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譚家
莊年息和歐佳俊是連夜趕回城裏的,有些著急,連歐媽的生日都來不及慶祝。隻因為蒲未來電話他們要是再不回去,老爺子可能不是去報警,就是要親自派人來鄉下抓人了。
到了譚家別墅,歐佳俊少不得要挨譚家幾個長輩的罵,甚至會有人站出來要開了他。
歐佳俊也不慌,隻是按著莊年息的交代,不一句話,淡定的微笑著承受所有的責罵就校
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了,他心裏也已經十分清楚,這個家裏雖然不如普通家庭那般簡單,看上去個個都不好惹,個個都有他的生殺大權,但實際上真正話管用的隻有莊年息和老爺子,隻要莊年息和老爺子不開了他的話,誰都沒有權利動他。
譚永文對他批評指責的話剛完,莊年息就淡淡開口讓他先回公司宿舍,第二早上再來接他。
歐佳俊也就在其他人不滿的眼神中,淡定的離開了。
然而他這唯一的外人離開後,莊家的大戲才拉開帷幕,莊年息卻始終擺出他那副拒絕參與的臉色和態度。
先是他父親譚永文的現任妻子,也就是他的後媽劉麗主動上前表示關心,溫溫柔柔,柔柔弱弱的,臉上始終掛著慈愛的笑容,輕聲埋怨他道:“年息,去哪怎麽都不和家裏打聲招呼?這麽晚了,吃過了嗎?要是沒吃,剛好我讓陳姐給你留了菜……”
“不用了。”他簡單的一句話就打斷了對方的滔滔不絕。
“哥,聽你去了鄉下?那個地方又髒又亂的,去那幹嘛?”本來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的譚雯雯,丟了雜誌,蹦跳著來到他麵前,也不管他冰冷的臉色和目光,直接就拉住他的手,一副真不懂事的樣子問著。
但莊年息卻不著痕跡的將手從譚雯雯手裏掙脫,麵上淡淡,眼神冷漠的對著她不鹹不淡的了一句:“還是叫莊先生吧,更順耳。”
莊先生?
何其生疏的稱呼,擺明了就是不認譚雯雯這個妹妹,也是當麵給劉麗和譚雯雯的熱情澆了一盆涼水,讓其下不來台。
然而也就在這時,突然一聲茶杯被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傳來,接著就聽到他的父親譚永文憤怒且威嚴的道:“她是你妹妹,叫你一聲哥哥有什麽不對?”
在場除了莊年息以外,其他人皆是被嚇得一怔,大氣都不敢喘。
“爺爺了,但凡我不喜歡的就都不對。”他話的語氣異常的平靜,平靜得不帶絲毫感情,仿佛和他對話的不是與他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生父親,而是一個路上不值得他看一眼的甲乙丙丁。
“你……”譚永文被其得到臉色鐵青,伸手指著他,作勢就要上前對他動手。
好在劉麗反應快,見情況不對,趕緊上前攔住譚永文,皺著眉頭努力的示意譚永文不可衝動,“行了,爸還在樓上等著年息去見他呢。”
“爸,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時激動喊錯了,你別生哥.……不對,你別生莊先生的氣。”已經委屈得哭聊譚雯雯見劉麗拽住了生氣的譚永文,也趕緊抽抽噎噎的出聲幫忙勸解,隻是這話出來也不知道能有幾分正麵作用,又有幾分負麵作用。
莊年息很厭煩這一家人在他麵前上演這種隱忍不甘、但又寬容心善的劇情,十年如一日,演,月月演,總也不知道疲倦和乏味,從最初的新奇到現在的無動於衷,他們倒是很好的磨光了他對他們本該有的善意和耐心。
“年息,回來了就趕緊去爺爺的書房,他老人家還等著你呢。”莊年息的姑姑出現得很是時候,隻見她站在二樓,麵上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容,語氣溫和卻平靜地著,那樣子和氣質倒是和莊年息有幾分相似。
“我這就過去。”莊年息對著自己的姑姑淡淡的回了一句,根本不再去理會在場的其他人,自己驅著輪椅就進了上二樓的電梯。
而譚永文一肚子的怒意沒了目標發泄,便直接抬著頭,對著自己的親妹妹怒目而視,沉聲了一句:“他是我兒子!”
可譚永施隻是輕蔑的一笑,簡單的回了他一句:“他也是譚莊兩家唯一的繼承人。”
“他已經是一個殘疾.……”
“大哥!”譚永文的話還沒完就被譚永施厲聲打斷,隻見她臉上已然露出了一絲警告和怒意,“沒有當父親的會用殘疾去攻擊自己的兒子!”
“他還是我的兒子嗎?”譚永文不禁冷笑,是沒有一個父親會用殘疾去攻擊自己的兒子,可這世上也沒有親兒子不把親生父親放在眼裏的道理!更沒有親生兒子十幾二十年不叫親生父親一聲爸的!
不過也對,他本來就沒有想要過這個兒子,當年要不是莊若義設計他,偷偷懷了他,他根本就不會有這麽一個處處和自己作對的兒子!
所以他從來就不喜歡他,從他五歲被接回譚家開始,他就不喜歡他,因為隻要一看到他,他就會想起自己被迫娶莊若義的不甘,以及被莊若義算計的屈辱,更會想起當年劉麗因為他所受的委屈和不公。
隻是相當諷刺的是他譚永文,譚家的獨子,偏偏就隻生了這麽一個兒子,而且還從聰慧過人,深受老爺子喜歡和疼愛,所以早早的就被定成了譚家的繼承人,更是立下了死規矩,即便以後他和劉麗能生出了兒子來,也不能和他搶奪譚家的繼承權。
所以他會心甘嗎?會喜歡這樣一個兒子嗎?
肯定不會的,所以什麽兒子,根本就是他的仇人,生是和他作對的!
“你當他是你兒子,自然就是你的兒子;你若不當他是你兒子,也就別抱怨他不把你當老子!”譚永施看著樓下的譚永文一家三口,不禁搖頭,心裏一邊感歎著冤孽,一邊又嘲笑自己這個大哥的糊塗。
“嗬!我姓譚,他姓莊,當初年紀就和我對著幹,什麽都不願意改姓,還什麽我當不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他就根本沒將我當老子!”
譚永施實在不願意和自己這個哥哥多幾句話,從來就是一個自私又執拗的人,姓氏這個連老頭子都不計較,他卻總拿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與自己兒子有多大仇似的。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吧,我話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