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王太華他們這一隊人馬沒有參加追剿張老三的戰鬥,他們的任務就是派出部分人員,走馬燈似的來回穿梭,不停的尋找吳望牛的下落,就好比買彩票一樣,利用次數增加中獎的機會。他們幾乎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連吳望牛家的左右鄰居,前後院牆,幾個門,幾層高,都摸得一清二楚。吳家堡的保長也用他的第三隻眼睛在盯著吳望牛家的一舉一動。可以說,這一次,隻要吳望牛出現在任何大街小巷,都會被這些隊員發現。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從老套以及王大毛口中描述的出,已經把吳望牛的影像印在了腦子裏。一直到了晚上,王太華他們碰麵匯報這一天的搜索結果,仍舊是一無所獲。就連小丹被搶走這件事,也沒有人看見。這確實是一次疏漏,由於他們的來回穿梭式的行走,還是讓這兩個土匪鑽了空子,從僅有的空檔中僥幸竄過去了。王太華他們分析著吳望牛的隱居地。
“大家想想再,是不是我們把有些地方忽略了,我們現在隻是注重大街小巷,重要的村鎮,集市,是不是有些地方,就是那些不被我們注意的地方,咱們是不是從那裏走過了,看了一眼也不想進去,就是那些大家都會認為不可能的地方。大家好好的想一想,動動腦子,我們在這裏拉網式的搜查他,就這樣還是讓土匪鑽了空子,大白天的就把人起走了。這實在是太丟人了。想想,這樣的局麵不能再拖下去了。”王太華心急如焚,他嘴上都起了水泡,體內缺水是一方麵,主要是著急上火所致。
蹲在黑影裏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套,聽了王太華的提醒,也好像想起了一些地方,若有所思的說著:“對呀,咱們是不是從他隱藏的地方過去了,也沒有去注意,就是這樣的地方,我們想一想。他隻要不離了陽武,就沒有找不到的人。就這麽一片地方,往河邊那裏去,都是一些被河水衝塌了的破房,他會住到那裏去?那裏連口水都難喝到,吃咧,住咧,蚊咬死人。還有窯洞,有個莊裏有個龍王廟,這些地方我們都沒有去注意過。是不是也把這些地方搜索一遍,這沒有了,那就說明這個畜生跑遠了。”
王太華接上說:“他跑遠了?出了陽武去了原武?不會,他時不時的還回家裏去。今天搶人的事,說明他就在附近,我咋就覺得他沒走多遠呢?他時刻在盯著我們的人,找著空子鑽。”
有一個團丁說:“我今天看見有兩匹馬往西南走了,跑得很快,好像是從曹莊出來的。一直往西南方向,後來拐彎兒了,就看不見了。我們從後邊追上去,踩著馬蹄子印,走了一會兒,就亂了。”
這個說話的就是和老套他們碰了頭的那個人。
“他不會去河灘裏,那裏蚊太多,吃人。他沒處藏。”一旁有個人提醒著。
王太華說:“下一步就是要找一找那些不可能的地方,可能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不能再重複這些地點了。”
“對,我們就是要去那些不可能的地方找一找,這個畜生要再去起了誰家的票,搶了誰家的錢財,我們這麽多的人,瞪著兩隻眼睛看著他禍害人,我們還不如跳到黃河裏死了好!”老套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他想起小丹就心疼的厲害,他的兩隻眼睛一直都是紅的,也可能是熬夜熬的,也可能是急的。他不是在對著其他人發狠,他是想著自己一個曹家老大,一個手裏拿著槍的人,帶著一百多號人訓練抓土匪的教頭,竟然對這樣一個殺人惡魔束手無策,他是對自己發狠。
“老套哥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別著急,我們都在想辦法。”王太華安慰著老套。他當時對所有在場的人說,“今天夜裏,所有的人,等一會兒各自弄點東西吃吃了,不要集在一起,分開到那些窯洞裏,沒人住的破屋裏,破廟了,村頭的大戶家的柴房裏,挨個的搜查一遍。隻要看到有亮光的地方,不管他是鬼火也好,人火也好,悄悄的摸過去,凡是可疑的人,一律抓起來,包括那些要飯的。抓錯了再放,不能放走了一個土匪。我們爭取在這兩天找到這個色狼吳望牛。”
小小的王太華,被這個特殊的任務磨煉的老練了許多,他想起來師父帶人去追剿土匪張老三的事,其結果目前還沒有傳過來,他的心裏就如同被人遺棄了一樣,分外的難受。他朝著蹲在地上的人說著:“師父帶著人去追剿張老三,讓我們在這裏追剿吳望牛,我們追了幾天,連個影兒也沒見著,這,這今天還叫土匪把人搶走了,這,這要是叫師父知道了,我,我真的不如跳到黃河裏死了去球了!”停了停又說,“師傅他們說不定已經把張老三抓住了,我弄得這是啥?嗨!”人們都蹲在地上不說話,大家的心裏都不好受。他從地上站起來,一擺手說,“散了吧,注意,發現了人,穩住他,想辦法叫人圍住,不能再走了人。誰放走了他我就斃了誰!”
