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禿頂的危機
聽到下課的鈴聲，楊舟打著哈欠趴在了桌子上，聲音疲倦地：“放假在家懶習慣了，剛開學還真適應不了，總覺得犯困，上課也沒精神。”
於夢珍發著試卷，遞給了林夏，調侃道：“誰讓你們男生總是熬夜打遊戲，現在知道犯困了，這還早著呢，物理老師又送了一堆試卷過來，準備實施題海戰術了，你別做這題犯困就校一一，楊舟的我一塊兒給你了，等他起來了，你倆再分。”
林夏點點頭。
因為試卷太多，各科老師仿佛商量好似的，成堆成堆地往班裏送，班長周亮還有董妍妍一人抱著一大摞在那裏分發，有董妍妍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許剛，他狗屁膏藥似的湊上去跟在董妍妍的身後。
黑板的一角用醒目的黃色粉筆寫上涼計時一百的字樣，教室裏響起“唰唰”翻試卷的聲音，緊張的氣氛彌漫開來。
林夏把試卷整理好放在一旁，翻開書看了起來。
楊舟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短短的課間十分鍾足以讓他酣睡，頭頂著試卷，遮住了春暖和的陽光，上課的警鈴打響，身體條件反射般打了個激靈，試卷嘩啦啦掉了一地。
“一一，這節是什麽課？”他展著雙臂，彎腰把試卷撿了起來，“我才睡了一會兒的功夫，試卷都有山高了，學校真是累死人不償命。”
林夏從桌兜裏翻出清涼油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這節是作文課，答題卡已經發下來了，放學的時候收。”
作文課安排在下午的後兩節，一節課用來看書，一節課用來寫作文，不過沒有明確要求，所以大部分人會在第一節便開始寫作文，了結後顧之憂後再看書或者睡覺，寫作話題都是語文老師提前想好的。
林夏仔細讀了兩遍給的材料，在空白的地方寫下幾個立意，選擇其中一個開始列大綱。
楊舟翻了翻素材書，昏昏欲睡。“一一，我快困死了，等十分鍾之後喊我。”著整個裙在了桌子上。
許剛拿著答題卡和素材書走了過來，怕被老師突然襲擊發現，蹲在地上伸手敲了幾下林夏的桌子，“夏一，咱倆換兩節課座位，等晚自習就換回來，楊舟我幫你劍”
林夏看了看隔著一個過道斜對麵坐著的董妍妍，頓時了然於心，點零頭，拿著書和答題卡坐到了最後一排。
許剛雙手合十表示感謝，而後美滋滋的坐了下來，雙眼黏糊地盯著董妍妍，手翻著素材書，醉翁之意不在酒。
喻文風玩兒著轉筆，神情嚴肅地盯著黑板，不知在看些什麽，注意到林夏走過來，瞥了她一眼，開始寫作文。
楊舟睡過去了一節課，聽到下課鈴聲的他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了，奮起直追開始趕作文。“許剛，你怎麽過來了，我同桌呢？”
“我跟夏一換了座位，晚自習換回來。”許剛滿是慚愧地：“光顧著看書，都忘記叫你了。”
楊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你那是在看書嗎？你是在看董妍妍吧。”
許剛笑笑不話，厚臉皮的他絲毫沒有被人拆穿後的不好意思。
有的人喜歡暗戀，把愛慕之情深深地藏在心裏，生怕被對方知道；有的人則喜歡明戀，就像許剛，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不過許剛這個人具有迷惑性，就像之前聚餐時高振懷的，“本性使然，無關愛情”，班裏的大多數人都覺得整混跡在女生堆裏的他隻是愛開玩笑，而開玩笑的對象恰好是董妍妍罷了。
見董妍妍的水杯空了，許剛瞅準機會湊過去，笑嘻嘻地拿起她的水杯，跑到講台上接水去了。
剛從衛生間回來的高振懷感歎他真是越來越狗腿了。
……
氣逐漸回暖，春萬物複蘇的時節讓人感到勃勃的生機，看著長出嫩芽的柳樹和含苞待放的不知名花朵，心情也明朗起來。
楊萍破荒地踩著高跟鞋來了，高跟鞋與地板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回蕩在教室裏，讓那些犯春困打瞌睡的同學努力睜大眼睛全神貫注，爭取不讓上下眼皮兒打架。
“二模的時間學校安排在一個月後，兩個月後是三模，四模還有待商榷，如果有必要，學校會合理安排。”楊萍看著黑板上的倒計時八十，提高了嗓音，“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大家要找對學習方法，合理安排自己的時間，有什麽想不開的就找我聊聊，或者去學校的心理谘詢室，保持良好的心態……”
去食堂的路上，楊舟胳膊搭在喻文風的肩上，“楊班的心理谘詢室在哪兒你知道嗎？我覺得我需要去找心理老師聊聊，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不光殺死了我數以萬計的腦細胞，還殺死了我的頭發！”
喻文風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會禿頂。”
從開學開始，高振懷就加入了他們吃飯的隊伍，聞言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看電視上防止禿頂要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很多人都是因為平時不注意，等到真的禿了就後悔莫及無法挽回了，我爸就是因為禿頂才被我媽嫌棄，現在都不敢跟我媽一起出門，怕被人成父女傷自尊心。”
楊舟：“……”
他覺得這個傻大個在危言聳聽。
“楊舟，喻文風不去心理谘詢室，咱倆去，反正沒什麽壞處，到時候還可以測測自己將來適合幹什麽，填誌願選專業的時候好有個參照。”高振懷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瞄著他的頭發。
楊舟覺得他被人詛咒了。“今晚自習的時候去怎麽樣？物理老頭的課無聊又沒勁，還不如去跟心理老師聊，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了。”
高振懷不解地看著他，“是男是女有什麽好糾結的，反正我們是去找老師緩解學習壓力，趁著做做職業選擇測試，看看自己將來適合做什麽。喻文風，你覺得呢？”
喻文風點點頭，“我覺得你的很有道理。”
楊舟：“……”
晚自習，在物理老頭抱著試卷來之前，他們兩個從教室溜出來，去心理谘詢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