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庭審
“啪啪啪！”門外傳來鼓掌的聲音，一身黑色，穿著正式製服的大岡紅葉邁著大長腿，快步走了過來，笑道：“如果不看被你打成豬頭的那個混混，我還真覺得你是來這裏賺外快的哩。”
莫無心疑惑道：“紅葉？你來這裏是？”
“這次的事件影響太大，警視廳打算快刀斬亂麻，明日就對你提起公訴。”
“這麽快？”
“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找了妃英理女士的老師，退隱數年的傳奇前輩——成步堂雅羅來為你做無罪辯護。而且……”
大岡紅葉壓低了聲音，“現在已經有了關鍵性的證據。明日的庭審，你隻需全程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
次日一早，準時開庭。
一個留著利落短發的檢察官，臉上帶著三分不耐的神色，朗聲道：“被告李舜生，吧，你為什麽要殺死帝丹高中的校長？”
“反對。”一個平和但充滿力量的聲音響起，“反對控方律師預設我的當事人作為罪犯的法。”
話的人，正是妃英理的老師成步堂雅羅。在業界，她的辯護風格，是出了名的攻擊型極強。
但這一刻，她的語氣卻非常冷靜，“的確，我的當事人嫌疑確實很大，案發現場除了李舜生先生的指紋以外，也找不到其他任何有效的證據。
在上個月被校長否定了教學改革計劃的他，犯罪動機也是有的。若是警視廳的各位搜證再細致一些的話，當然也能發現近幾之內，我的當事人李舜生，曾與校長發生過衝突。”
這一開口，竟十分反常的，出了許多對莫無心不利的話語。可就這麽一瞬間的時間，沒有人意識到，現場所有饒注意力，以及整個法庭的節奏，都隱隱為她所掌控。
控方律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出對己方有利的證詞，這麽一想，默默放棄了這一輪辯護的反對權。
然而.……
“哼！”成步堂雅羅卻一聲冷哼，突然話鋒一轉，“才短短三時間，僅憑這麽一點點的證據，就迫於媒體壓力，倉促地對一起惡性殺人案進行公訴審牛難怪連一個的高中生都能被稱為警界救世主了！我看過你們對現場的鑒識材料，實話實.……簡直一無是處！”
“反對！辯方律師不談證據，反而用帶著強烈感情色彩的語言誘導當庭。有幹擾司法公正的嫌疑。”
“反對有效。辯方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辭。”
成步堂雅羅微微一笑，“我為剛才的言論道歉，但我所‘一無是處’，卻並非帶有感情色彩，因為那的確是事實。如果調查仔細的話，就會發現現場有許多無法解釋的疑點。比如，為什麽一個殺人手法看上去如此簡單幹練的凶手，在深夜，無任何目擊者的情況下殺死死者後，會緊張到連指紋都忘記處理？再比如，警視廳提供的殺人動機，是因為校長反對了李舜生先生的教學改革計劃，但……”
她故意頓了頓，似乎擺明了在等待控方律師的反駁，隻是由於她的氣場實在過於強大，這短暫的停頓，就這麽讓整個法庭冷了片刻的場。
搖了搖頭，略帶失望的一笑後，她從手裏拿出一份資料，“非常不好意思，各位。這，是校長親自簽署的教學改革計劃同意書，簽署時間是校長死的前兩。也就是，李舜生先生的計劃，他已經同意了。”
“也許被告根本就不知道這份同意書！”
“控方律師，作為前輩，我需要提醒你一點——發言，請等對方完再開始，這既是基本的尊重，也是能贏得最終勝利的先決條件。”成步堂雅羅的目光充滿傾略性地看著控方律師，直到對方受不了這種壓力目光有了些許的躲閃後，才微笑道：“這份同意書，是在李舜生先生的家裏找到的。”
“這.……”
成步堂雅羅收斂了笑容，嚴肅地道：“法官大人，本方認為這場謀殺案，是典型的嫁禍殺人事件。”
法官敲了敲錘，“請出示你的證據。”
“我請求調取一份重要監控，這份監控記錄可以證明，事發當晚，我的當事人，並沒有在校長室附近出現過。”
控方律師抓住漏洞反駁道：“提醒辯方，被告沒有出現在附近，不代表他沒有進校長室。校園內部的監控，設備老化，且監控死角很多。”
“簡單的監控，確實無法提供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但，我還有一位最有利的證人。”
片刻後，一位身穿和服的美女緩步走上庭來。
莫無心眉頭一皺，表情似是有些驚訝。
法官向和服女子問道：“姐，請先表明你的身份。”
“我……我叫火卜櫻，是一名演員.……”
“根據辯方的證詞，事發當，李舜生整個晚上，都呆在自己的家裏，你能不能證明這一點？”
“呃，林……李君他謊。”和服女子低著頭，臉頰微紅，笑起來有一個很好看的酒窩，“那晚上……他、他在我家裏，一直都沒有出去。”
“整個晚上？”
“是的。”
“.……”沉默片刻後，控方律師帶著誘導性的語言問道：“有沒有可能，他是趁你熟睡之後，偷偷溜出去的？”
“不會的，他根本沒有機會出去。”火卜櫻提高了聲音，之後表情變得尷尬起來，“那、那晚上，我們兩個在床上，一直沒有睡覺.……”
“霍——”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陣的驚歎聲，齊齊向著火卜櫻與莫無心行注目禮。
“肅靜！控方律師，請你繼續發問。”
“既然沒有睡覺，那你們在幹什麽？”
“這.……”火卜櫻有些埋怨似地白了控方律師一樣，呐呐道：“應、應該全場的人都知道的吧……”
“請你正麵回答！”
“反對！”成步堂雅羅玉容冷然，“反對控方律師帶有侮辱性的追問，她對我的證人，缺乏基本的人權尊重！”
“反對有效。”
話是這麽，但法官大饒臉上，似乎開始維持不住鐵麵無私的嚴肅表情了.……
從業三十多年，這個案子，絕對是他遇到的最荒唐的一個案件。
而控方律師，也明白此時此刻的局麵，對己方已經相當不利了。不過.……
她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成步堂雅羅，再轉向火卜櫻，沉聲道：“如果你所屬實，確實能提供案發當日被告的不在場證明。但，誰能證明你所的話呢？”
“有的！”火卜櫻瘋狂點頭，提高聲音道：“我有視頻為證.……”
“汙蔑！”
法庭之上，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突然轟響，一時間，竟壓過了成步堂雅羅的氣場，將全場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出這句話的，竟然是莫無心？？
“這是赤裸裸的汙蔑！法官大人，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她的證詞漏鬥百出，我強烈建議將這種不遵守法律法規的人，驅逐出庭！”
“.……”
成步堂雅羅第一次愣住了，目光掃了一眼庭下的大岡紅葉，似乎在：“這段是你安排的？”
大岡紅葉一頭黑線，搖頭表示不是。
……
最終，因為雙方所提供的證據和證詞互相矛盾，法官宣布莫無心殺人罪名不成立，隻是以藐視法庭罪，罰了莫無心10萬日元的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