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食神走了,玄奘也走了
每一個想要孩子的單身貴婦，身後都有常樂的全力相助。
張媛說幫著問問，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拉了兩個單身貴婦來便利店買子母河水，在她們滿肚子疑問和一臉的不相信下瞪大了兩雙大眼，懵逼的看著常樂侃侃而談，以至於最後揣著子母河水出了便利店，還是一頭霧水，詫異的回頭看看，嘀嘀咕咕走了。
常樂確信自己正走在人生巔峰的道路上，並且還在不斷加速，相信等子母河水全部賣掉的時候，就是他榮登財富排行榜No.1的時候。
當然，每次買賣的背後總少不了捏腰肉的猴哥，而常樂每一次收到錢後都得忍著心痛分出一千塊錢給猴哥買水果，這是之前商量好的。
然而這樣一片歡樂，欣欣向榮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
食神要走了。
對於悟空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意味著以後再也吃不到仙界的飯菜了。
走的那天，晴空萬裏，是食神專門挑的日子，四個人站在常樂家的屋頂上一一道別，悟空抓著食神的手，握的很用力，“老頭，你可得快點兒回來，要不然我就找你去。”
食神狠狠打了個激靈，慌忙說：“怎敢勞煩大聖爺，小老兒去去就回。”
“大聖！”食神抽了幾下都沒把手抽回來。
好心的玄奘分開兩人，食神在三人關切的目光下，飛身而去。
常樂撓撓頭總覺得忘了交代什麽，忽然靈光乍現，兩手捧在嘴邊喊道：“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點能賣的東西！”
食神好像在空中絆了個趔趄，然後消失不見了。
接下來的日子猴哥怎麽也吃不慣這裏的飯菜，幹脆絕食，反正他也餓不死，玄奘還是一如既往的吃泡麵看電視，這兩樣是他的摯愛，有些泡麵種類連常樂這個便利店老板都不知道。
常樂更不知道，一件讓他崩潰的事情正在悄悄逼近。
夜晚，三人窩在小二樓吃火鍋，玄奘不吃葷辛特意買了一個鴛鴦鍋，猴哥倒是吃的不亦樂乎，就是那張嘴一直在叨叨，“阿強，你這肉在哪買的，一點都不新鮮，還說是羊肉，明明就是豬肉，以為老孫吃不出來是怎得？”
常樂嘟囔一句，“你吃不吃的出來我不知道，反正我沒吃出來。”
悟空一邊吃一邊說：“有機會帶你去花果山，俺親自殺頭羊給你吃吃，那才叫新鮮。”
“好啊，好啊。”常樂一臉憧憬的樣子，上次去就喝了頓酒，還喝醉了，眼睛一閉一睜就回來了，忒沒意思了。
臉上的笑容沒持續多久，便被驚詫代替了。
隻見悟空一愣，手裏的碗筷“啪嗒”掉在地上，怔怔的轉過頭看向玄奘，問道：“師父……”
玄奘慢條斯理的咽下嘴裏的豆腐，說道：“為師感覺到了。”
“怎麽了？怎麽了？感覺到什麽了？”不明所以的常樂急切的問。
悟空沒了吃飯的心情，點了跟煙靠著椅子後背長長的歎了一聲問道：“我們怎麽辦。”
玄奘還是不緊不慢的態度，悠悠夾起一片生菜吹了吹塞進嘴裏，含含糊糊說道：“隨緣。”
常樂看著兩人打啞謎，催問道：“到底怎麽了？”
“我們的法力正在消散。”
悟空說的很輕鬆，但他的臉上可沒一點沒輕鬆的樣子，凝重的神情還是頭一回見到。
“啊~~？”常樂大驚失色，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看二人，“你們……你們豈不是成了凡人？”
玄奘點點頭，繼續吃。
常樂一下子想到很多問題，兩手按在桌子上一臉嚴肅的問道：“那我怎麽辦？以後還怎麽給顧客結賬！”又扭頭看向悟空，“你以後怎麽出門？”
悟空嗬嗬笑道：“師父在這裏，俺哪也不去。”