自己發了一通感慨,也等於自責了一番,就讓所有的人分散開了,連夜尋找張老三的下落。他臨走的時候一再交代,凡是有亮光的地方,一定要去查看,不能丟掉一個可疑地點。
這一夜,前半夜裏,抓了幾個要飯的,住在破窯洞裏,住在廟裏的都有,一問就知道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有三個人去了吳望牛的駐地,到院子裏轉了一圈兒,也沒有看見燈火,也沒有聽見動靜,喊了幾聲“有人沒有”,沒人答應,就又出來了。他們總想著,小丹肯定是吳望牛搶走了,假如姓吳的在這裏,小丹肯定也在這裏,隻要聽到人聲,小丹肯定會喊人的。
他們也不知道小丹被那個畜生禍害傻了,一個人呆呆的坐著,看著這黑夜。蚊子不是很多,吳望牛來的時候就帶著一盤火繩,一直點著,蚊子不敢靠近。這個姓吳的聽到有人來,他把小丹的嘴捂住,擔心小丹喊叫。直到人走了,他才鬆開了手。他本來還要繼續糟蹋這個女孩兒,這一嚇他也沒了這個心情。他等這幾個人走後,想著,明天不能在這裏住了,等他的嘍囉們來了,就在換個地方。不行了就向原武方向逃跑,跑出陽武以外,這些人就找不到他了。他還想著,如果真的是官兵到處找他,他就把這個小妞扔到河裏,讓他們誰都別想從她口中知道他這裏的任何事情。剛才他就有了這樣的心。他鬆開手以後,小丹丹已經被他捂得半昏迷了,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聽著腳步聲和說話聲遠去,他把手了的槍放下,惡狠狠的小聲威脅著小丹:“娘那個比的!我對你說,再來人了,你隻要敢哼唧一聲,我就先要了你的命。我不生現在就把你扔到河裏算了,免得你給我惹禍!”
小丹丹緩過勁,一言不發,隻是微微的咳嗽著。她此時已經神誌不清,她已經兩頓沒有吃飯了,渾身無力,虛弱的前傾著上半身。她的上衣也被吳望牛脫下來,扔在一邊。黑暗中,她任憑這個土匪擺弄著,沒有任何知覺。
果不其然,王太華帶著這些人一夜未眠,一直找到了雞叫,大概已經是接近五更天,個個都很困乏,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他們又聚集在吳家堡的村南頭,各自匯報找人的收獲。“沒有找到”,“我們也沒有”,“抓了個要飯的”.……王太華徹底泄了氣。他看著天上那幾顆就要隱去的星星說:
“天上的星星啊,你告訴我,那個吳望牛到底在哪裏呀?你行行好吧,讓我抓住這個畜生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正在大家依舊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大家都屏住呼吸,尋找聲音的方向,幾乎,大家不約而同的用手向著吳家堡西南方向指去:
“看,三匹馬。”
這時候,天還沒有大亮,東方隻是露出了黎明的微光。吃杯茶也跟著叫起來。王太華看著那三匹馬喃喃著:“這麽早,他們要去幹啥呢?他們會不會是去找吳望牛呢?——快,跟著他們!”他突然想到,這幾匹馬很不正常,以往這個時候,他的隊員們都在睡覺,他們是不是趁著這個空檔出來碰頭呢?他拔出槍,斜著從收過的麥地裏跟了上去。
