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餓出來的神功
()出了船艙,劉劍稍微鬆了口氣,方才的陣勢不可謂不兇險,若非自己三兩招暗器鎮住了場面,估計現在又是一番苦戰。
卓爾然的輕功自然能輕易地跳到岸上,但帶著鶯凝,劉劍此時也沒這個本事。好在送自己來的船家正在不遠處等著,見劉劍出來招手,便趕緊划船趕了過來。
劉劍道了聲謝,便拉著一言不發的鶯凝上了船,囑咐船家帶著他們去城中最好的客棧。
「公子,剛聽船上傳來一些聲響,可是有人在打鬥?」
「遇到了些許玩樂不給錢的強人,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就吃起了霸王餐。」劉劍笑了笑,被河面的柔風一吹他,方才的不愉快也已煙消雲散。「平白掃了興緻,晦氣啊晦氣。」
「公子若是有意,等得空再來找老翁,我帶你去尋幾個好玩的去處。」
劉劍見老伯笑的和善,心中自然有了些體會,拉著鶯凝搖了搖頭,此時方才注意到鶯凝的異樣。
她不知在想些什麼,低著頭緘默不語,劉劍作怪似的撓了撓她的手心,也只是給他些許勉強笑容做回應。
最好的客棧卻非悅來客棧,而是一家異常豪華的迎賓樓,最好的套間卻是後院的小院,劉劍便花了幾百兩銀子包了一間院落十天,準備在此好好的住上幾ri。
他原本便是打算,帶鶯凝出來體驗下江湖,等她玩心一過便領著她回家。
「你怎麼了?」
吃了晚飯,鶯凝依然不言不語,吃飯的時候也只是拿起筷子輕沾了幾粒米。劉劍拉著她獨處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將她的狀況問清楚。「還吵著要行走江湖,今ri不過是死了兩個人,便有些接受不了?」
「不是……」鶯凝嘆了口氣,脫了蓮鞋坐在床邊,抱著膝蓋在愣愣地發獃。「我是在想,我會不會也是這般輕易地被人殺了。」
「有我保護你,怎麼會。」劉劍輕笑兩聲,想要阻止她的胡思亂想,只是鶯凝依然面se有些異樣地坐著發愣。
「你莫哄我了,你這幾ri能陪我出來,定然是爹爹事先找過你,讓你出外保護於我。」鶯凝突然輕嘆一聲,說著些讓劉劍不知如何回答的話語。「看你能憑藉幾顆棋子便能威懾住正道俠士、魔宗妖人,武藝定然在我之上。原本我還想護著你……」
「傻丫頭,」劉劍算是知道她失落為何,不由一陣哭笑不得。感情是因為這個在失落,鶯凝的自尊和自信彷彿受了挫折,坐在床邊又是一陣委屈。劉劍笑著端了杯茶湊了過來,她也是別過頭使起了小xing子。
「男人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是天經地義么,你我既有夫妻之名,又近乎有夫妻之實,誰的武藝高就保護另一個,這又怎麼了。」
「可我……算了,與你說了你也不懂。」鶯凝嘆了口氣,袖口的短劍被她取出扔在了床上,劉劍笑著拿過來把玩。在燭光中欣賞著那秋水寒光的淡淡光澤。「這把劍不錯,那晚如果躲的不及時,恐怕會被你直接一刀兩散。」
鶯凝俏臉微紅,像是喝醉了酒,想起了讓他在門外睡凍了一晚,看向了他的目光又恢復了原本的溫柔。主動投懷送抱,倒也是不在乎女兒家的羞怯。「哥代替了原本有些生疏的chun公子,劉劍笑而不答,只是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安撫。
總不能說,哥是愛你美se。「不要胡思亂想,你我過幾年便是一對神仙眷侶,你想闖蕩江湖我便陪你四處看看。你想找地方住著,我們便建一處山莊田園,整天欣賞著江南的美景……」
不自覺窗外月起,又有三兩夜鳥遊盪徘徊,今ri便在這對少年少女的話語中漸漸過去。
