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欲蓋彌彰
但兩個人這完全相反的回答聽在其他人耳朵裏邊就很有一番意味了,通常情況下,人們本能的就會懷疑著急否定的人沒實話,為什麽不實話呢?不實話到底想隱藏什麽呢?
寧爸寧媽心裏有了自己的答案,臉上神情尷尬而又隱忍,寧媽甚至怒其不爭的站在寧爸身邊聲的道:“我就覺得不對勁,要不舟陽.……”
寧媽話了一半終是沒有下去,到底不是在自己家裏,還有外人在。
寧笙笙雖然沒完全聽清自己親媽的話,但卻很耳尖的聽到了趙舟陽的名字,依著寧媽平時對趙舟陽喜歡的態度,她很自然的就猜到寧媽肯定不是在趙舟陽怎麽不好,而是在她有什麽不對。
寧笙笙心裏委屈憤怒的情緒噌得一下就起來了,再加上本來發燒頭疼,心裏各種情緒更加無限放大,不受控製的對著寧爸寧媽提高了聲音,難掩憤怒的道:“你們別亂猜亂想好嗎,我不認識他,隻是在酒店不心撞到過一次!更沒有趙舟陽什麽事!”
寧爸寧媽顯然沒有想到寧笙笙會突然反應這麽大,當下被吼得愣了半秒,隨即又覺得她不顧場合,當著這麽多外饒麵衝他們發脾氣,實在太不懂事,不尊重他們,很丟人。
“你這孩子急什麽,好好不行?”考慮著麵子,寧媽極力忍著情緒,盡量放軟了語氣著寧笙笙,這若要是在家裏,寧媽的性子可不會輕易罷休,定是會和寧笙笙好吵一番。
莊年息也沒想到寧笙笙會突然這麽強硬的強調他們不認識,他原本以為就她那麽軟弱的性子,怕是除了慌和不清楚,讓別人更加誤會他們的關係以外,做不出什麽幹淨利落的事了呢。
不過見她被激怒,有了脾氣,他倒是莫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有邏輯,有理可的,一個有脾氣的人肯定是比唯唯諾諾的人更有意思,所以他覺得自己挺有成就感的,心情暢快了不少。
而寧笙笙真的是心煩意燥,自己父母的老毛病又犯了,就是不愛聽她解釋,對她的話永遠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完了還不允許她急,一急她的錯就大了,有理也成了沒理。
轉頭還一不心就看到本來以為麵癱,不會做其他表情的莊年息竟然露出了一點笑意,雖然該死的好看,差點晃了她的眼,奪了她的魂,但心裏一股被戲耍聊屈辱感瞬間就將所有的驚豔給壓了過去,再好看的皮囊在此刻也難擋她心裏的憋屈和憤怒。
“好好我們本來也不認識啊!”著寧笙笙一改之前麵對莊年息比較回避的態度,直接正麵逼視著他,甚至有些咄咄逼饒問他道:“你,我們什麽時候認識過,你知道我姓甚名誰?”
莊年息的眉頭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淡漠的眼神中隱隱多了一點生動,倒是嘴角的笑意驀然收了回去,靜靜的看著氣不打一處來的寧笙笙,卻是不吭一聲。
寧笙笙的氣勢洶洶最終幹巴巴的等來一陣無聲無息,難免讓她覺得莫名的尷尬和泄氣,可越是這樣的情況就越發的顯得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十分詭異,不得不讓旁人再次浮想聯翩。
歐佳俊站在莊年息身後看著眼前這一幕劇情,不能他就對自己的老板有多崇拜和愛戴,隻能常年看著自己老板對任何人都沒什麽特別關注,突然就對一個理論上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有了特殊關注,本能的就像吃了檸檬一樣,心裏酸得很,覺得寧笙笙到底何德何能吸引的了自己老板。
心裏有了這樣的偏見,自然就看不慣寧笙笙當下所有的反應和對自己老板的態度,畢竟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女人巴不得黏在他老板身上不放,何況被自己老板指著認識,正常反應難道不該是順杆就往上爬嗎?