身後的人都跟著王太華往前跑著。他們都來了精神,剛才那一陣困乏,倏然間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幾匹馬很顯然跑得不快,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時辰會有這麽多人不睡覺,在這裏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尾隨在他們的身後,馬蹄的雜亂聲響讓他們的耳朵失聰,他們在馬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馬小跑著往西南的方向行進,他們並沒有直接朝著吳望牛的駐地走去,他們一直按照吳望牛的叮囑,迂回繞圈兒,然後從那幾間破屋南邊繞進去,這樣給人的感覺是,這是一群打獵的人,這是幾個要走遠路的客人在趕路,在尋找來時的路徑。
人的速度足以跟上馬的速度,王太華也是小跑著,並對他身後的人們提醒著:“都不要說話,也不要跟的太近。老套哥,你帶著人在我後頭,遠一點,能跟上就行,我帶兩個人一直跟著這三匹馬。不管他是不是吳望牛他們,今天必須追上他們,弄個究竟。”
說著,王太華領著兩個人往前摸去。老套朝身後一揮手說:
“少停停,不要弄出聲響。”
二十來個人,有點拿著槍,有的空手蹲著,都是用眼睛一直朝著那三匹馬眺望,黎明前的黑暗,讓那幾個騎馬的人影影綽綽的,不能看的清晰。大家都屏住呼吸,希望這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希望這一次的偶遇,能夠給他們帶來驚喜。
走走停停,夜幕逐漸退去,那馬上的人也越來越清晰了。蹲在田間地頭的草叢中的人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馬上的人,看著他們的手裏拎著的東西,有的似乎是槍,有點似乎是提著一個包裹。他們到了黃河岸邊的那條東西路上,往西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似乎是在尋找道路。忽然,他們又打馬往東跑去。跑了一段,又順著一天田間的路往北走了,走了一段路,又停住,他們在馬上觀望著周圍的情況。這裏離草叢中蹲伏的人很近了,馬上的人如果往那裏仔細觀察,會發現裏邊藏著的人。可是,他們一直往遠處看,燈下的黑影裏他們將這些忽略了。接著,幾匹馬又朝東方的那幾間破屋走去。走到破屋跟前了,又打馬往南繞了一圈兒,馬就不見了,那馬隱在了破屋東邊。
這邊的人們都著了急,王太華一抬手說:“別急,看著。”
後頭的老套們,也在慢慢的往前挪動。
忽然,那幾匹馬又出現了,直接進了破屋的東邊,那是一個沒有院子的小院子。那馬被栓到一個很隱秘的大樹下。好家夥,這個費勁,兜了幾個圈子,最後還是走進了那個被大水衝塌了的斷壁殘垣裏。
王太華回頭問:“這個點是誰來探查的?”
身後有個人回答:“俺仨。我們進去了,沒有人。”
“你們進屋了沒有?”
“沒有。”
“那你咋知道沒有人哪?”
“當時黑燈瞎火的,我們就在院子裏喊了幾聲,沒有人應,我們就走了。”
“笨蛋,你是土匪你會答應嗎?”
“我們想著,要是有那個小妞,她肯定會喊的。”
王太華聽了更惱了,他扭頭罵了一句:“你是個大傻逼呀!小丹一喊,那還不被土匪打死了。再說了,土匪會讓她隨便喊?傻逼貨!”王太華從草叢中站了起來,朝身後的人們小聲說,“大家注意,包圍這個破房子。一個都不能跑了,不管他是不是吳望牛,看這些貨們那賊頭賊腦的樣子,一定不是好貨。注意了,不要驚動他們。悄悄的繞過去。”
當他們一二十人把這個小院子包圍起來時,吳望牛們還在屋裏說話呢。
“夜個黑裏,有人來這裏了,還問問有人沒有,問完就走了。幾個傻逼貨。我就是有人也不會說有人哪。”吳望牛也罵著夜個黑裏的幾個傻逼貨。
“大哥,是不是他們發現了?”
“沒有,發現了他還會走了?不過,我覺得這裏不行了,咱們得趕緊轉移,這一回咱們直接向西走,到原武躲幾天,看看形勢再說。”
“這個小妞咋辦?”
