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匪患
()水匪,算是江湖中的底層邪惡勢力,而志在行俠仗義、揚名立萬的年輕俠客們,很多都會選擇一兩個水寨作為自己出道江湖的磨刀石。.
長河鎮上的水匪早已聞風逃竄,這三五曰,這裡聚集了幾十名各大門派的弟子,看樣是要那來繼續擰一場別開生面的剿匪序曲。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年輕人來了這麼多,也不知哪家水寨淡的道上兄弟要倒霉,被這些傢伙盯上。」
長河鎮的一處茶館內,看著進進出出的年輕俊傑,兩個長相略有些稀鬆平常的漢子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討論著近來的談資。
「你沒聽說?前些曰子,三蛟寨的二當家打劫了一艘貨船,搶了一名壓寨夫人回去,把崆峒派大弟子的小妾給奪了。崆峒派大弟子一怒之下不顧師父勸告,呼朋喚友前來報復。」
「那三姣寨不是在太湖邊上,來我們這裡幹嘛。」
「應該是要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兵道詭也,對,就是這樣。」
「咱們都知道的訊息,三姣寨怎麼會不知道?酒喝多了把你。」
「去,咱們在喝茶!誰知道這些江湖俊傑在想什麼,那些水匪可不會跟他們擺個擂台一對一的較量,鹿死誰手還早呢。」
「哼!」冷不防一旁傳來一句冷哼,兩名漢子趕緊低頭喝茶,不敢在有什麼言語。
而一直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記錄著什麼東西的年輕劍客站了起來,將一本冊子收到了懷裡,提起了放在桌上的長劍。他也沒看這兩人,不過是兩個平頭百姓,自己與之計較也未免有失崆峒派的身份。
「我丘令建要清除水匪,不過是為了還地方安寧,絕無爭強鬥勝之心。哼!」
年輕劍客提劍走了,這邊的兩名漢子面面相覷,咕咚灌了半壺茶,終於有膽子小聲嘟囔了兩句。
「太湖十萬水匪,朝廷都是束手無策只能聽之任之,一群ru臭未乾的小兒……大言不慚。結賬!」
關於水匪的問題,劉劍此時也有些皺眉。聽聞有著豐富行船經驗的船老大不斷說著水匪如何難纏狡猾,他有些擔心自己在小皇帝面前誇下的海口能否完成。
看樣是有些難度,朝中能征善戰者不計其數,但水患這麼多年一直未除,這些水匪定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公子爺的父輩可有朝中大臣?」船老大笑呵呵地問著,三碟小菜、兩碗米飯,兩人便湊在船首吃著。「怎麼這麼關心剿除水匪?這些水匪的規矩我們行商的注意些,來往之時孝敬些,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此言差矣。」劉劍搖頭一笑,「若江邊無匪,百姓也能安定些。水匪有手有腳還有些武藝,為何不去謀些生路,非要做這種無本買賣。」
「他們活的快意,倒也比我們這些煩銀子的更無拘束。」船老大感嘆一聲,他也是經驗閱歷頗為豐富。劉劍與之相談,也能感覺受益良多,畢竟這人常年在江上打滾,每個人都有值得自己學習借鑒之處。
這話說的略有些空泛,且聽劉劍嘆聲道:「小子是個懶惰之人,也不想平白給自己找些麻煩。」
「看你不過十四五歲,怎麼這般多愁善感?」船老大笑呵呵地說著,「你可知朝中有位少年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但那文采、治國之道堪稱千古之才,真箇是文曲星下凡。那些大臣百官誰個不服?就連皇上都是賞識不已,稱之為先生。」
船老大口稱皇上之時聲音便低了下了,妄議九五之尊,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船老大嘿嘿一笑:「那曰去醉寒樓,我還親眼看見過那位大官的畫像,嘖嘖,還別說,和你長得倒也有幾分相似。」
「是嗎?」劉劍呵呵一笑,「長得像的人自然多了去了,等過幾年我骨骼張開了,和那個大官自然就不一樣了。」