常樂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抽出一根煙。
“給我一根。”玄奘放下碗筷，擦幹淨嘴巴，把手伸到常樂麵前。
常樂把抽出來的那根給了他，又重新拿了一根，打火機點了幾次都沒點著，揚起手正準備摔掉，玄奘奪了過去，“啪”一下點燃，紅色的火苗映襯著玄奘的臉，看不出一點緊張和失落。
常樂深吸一口，自嘲的笑笑：“我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沒你想的那麽嚴重。”玄奘拍拍常樂的肩膀。
但事情的變化總是出乎人的意料，悟空和玄奘的法力不到半個小時消散的一幹二淨，就像重來沒修煉過一樣，瞬間的疲憊感和無力傳遍了全身，兩人臉色慘白，渾身冒汗，哆哆嗦嗦蜷成一團。
“好冷。”
就連金剛不壞的猴哥都冷的受不了，更不用說玄奘了，此刻他的眉毛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細霜，嘴唇發青，看起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玄奘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嘴裏念著佛經。
悟空坐在他對麵，準確的說是蹲在椅子上，全身蜷抱在一起。
常樂急得慌慌張張，把家裏的被褥都搬過來給他們蓋上，可是一點用也沒有，玄奘冷的在打擺子，悟空倒是安安靜靜的蹲在那，一眼不眨的看著對麵的師父。
耳聽佛經，但玄奘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微不可聞，隻能看到嘴唇還在顫動，甚至現在連嘴唇也不動了。
“大師！大師！”
常樂嘶吼著，煩躁的在屋子裏踱步，在思考還能有什麽方法驅寒。
“對，薑湯，薑湯。”
常樂急急忙忙找出兩塊生薑切碎熬湯，隻用了兩分鍾就熬好了。端著兩碗湯來到玄奘身邊，因為太燙所以不敢讓他直接喝，幹脆往玄奘懷裏一塞，轉身用同樣的方法把薑湯放在悟空手裏。
就這沒幾秒鍾的功夫，玄奘懷裏的薑湯已經不冒熱氣了，常樂伸手去拿。
“好冷。”連碗都是冰的。
忍著冰寒，常樂費勁的捏開玄奘的嘴巴，把薑湯一點一點的往裏灌。
“喝啊，這是驅寒的，你喝一點好不好。”
玄奘嘴裏的薑湯一直在往出溢，常樂焦急的碎碎念念，或許玄奘真的聽到了，“咕咚”喝了一口，常樂眼前一亮。
“對，就是這樣。喝，繼續喝。”
可任憑常樂怎麽說，玄奘都沒再喝一口，“你倒是喝啊！你他媽的倒是再喝一口啊！！”
“啪”
氣急的常樂把碗狠狠摔在地上，眼眶裏的淚水打著轉流下來，哽咽的坐在椅子上。
“阿強，你不必這樣，是我們害了你。”
常樂看向悟空，深吸了幾口氣道：“你還知道啊，那現在算怎麽回事，禍害了我就一走了之？老子以後怎麽辦！還怎麽見人！”
“這是大道懲罰，做什麽都沒用的，若是能熬過去自然相安無事，熬不過去，那你隻能把我和師父的肉身藏好了，待俺老孫去地府接我師父回來。”
常樂點了根煙，現在除了這玩意，他也不知道能做點什麽了。
“來一根，來一根。”
悟空還有心思嬉皮笑臉，常樂把嘴裏的煙給了悟空，“不嫌棄吧。”
悟空抽了一口就讓常樂拿走了，等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抽完煙，常樂問道：“多長時間能回來。”
悟空想了想說：“要是去了地府自然很快，要是不在地府。”
“怎麽樣？”
“那就說明我和師父已經死了。”。
常樂身子一僵，破口罵道：“你們死了我怎麽辦。”
過了一會兒又無力的歎了口氣道：“算了，我還是刨三個坑先把你倆埋了，反正我這毛病也活不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