吳望牛看了一眼小丹說:“傻個鱉孫了!不要了,一會兒把她扔到河裏喂魚吧。帶著也是禍害。”
一個嘍囉站起來說:“多嫩的小妞,扔了可惜了。還不如叫我也嚐嚐.……”
“滾!這是我的女人,我弄死她也不能讓別人睡。”吳望牛罵了一聲。
“我說笑話呢。大哥的女人我能隨便碰麽。好,咱們要做就趕緊做,做完了就走,夜長夢多。”說著,就要伸手去抓小丹。
吳望牛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咱們在換個地方.……不和他們玩兒了……嗬嗬……”
“屋裏是誰,快給我出來!”
外麵開始朝這幾個人喊話了。喊話的是王太華,他站在小屋對麵的半截牆頭後麵,露出半個身子,朝屋裏喊了一聲,又把頭縮了回去,他擔心屋裏有土匪朝外打槍。
屋裏的人馬上驚了,除了地上呆坐著的小丹,四個土匪同時從腰間拔出了盒子槍,哧溜一下就藏到了門後頭,靜靜的聽著下麵的喊話,他們也想弄清楚來的人是誰。
“我們是陽武保衛團的,你們被我們包圍了,老老實實的出來,別想跑,幾十支槍瞄著你們!”
屋裏的人一時不知怎樣應對,都看著吳望牛。
“別慌,既然他們把我們包圍了,咱們硬來不行。我把這個小妮弄到院子裏,讓她給咱擋擋子彈,等他們不注意了,上馬就跑。別的沒辦法了。”吳望牛說著,上前就把小丹拽了起來,揪著衣領,從屋裏推了出來。“你們要的人在這裏,你們隻要敢開槍,我就打死她。”
牆外麵的老套忽地站了起來,他對王太華說:“他就是吳望牛,他手裏那個是小丹,看孩子的樣,像是傻了。咋辦?”他又朝著吳望牛喊了起來,“姓吳的,我曹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啥要接二連三的害俺?你殺了我的二弟,又搶走了我的侄女,你是想把我們這一家人趕盡殺絕呀?你是不是人——你就是一個牲口!我一槍崩了你!”說著,把槍舉了起來。
這時候,王太華也站了起來,他把老套的槍按下去,對吳望牛說:“你放了小丹,我饒你一命,你要是敢胡來,我一聲令下把你打成馬蜂窩。”
“我可以放了這個小妞,不過,有一個條件,你放我們走。我騎上馬走了,就把這個小妞還給你們。”說著,朝馬的跟前移動。
就在吳望牛的身後頭,那三個土匪也跟出來了,一個個拿著手槍,向著前邊指著,一步步的跟向吳望牛,慢慢向那馬匹移動。
兩下裏離得很近,一個院牆外邊,一個院子裏,誰都能看清楚對方臉上的黑痣。眼看著吳望牛就要走到馬的跟後頭了,老套實在是忍不住,就要衝過去,又被王太華攔住。
“慢著,人還在他手上,等等看。”
“太華,就是豁出去這個小妞不要了,也不能放了這個畜生。”老套在一旁表了態,他擔心放這幾個土匪走了,小丹活命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沉住氣,先別急。”又朝吳望牛喊,“你隻要放了人,我就放你走。”說著,從腰間揪出一隻燕子飛鏢,輕輕的握在手裏,盯著吳望牛,眼睛一眨不眨。
就在這個時候,後頭的三個土匪過去把馬韁繩解了,交給吳望牛一匹馬,吳望牛翻身上馬,小丹也一聲不響地跟著他,呆癡癡的不說話。就在吳望牛上馬的一瞬間,隻見王太華一揚手,一隻燕子飛鏢就朝著吳望牛的眼睛飛過去。
吳望牛中了飛鏢,那燕子飛鏢,正好打在左眼上,吳望牛“啊”的一聲,翻身落馬,用手捂住眼睛,在地上翻滾。他手中槍也掉落在馬肚子底下。
那三個土匪也都上了馬,正要調轉馬頭逃跑,隻聽王太華一聲高喊:“給我拿下!”