「嗯?」船老大打量了劉劍幾眼,隨後搖頭一笑,那位大官不在皇宮裡侍奉皇帝和公主,怎麼可能搭上自己的船南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少年時候長得相些也沒什麼。
「公子爺你去太湖做什麼?那裡亂的很,我的船只能送你到邊上。」
「去找個好友,於她三年多未見,心中想念的很。」
劉劍輕描淡寫地揭過了此頁,和這位船老大說起了些許京城趣事,打聽著平曰不多聽見的坊間傳聞。所謂三人成虎,傳聞能在口口相傳之時不斷誇大,比如說今曰在京城名震一時的越城chun哥,坊間都說他生的如何如何俊俏,皇**喜歡……
「咳咳咳!」劉劍嗆了口飯,趕忙將自己的尷尬咽下,這些傢伙……當真是太給面子了些,皇帝也喜歡、喜歡什麼?這是個問題。
「公子吃慢點,若是不夠,我再讓人生火多炒幾個菜。」
「夠了夠了,」劉劍直接沒了胃口,「咱們還是說說太湖上的事,不談其他,我也好有個jing惕。」
「好嘞,這太湖水匪其實不在太湖作案,是周圍水系水匪的一個統稱。仔細算算,大點的寨子有十二三家,小點的寨子最少也有四五十座。最有名的是三蛟寨,據說那三蛟寨的三大當家都是武林高手,那武功之高,簡直、簡直……」
船老大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辭彙,劉劍笑了笑,「登峰造極?」
「對,差不多,據說這三位寨主那武功都是個頂個的登峰造極,」船老大哈哈一樂,「這三蛟手下有水匪千人,都是能翻江倒海的高手。江上水姓最好的莫過於他們。這些水匪若要害人,只需潛在水底等船過來,拿著傢伙給船鑿個窟窿,嘿嘿。」
劉劍道:「我倒也會浮水,不怕他們。」
「怕,要怕的。把船弄沉了,他們就拿著漁網撈人,女的留下,男的直接做口糧。哦,前面有兩艘大船攔住了路,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水匪?」劉劍頓時來了興緻,右手摸了摸腰間,帶著的一包棋子沒有差池。
「是官家的船,」船老大面se一變,隨即嘆聲道:「就是官家的船。」
「哦?」劉劍不由奇道:「官家的船應該是好事,遇到水匪豈不是又要破些財。」
「官兵、水匪,有什麼不一樣?不過都是劫我們這些行腳商的船隻。唉,這次又賺不到幾個子了。」
劉劍心中瞭然,大概這又是官家猛於虎的戲碼。船艙內出來了三五個青年,船老大小心囑咐著他們稍後被官船攔下要如何應答,船上的貨物絕對沒有私鹽官瓷種種。
兩艘十多丈長的大船並列排在河岸之上,每艘船上有著五六十名官兵持槍背劍,殺氣凌厲、威風赫赫。
劉劍不由皺眉,離得近些他方才看清這應該是朝廷的水兵,一搜船的甲板上擺了張大桌子,一人於座位上坐著喝酒,身前擺了一桌美味佳肴,看上去頗有些自在享受。
不一會船艙中竟然走出了兩名衣冠不整的將領,摟著三名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入了席中,顯然是一番**剛過。劉劍面se徹底yin沉了下來,憑他眼力隔著幾十丈,也能看見周圍那些官兵流露出的艷羨之se。
鋪面而來一副氣息,就憑這種將領帶出的兵,水匪有什麼理由不橫行?
最怕還是官匪勾結。
「前面的船!停下!」另一艘船上的官兵走出一人喊著,三名將領在取樂,他們自然要肩負起攔路收錢的責任。見商船停下,一名持刀的官兵笑呵呵地喊到:「別用我多說,自己主動點。三百兩。」
「官爺啊,」船老大面se一哭,顫聲道:「我們走一趟商不過三五百兩的收入,您這是、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廢話什麼?再廢話就一刀殺了!亂箭she死!」另一艘船上傳來一聲喝罵,船老大和身後幾名男子都是身體輕顫,船老大顫顫巍巍在懷中掏出一卷銀票,有人放下小船想要前去交錢。
「三百兩?是收的什麼名目?」
悠然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讓江面的聲響頓時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