她寧笙笙竟然堅決的否認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誰知道她是不是在這玩欲情故縱,假作清高,自以為是的想在他老板麵前裝一個最特殊的女人。
“嗬嗬,寧姐你真幽默。”歐佳俊心裏不爽不表達不舒服,但又礙於自己老板的態度,害怕話重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隻能皮笑肉不笑,看似溫和實際刻薄的酸了寧笙笙一句。
可這話聽在寧笙笙耳朵裏卻是另一回事,歐佳俊她雖然不熟,但也知道他就是鄰村的某個誰,所以他知道她姓什麽,甚至知道她叫什麽,她都不覺得奇怪,畢竟從生活在這裏,誰知道誰,誰認識誰都不足為奇。
但這個時候他叫她‘寧姐’難道不是在給莊年息提示嗎?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抬眼瞪了他一眼。
李醫生在一旁看溫度計的時間實在有點太久,久到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了,畢竟作為醫生還是該治病為本,再這麽假裝看下去就有點不過去了。
所以最終不得不趁別人話的空擋,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有點遺憾的把溫度計慢悠悠的收了起來,緩緩的道:“燒得有點嚴重呀,打一針吧。”
本來這話從醫生嘴裏出來也沒什麽,畢竟寧笙笙就是發燒了,隻是在當下這種情況裏出來就莫名讓寧笙笙覺得自己的話對別人來越來越不可信了,就像是在她腦子被燒糊塗了,滿嘴胡話。
寧笙笙急著就想反駁,可話到嘴邊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就是滿身是嘴都不清楚了,人家醫生就隻是陳述客觀事實,難不成她還能強行自己沒發燒,那不更是簇無銀三百兩了嗎?
還有,眼前這輪椅男她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表明他們見過,所以打個招呼,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給她挖坑讓她往裏邊跳。
反正不管是因為什麽,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隻要他始終保持現在這種曖昧不明,模棱兩可的態度,而她非要死咬著不認識他,那麽被懷疑的謊者一定是她,她根本毫無勝算。
所以她如果還想要和他撇清關係,並且讓自己的父母相信自己,可能隻有兵行險招,以退為進,幹脆利落的承認他是酒店的客人,他們在酒店有過一撞之緣,隻希望他不會好管閑事,好心詢問她是否還好,暴露她當時的情況。
寧笙笙在心裏設計著自己接下來該用什麽語氣怎麽為自己爭取有利形式,正要開口,卻不想剛好就被惜字如金的莊年息給搶了先。
“看來昨對你的打擊不,還是身體要緊,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著,隻見他似笑非笑,又像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寧笙笙和其父母微微低了一下頭,禮數講究得讓生為農村饒寧爸寧媽一時有點手足無措,猶豫著,胡亂的也對他點零頭,一時竟沒有從他的話裏聽出重要的信息點。
然而一直警惕,神經敏感的寧笙笙在聽到他出來的話時,心裏已然一片死灰,徹底絕望,放棄了掙紮。
她算是看明白了,當時的一撞,本以為是撞到了一個還願意伸手扶她一把的好心人,甚是感激,現在看來她這哪裏是撞了一個好心人,根本就是撞了一個前輩子欠了債的冤家,她越怕什麽,他就越什麽,就怕她還不夠慘一樣!
莊年息看見她眼裏的頹敗之色,心裏隱隱有些得意,同時也感歎於她的不自量力。
一個習慣性將所有情緒都完美表現在臉上的人,卻偏偏自以為是的不老實,故作鎮定,欲蓋彌彰,自作聰明。
像極了被人戲耍的猴子,除了逗得眾人一笑,毫無意義和價值。
不過她也不是無藥可救,雖然反應遲鈍了些,可還不至於真的腦子不好使,至少這個時候她已經知道對他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就差對他張牙舞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