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正坐在辦公桌後進行辦公的斯大林主席，下意識按下電話按鈕。很快，電話中就傳出副官充滿恭敬的報告聲。
「報告斯大林同志，紅軍總參謀長圖哈切夫斯基同志有重要軍情向你報告，現在正在秘書室等待您的命令…..」
「圖哈切夫斯基同志….」斯大林的眉頭下意識皺了皺。不過，在經過短暫沉思后，還是一臉威嚴的命令道。畢竟，從總參謀長嘴裡說出來的緊急軍情，一定不是普通軍事事件。
很快，一聲筆挺軍裝的紅軍參謀總長切夫斯基就站到斯大林面前。敬了一個軍禮后，切夫斯基參謀長迅速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中拿出一份文件，一臉恭敬的遞到斯大林面前，開口報告道：「報告斯大林同志，遠東出事了…..」
「遠東….」斯大林一臉疑惑的反問道。
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面前切夫斯基參謀長一臉期待的開口問道：「切夫斯基同志，是不是我們英勇的遠東紅軍已經佔領中國東北三省，將中國東北三省成功納入蘇聯統治範圍….」
參謀長切夫斯基很想點頭表示贊同，但是，在遠東軍損失慘重的事實面前，切夫斯基不得不一臉無奈的搖了搖自己腦袋，回答道：「不，斯大林同志，您說的恰恰相反….偉大的蘇聯紅軍不但沒有取得勝利，反而遭到失敗，在中國東北三省損失慘重…..」
「失敗….」斯大林猛地抬起自己腦袋，同當初的布柳赫爾總司令一樣，對著面前切夫斯基總參謀長一臉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是的，斯大林同志….」切夫斯基參謀長肯定道。
看到面前仍然沉浸在震驚中斯大林。切夫斯基總參謀長一臉凝重的繼續開口道：「斯大林同志，這是遠東軍總司令布柳赫爾同志剛剛發來的遠東最新戰報….我英勇的遠東紅軍在中國東北三省遭到中國國防軍的猛烈進攻。到目前為止。進入中國東北三省的三十萬紅軍將士已經損失十八萬，剩下的十二萬大軍分別駐紮與中國哈爾濱和牡丹江。陷入中國國防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斯大林臉上的震驚表情，終於被憤怒給取代。對著面前切夫斯基參謀長充滿怒火的罵道：「短短一個多星期時間就損失十八萬大軍，他布柳赫爾是幹什麼吃的，整個遠東紅軍是幹什麼吃的。現在看來，擁兵百萬的遠東紅軍，經過幾年的安逸生活，已經忘了戰場，忘了打仗。不過，這所有的一切。作為遠東紅軍總司令的布柳赫爾都逃脫不了關係….」
作為紅軍總參謀長的切夫斯基，同樣是和布柳赫爾一批出來的紅軍第一批高級將領。面前斯大林在表面上雖然再嗎布柳赫爾，但是，停在切夫斯基參謀長耳朵里，就像是再罵他一樣，心中非常難受。
短暫沉思后，為了讓老戰友布柳赫爾免受嚴重處分，切夫斯基參謀長還是勇敢的站了出來，開口道：「斯大林同志。我認為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整整十二萬紅軍將士被困在中國東北三省，為了紅軍的士氣，為了蘇聯政府的聲譽，我們必須儘快將其救援出來。」
斯大林憤怒的臉色終於慢慢緩和下來。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總參謀長后，開口問道：「切夫斯基同志，對於遠東如此惡劣的佔據。作為總司令的布柳赫爾有沒有什麼建議。紅軍總參謀部，有沒有拿出一條可行性建議出來…..」
切夫斯基參謀長回答道：「報告斯大林同志。布柳赫爾的意見是，請求國內增援遠東軍一個最新式的空軍師。掩護十二萬大軍撤回遠東，結束戰鬥…..」
「什麼….撤回部隊，結束戰鬥….」斯大林就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笑話一般，對著面前切夫斯基參謀長一臉嘲諷的反問道。
隨後，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看來布柳赫爾真的老了，從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年輕時候的勇士….撤回遠東，結束戰鬥，英勇的蘇聯紅軍難道就這麼人數。紅軍損失在戰場上的十八萬精銳，難道就這麼白白的便宜中國國防軍….不，作為蘇聯最高總書記，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恥辱落到我們偉大的蘇聯紅軍身上，絕對不能…..」
說到這裡，一絲濃濃殺氣，迅速從斯大林身上散發出來。對著面前切夫斯基參謀長開口道：「切夫斯基同志，我們要報復….偉大的蘇聯紅軍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失敗，我們必須要報復，通過戰場上的勝利，挽回蘇聯紅軍應有的榮譽…..讓中國國防軍知道，英勇的蘇聯紅軍是他們永遠不可能戰勝的…..」
對斯大林秉性有著一定了解的切夫斯基參謀長似乎早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在斯大林充滿憤怒的注視下，不慌不忙的開口道：「報告斯大林同志，紅軍總參謀部跟您的想法不謀而合….為了偉大蘇聯紅軍的榮譽，繼續從遠東地區抽調重兵，侵入中國東北三省，消滅中國國防軍，向全世界展現出我蘇聯紅軍的強大戰鬥力….」
斯大林憤怒的臉色再次緩和不少。對著面前切夫斯基參謀長肯定道：「我完全同意總參謀部的意見，命令遠東軍區繼續抽調重兵，同中國國防軍進行決戰….」
說到這裡，一絲精光忽然從斯大林一雙眼睛一閃而過。看到這裡，一絲不好預感，迅速浮上總參謀長切夫斯基心頭。
果然，就在這種感覺剛剛浮現到切夫斯基腦海的時候。經過短暫沉思的斯大林，忽然意料的對著自己意味深長的開口道：「不過，在下達這道命令之前，我認為，遠東紅軍現任總司令布柳赫爾，因為他的一再指揮失誤，且失去紅軍應有的作戰勇氣，已經不再適合擔任遠東紅軍總司令一職了….切夫斯基同志，你是紅軍總參謀長，你認為呢？」
切夫斯基參謀長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面前斯大林命令式口吻的說話語氣，根本不是在和自己商量。確認這個決定再也沒有更改的可能后。切夫斯基參謀長不得不贊同的開口道：「報告斯大林同志，我完全支持你的建議….已經失去壯志的布柳赫爾同志，的確不適合再留在遠東軍總司令的位置上，繼續指揮這場戰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