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是是非非事
第74章 是是非非事
楊宙聞言跟著重重點頭,又道:「不過那位馮學長看起來不太好惹,有點冷漠。」
「應是性情原因,我聽一老生說過那三人,致遠學長一向冷麵,在書院里也只跟爍之和景深學長有幾分交情。」周逸將自己打聽到的關於「棲雲三客」的事情說了說。
楊宙和謝寧紛紛露出幾分羨慕和嚮往的神色。
沈湛微微一笑,換了話題,「你們準備學個什麼樂器?」琴藝課也不一定真的學琴,就算學琴還分好幾種,夫子的意思是大家通一種樂器就好,畢竟這些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我就七弦琴吧,本來也學了點皮毛。」楊宙首先道。
「我學玉簫,」謝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覺得話本子里的江湖人一蕭一劍走天涯很瀟洒,劍是學不會了,學個簫也行。」
這話說的幾人都笑了起來,哄的謝子安耳朵都紅了。
「我這一把老骨頭可學不會這些,就不摻和了。」周逸笑道,「我還是在棋藝一道上下點功夫,爭取戰勝你們。」
「那周大哥你可真得努力了,雲清的棋藝我可是見識過的,清泉寺的雲嵐大師都找他當棋友。」謝寧聞言笑道。
周逸詫異,「雲清,果真如此?你認識雲嵐大師?」
雲嵐大師雖然隱居在秋桐縣的小小清泉寺里,但他的名聲可真不小,不知道多少人都想結識他。
「認識一二,我本就是秋桐縣人,同雲嵐大師下過幾盤棋。」沈湛道。
「那我真要下苦功了,不然可不是琴不會棋不成,哈哈哈。」周逸爽朗大笑。
「周大哥,你這還不容易,讓雲清兄教你便是,等你偷師完了,將他殺個片甲不留!」楊宙跟著笑道。
「這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沈湛道。
幾人都笑了,謝寧這才想起來沈湛還沒說要學點什麼,趕緊詢問。
「我也學個琴吧。」沈湛眸色突然暖了幾分,「拙荊估計會喜歡。」
「哎呀,雲清兄,你和嫂子感情真好,學個琴都想著嫂子。」楊宙打趣道。
「弟妹還陪著你來讀書,真讓人艷羨。」周逸也打趣。
「那可不是,當初雲清娶親的時候,我可是跟著去迎親的。」謝寧湊熱鬧說道,楊宙聞言,忍不住湊過去打聽細節,謝寧看了眼沈湛見他沒拒絕,就說起了沈湛的寵妻史來。
什麼開口閉口是夫人,出門一趟都不忘帶點胭脂水粉、首飾布匹給娘子,起個筆名都和夫起個筆名都和夫人閨名有關,叫什麼「子衿公子」。
聽得楊宙和周逸都直咂舌,尋思這個沈雲清看起來風光霽月的,沒想到是個妻奴!
「等會兒,你就是子衿公子?!」楊宙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回想了一下才抓住了重點,頓時眼睛一亮,「我說怎麼子衿公子這麼長時間沒出新卷,原是這作者跑去考院試去了!」
謝寧僵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周連待久了,一不小心被傳染了話癆,結果一個沒把門,將沈湛的筆名抖落出來,關鍵這兒還有人看了沈湛的話本。
「那個,那個澤宇和周大哥知道就知道了,可不能宣揚出去,都怪我這張嘴。」謝寧羞惱的敲了敲腦袋,看向沈湛十分愧疚,「雲清,你就氣我吧,我認了。」
「無妨,澤宇和周大哥也不是旁人。」
「對啊對啊,我們知道好歹的,肯定不會說出去,雲清兄你放心。」
「對,雲清放心,我們現在可是兄弟,不會泄露半分。」
「我自是相信二位弟兄。」沈湛毫不猶豫道,聽得楊宙和周逸很是舒服,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人很開心。
謝寧見如此也放心下來,只是看著沈湛還有點愧疚,不過沈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心中一松,知道沈湛沒放在心上。
這種禮儀課,沈湛他們這些寒門子弟是很難比過從小被熏陶教導的世家子弟,而沈湛雖然前世會琴,音律一道說不上精通但也不差,不過他不打算暴露自己。
所以上這類課的時候,難免會出現涇渭分明的場面,世家子弟看不起寒門子弟,寒門子弟有自己的傲氣,不願意低頭。
寒門子弟這邊沈湛隱藏實力,只能靠楊宙撐場子,但楊宙並不是寒門,他是臨川楊家子弟,不過因為他一直跟在沈湛幾人後面,就成為自己人了。
不過這些小爭鬥,只要沒打架鬥毆,監院和院長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學生自己去鬧騰。
禮儀課上寒門子弟輸了一籌,但正兒八經的經義課,沈湛就真的獨領風騷,在這一屆秀才堆里出類拔萃,小神童楊宙和老秀才周逸都比不過,大家心中感慨,怪不得人家能拿案首。
優秀的學生誰不喜歡,反正上經義課的教授就很喜歡,但凡上課提問就要點名,可把謝石飛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來挑釁的次數愈發的多起來,前世混成官場老狐狸的沈湛對於這種不咸不淡的挑釁並不在意。
這讓旁人看起來就是沈雲清寬和有禮、進退有度,有君子之風。
「石飛兄,這沈雲清也太囂張了!」
「對啊對啊,不過一鄉下來的毛頭小子,還真將自己當成什麼人物?石飛兄,咱們這一屆只有你才是吾輩楷模,他沈雲清算什麼?」
「瞧他左右逢源的樣子,真是虛偽,石飛兄你要做些什麼,有用的到我們的地方,只管開口」
「先不著急,且讓他再囂張幾天,等月末的騎射課。」謝石飛擺擺手,讓一群七嘴八舌的狗腿子都安靜一點,這才陰沉著臉出聲道。
書院里一些是是非非,日子也照舊的十二時辰的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就到了放旬假的時間,旬假有兩天半,當日下午和後面的兩天。
沈湛學舍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一起去吃個飯。
因為是第一次聚餐,幾人還是選了個比較好的酒樓——仙客來,江州三大樓之一,另外兩座,一個叫玉煙堂是個銀樓,一個叫飛霞閣是個青樓。
仙客來不負盛名,從裝潢到酒水飯菜都非常精緻,當然價錢也很漂亮,一頓飯最低也要吃掉五兩,一戶農家的一年嚼用。
而且仙客來的東家很會來事,見沈湛四人一看就是書生,幾人等菜的時間,掌柜的捧來筆墨紙硯讓幾人題詩一首,不論好壞都可免一半酒水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