第二ri一早,劉劍便被懷中的少女弄醒,起床被伺候著洗漱一番,兩人便興緻高昂地繼續在蘇州城亂轉。昨ri一晚的撫慰,總算是讓小丫頭在初見死人的情緒中迴轉了過來。
蘇州城的繁華自然不是越城可比,而這裡的園林又是不得不游。只是這園林多為私家之處,根本不接待外人。劉劍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想要進去幾處文人墨客之所,卻也是久久不能得償所願。
「我聽爹爹說過,他和蘇州城的幾位叔叔是至交好友,不如讓我前去試試。」
「不必,」劉劍笑著拒絕,讓自己女人拋頭露面不是他xing格。「等咱們下次來了,我多結識些文人墨客,那時再去也無妨。」
「鶯凝也想看嘛,聽你說了半天這些園子如何如何的好,也想進去見識一番何為蘇州園林。」
「這個時候也不知有沒有,」劉劍不了解園林的發展史,也不知自己身處的年代改如何換算,自然無法確定蘇州園林的藝術是否興盛。平ri倒也聽人提起過,但似乎也只有寥寥幾處所在。
「我聽爹爹說過,蘇州城內有位歲寒先生,最喜歡菊和竹,他的名氣不小,應該好打聽。」
「歲寒?你父親只佔了梅,他卻一人獨佔竹、菊,此人倒也……你做什麼?」
「我去打聽打聽這位先生的所在,我們這就去拜訪。」
劉劍剛想發表下評論,鶯凝卻已經帶著面紗走到了商販面前打聽,江湖兒女自然要有江湖兒女的洒脫,鶯凝問起話來也是言語自若,絲毫沒有勉強扭捏之意。
歲寒先生果然在蘇州城頗有名氣,隨便打聽一人便知曉了其宅院大概之所在。花費了些銀兩置辦了些禮物,第一次登門拜訪總不能空手而去。
不過越走,城中的繁華離他們越遠,最後竟然出了大開的城門,方才在一處竹林之中尋到了三兩間竹屋。
弄梅先生的府邸便是其貌不揚,卻沒想這歲寒先生更是……略顯清貧。
「有人在家嗎?」
劉劍站在那簡單的柵欄外高聲喊著,雖然不至於因為幾間竹屋便看輕了這人,但總歸少了原本的緊張。
看這位先生在蘇州城的名氣,理應不該混到如此地步,估計又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高雅之士。劉劍為何心中會有些不以為然?估計在他看來,這些餓著肚子也要空談治國安邦平天下之人,算是實打實的酸腐文人。
委屈自己沒事,為何要委屈自己家人妻兒?看這幾處竹屋修的簡陋,遮風擋雨尚且勉強。
陋室銘啊陋室銘,如果不是劉劍此時不想剽竊太多,非要做首陋室銘送給這位歲寒先生。不過喊了這麼長時間竟然沒人答應,這讓劉劍情何以堪。
「有人沒?歲寒先生在不在家?」
「好像沒什麼人在。」鶯凝踮著腳在幾間竹屋內看了系些許,此時也是略有些失望,本來是想帶劉劍去看看園林,沒想到找了處這般的所在。「咱們要不回去,這裡也沒什麼園林。」
「別,都到了人門口了再回去,若是被你爹爹知道了,估計少不了我們一頓腳底板。」
劉劍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歲韓先生在家沒?有個吱聲的出來露個面!」
「誰啊!」屋內傳來了一聲睡眼未睜的回應,很快便見一幼年童子揉著眼跑了出來。「在這裡大呼小叫什麼,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家先生這是不在,在的話定要給你一番教訓!」
「喲,這小哥好大的脾氣。」
劉劍笑了兩聲,卻也有些譏諷之意,只是那童子睡眼惺忪,也不知聽沒聽到心裡去。將那幾個禮包掛在了柵欄門上,劉劍對著那走來的童子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