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可饒恕
第104章 不可饒恕
姚素素對安清越道歉，也是在她看完安世承給她的家書之後，才下的決定。
如今的局面，對她，對她們一家，都不是有利的情況。
家裡的男人遠在千里甚至萬里之外，等他回來，恐怕還要遙遙無期。
可家裡的老弱婦孺，還是需要生活的。
前幾日荊瓚來家時，他那如毒舌般的凝視和脾性，再加上如今安清越被人打成重傷在家，這一連貫的事，都讓姚素素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不想安清越再成為替她擋槍的替罪羊，她也不想在她一心為以後籌謀的同時，腹背受敵，遭受她大兒子的報復！
這才致使姚素素在回到後院的路上，想了又想，才決定對安清越攤牌。
就算一時之間安清越不能原諒她，但至少，安清越知道她的心意后，要對她出手，總是要思量幾分。
「輕輕的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去你曾經做過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嗎？」
「你這個女人，慣會裝模做樣的服軟做小。說吧，這次你又打了什麼主意？」
「是不是看到我受傷行動受限，你先來我這道個歉，讓我心軟原諒你，然後就可以無人牽制的做你那些豬狗不如的勾當？」
「咳咳.」
滴水不進的安清越，聽完姚素素的話，整個人的情緒瞬間爆發，怒目圓睜的看著姚素素，激動的吼道。
情緒太過激烈，安清越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扯到了身上的傷，怒氣牽動了內傷，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先別激動，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
本來姚素素的意思，是想著她先主動認錯，至少她這大兒子看到她這段時日以來的行為舉止，會稍微認可她一些。
沒想到，她的話到了安清越耳中，就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是她低估了自己在安清越心裡的仇恨！
不敢上前去給安清越拍背的姚素素，猶豫遲疑了許久，還是站在安清越的床榻前，臉色蒼白的看著安清越。
直到安清越咳嗽緩解之後，姚素素才轉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安清越。
「啪！」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一巴掌揮掉了姚素素遞過來的水杯，安清越剛壓制下來的情緒，又有了要暴起的跡象。
姚素素一看，生怕他再怒不可遏，趕緊低聲勸說，「好，你說我是假好心，那就是吧。不過，我就再說一句，如果你還不願意聽，那我就直接出去！」
怒火中燒的安清越，整張小臉因為劇烈咳嗽漲的紅白交雜，好像紅彤彤的蘋果被咬的坑坑窪窪一般。
剛才姚素素的話他也聽到了，但他沒有做聲。
安清越冷漠的「嗤笑」一聲，靜靜等著姚素素的下文。
「我知道在你心裡，你怨恨我曾經夥同你奶奶，把你弟弟妹妹都賣給了賈員外！」
就這麼一句淡淡的話語，直接讓冷若冰霜的安清越瞳孔收緊，雙手緊握。
「但是那些都過去了！而我，也在後來遭受到了我最該得到的懲罰！」
姚素素說的隱晦曲折，但是安清越都聽懂了！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臉色震愕的安清越，姚素素的臉色同樣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每每想到她曾經做過的事，姚素素只覺得她前世即便是被千刀萬剮也是應該的。
「現在，我是真的誠心悔過了！」
當姚素素說這話的時候，她看向安清越的目光坦然自若，沒有任何的掩飾和虛假。
整個人最大的秘密被揭露出來，安清越內心的震驚不亞於他前世找到自己弟弟妹妹時的反應。
可偏偏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是他深惡痛絕想要報復的壞女人！
安清越此刻只覺得，他心裡支撐他咬牙堅持的信念突然崩塌了！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只是，清越，如今家裡只有我們母子幾人和齊婆婆。說白了，你就是現在家裡的頂樑柱！」
「雖然我也不想讓你這麼早就擔起照顧家裡的重擔，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看著安清越陰晴不定的臉色，姚素素知道她之前的話，安清越聽進去了。
把她心裡的顧慮說了出來，姚素素才輕輕鬆了口氣，重新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安清越的面前。
姚素素知道，安清越想通之後，不會讓她失望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沙啞的不像正常孩童的嗓音，從安清越緊繃的嘴唇里吐了出來。
雖然聽不到安清越說話的語氣，可姚素素還是看到了他眼眸中的凝重和探究。
心裡猶豫著要不要跟安清越坦白，她也是穿越重生的姚素素，看了一眼安清越盯著自己的那雙隱忍的眸子，她還是遲疑了。
「我上次受傷之後，腦子裡突然多了一些記憶。」
沒有言明為什麼知曉安清越重生的姚素素，只是模稜兩可的說了一句話。
就是這句話，讓精絕聰慧的安清越一下子抓住了其中的要點。
「什麼記憶？」
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安清越目不轉睛的看著姚素素，想確認她是不是在說謊。
「前世我死前經歷的種種記憶，包括你們兄妹幾個的事情。」
聽完姚素素的話，安清越輕聲「呵」了一下，神色凜然的看著姚素素，橫眉豎眼的質問了一句，「就憑那些無影無蹤的畫面，你就斷定，我會原諒你？」
「就算你知道我知道那些事，那又如何？」
「你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是過去了一年，三年，五年，甚至是一輩子，那也是你犯下的罪孽，不可饒恕！」
「如今就因為你得到的一些無可辯證的記憶，就能抹去曾經發生的一切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嘶吼著說完最後幾個字，安清越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躺在床榻上連喘氣都變得有些艱難。
都已經坦白的姚素素，看到如此模樣的安清越，她的心也如破碎的玻璃渣，生生撕裂的疼。
只是，那確實是曾經她造的孽。
現在如果僅僅依靠幾句道歉的話，就能抹去，那要是換做是她經歷過那些，恐怕她也不會輕易原諒那個傷害過她兄弟姐妹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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