話音一落,牆東邊的人們就要躍起來翻牆拿人,那幾個土匪的槍響了,“砰砰砰!”一陣亂射,幾個人急忙又蹲下去,用牆做掩護,不敢抬頭。
地上的吳望牛也爬起來,捂著眼睛正要逃走,老套從牆頭外麵站起了,用槍對著那幾個開槍的土匪射擊,當場就有一個被他從馬上打了下來。也是在地上翻滾著,很快就不動彈了。
“給我打!”這時候,王太華站了起來,用槍朝著馬上的兩個人射擊,他身後手裏有槍的人,都對準了馬上的土匪開槍射擊,十幾把手槍,立刻就把另一個土匪打下馬來。另一個土匪騎上馬,趴在馬背上,跳過一堵半截院牆,向西跑去。他手中的槍也掉在了地上,明顯的,他的胳膊受傷了。他的馬也被打中,在奔跑過程中,左右搖晃著,似乎要倒下來。
眼看地上的吳望牛貓著腰就要逃出院牆去,身手矯健的王太華,一個箭步衝上去,飛起一腳就把吳望牛踹倒在地上,當場就弄了個嘴啃泥,趴在地上不動了。
“把他給我綁了!”王太華朝身後一揮手,他的身後立刻上來幾個人,拿出已經被摸明的麻繩,將地上的吳望牛像捆豬一樣綁了個結實。
另一些人隨著老套向那個逃跑的土匪追去,追到院牆外麵,老套蹲下來,用槍朝著馬的後腿瞄準,隻聽“砰”的一聲,那馬打了個軟退,就摔倒了。那個馬背上的土匪也摔了下來。隨機,他從地上爬起來,一直正南向著黃河灘裏跑去。
“他受傷了,跑不遠,抓活的。”老套朝著身後的年輕團丁喊著。
幾個拿著槍的,沒有拿槍的,有的從地上撿起來一把手槍,有的赤手空拳從後邊飛奔過去,很快就追上摁倒在地上,用繩子將那個小土匪捆了起來。幾個人架著,從地裏蹚過來,鞋和褲子上已被露水打濕。幾個人興衝衝的把人推到院子裏。吳望牛也被五花大綁著,被兩個團丁摁著頭,彎腰低頭向著地麵,一聲不吭。
“看看地上那兩個死透了沒有。”王太華讓其他人去查看地上躺著的兩個土匪。
“有一個死透了,還有一個沒死,還哼哼咧。”那邊報告。
老套拐回來,來到小丹的跟前,叫了一聲“丹妮兒!”隻見小丹衣衫不整,神情呆癡,對老套的呼喊沒有任何反應。老套一把把孩子摟過來,用手整理著孩子淩亂的前劉海,禁不住老淚縱橫。他嗚咽著說:“丹妮兒,大爺帶你回家,大爺帶你回家……我的苦命的孩子呀!”隻見小丹仍舊是還無表情的站著。
這時候,有幾個人也來到了小丹的跟前,看著這個小妞的可憐麵容,也都忍不住轉過臉去。
“全體注意,把這兩個土匪押回陽武。”王太華喊著。
“還有這被半死的咋辦?”有人在人群裏喊著。
“會不會走路?”
“起來,起來,你還裝死狗啊。起來.……報告,他裝死狗!”
王太華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隻見肚子上打了一個窟窿,正在“汩汩”向外冒血,就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土匪哼了一聲,他隨口朝拿槍的團丁說:“就地正法!”
“砰!”一聲槍響,送這個小土匪上了路,也免除了他在人間的痛苦之旅。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
大家不約而同的朝喊聲那裏看去,隻見老套在用拳頭猛擊吳望牛的腹部,把那個吳望牛疼得“吭吭哧哧”的,他隻是咬著牙,沒有喊出聲來。
“老套哥,別打死了,還要他的口供抓土匪咧。”王太華上前拉住了。
抓住了吳望牛,二十多人,無一傷亡。押著吳望牛二人,用土匪的馬馱著傻了的小丹,一行人浩浩蕩蕩,明明白白挎著手槍,押著罪大惡極的土匪頭子吳望牛,先到曹莊轉了一圈兒,又到吳家堡轉了一圈兒。吃了一些食物,大家也不覺得困了,押著土匪向陽武進發。一路上,看著這個讓他們多日寢食難安的吳望牛,所有的人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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