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語接龍
玩兒了沒多久,張美玲被張和喊回家了。林夏隻好自己在街上走了走,沒過一會兒便回家了。
林夏開門走進來時,林祥生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機很老舊,畫質也不清晰,不過最好的一點是彩色的,即使再怎麽無聊也有看下去的欲望。
林夏走過去坐在林祥生的身旁。電視機裏有好多人,紅丹丹的背景,吵鬧的笑聲,映襯著林祥生微笑著的臉龐……林夏就這樣盯著他,盯了許久。
林祥生經常加班,除了過年的寥寥無幾的幾假期會閑下來,其餘的時間都是在沉重的生活壓力下度過的。
“夏,跟爸爸玩兒成語接龍怎麽樣?”林祥生關掉電視機,捏了捏女孩兒的臉蛋兒,“夏要是能接出來六個成語,爸爸就帶你去河邊畫畫。不過不能告訴媽媽。”
成語接龍是林夏和林祥生經常玩兒的遊戲,她隻要能接出來五個以上的成語,基本上都會有獎勵;獎勵的內容每次都大同異—去河邊寫生。不過,夏蓮似乎很反感畫畫這件事,每次林祥生提起,她總會什麽“不無正業,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婆……”所以,即使林祥生不提,她也不會,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那爸爸要開始嘍~”林祥生想了想,拳頭落在了掌心,“爸爸先一個簡單的,一心一意~”
林夏稚嫩的臉上露出笑容。這個成語是個“禍端”,首字和尾字的發音相同,完全可以無限循環下去。但她是父母心中的好孩子,自然不會去撿這個漏兒,用未脫稚氣的奶音接道:“異想開~”
林祥生摸摸她的頭,表揚她得很好,“開門大吉~”
“吉祥如意~”林夏突然想到什麽,在林祥生正要脫口而出時,兩隻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行,不行,夏要重新,這個不算數,不算數!”
林祥生笑著把她抱了起來,雙手放在她的腋窩處,把她舉了起來。“好~不算數~不算數~夏什麽就是什麽~”
林夏見他笑得很開心,自己也笑了,兩隻手摟著林祥生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蹭了蹭,胡渣刺得她的臉有些痛。
夏蓮從外麵回來,見出門前吩咐要貼的春聯還原封不動地躺在桌子上,原本喜氣洋洋的臉色耷拉下來,讓林夏自己一個人去玩兒。“我出門前怎麽的?不是讓你把春聯貼起來嗎?”
林祥生滿不在乎地笑笑,“這不是跟夏鬧著玩兒,把這事兒忘了。阿蓮,今二十九,下午貼也不晚。”
“不晚不晚!你看看街坊四鄰哪個像我們家?誰家不是早早地就貼好了?”夏蓮最煩看到的就是林祥生一副淡然的樣子,做什麽事情都不積極。
就拿上個月統計貧困戶的事情。他們家雖然不算窮,但也不富,再了,有誰會嫌錢多?找點兒關係就能拾上錢的事兒,他非裝什麽清高,自己見錢眼開,不替那些真正貧困的人家著想。
大過年的,林祥生不想再跟她爭辯,抱著桌上的那一卷春聯,讓林夏拿著漿糊,父女倆兒跑去貼春聯去了。
下午,夏蓮交給林夏一袋子麵粉,讓她給喻強家送去。喻強免費幫他們家寫了春聯,她總不能白白占了這個便宜,總得表示表示,不能讓人了閑話。“夏,你把麵粉送到芋頭家。”
林夏抱著麵粉,乖巧地點點頭,剛要出門時,聽到夏蓮在後麵叮囑她。
“要是喻叔叔不肯收,你再拿回來,別傻啦吧唧地放下東西就回來。”
林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出了門,她盯著懷裏抱著的麵粉,明明是要送出去的東西,為什麽還要拿回來?
到了喻強家的鐵門前,她心翼翼地把麵粉放在地上,敲了幾下門,再把麵粉抱起來,站在一旁等著有人來開門。
林玲在裏麵應了一聲,沒多久,鐵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她瞅了瞅,見是林夏,笑著讓她進了屋。“夏,來找芋頭玩兒啊,我馬上叫他出來。”
林夏搖搖頭,瞥見林玲的手裏還拿著一根不粗不細的木棍。“我媽媽……”
“林玲!你敢打爺,你竟然敢打爺!我不管,你這個滿嘴謊話的女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快點兒把爺的蜘蛛俠還回來……”喻文風歇斯底裏的喊叫從屋裏傳來,打斷了她的話。
林玲擼擼袖子,提著棍就往屋裏走,“臭子,怎麽你老娘呢!”然後從屋裏傳來一陣慘劍
林夏走進去,就看到喻文風哭紅了臉,整個人趴在床上,撅著個屁股,嘴裏還控訴著林玲的“暴斜。“阿姨……”
林玲似乎這才想起來林夏的存在,把木棍扔到了一旁,讓林夏坐下來,還十分熱情地拿出糖和花生。“夏,快坐下,多吃點兒花生。”
林夏心翼翼地把麵粉放在桌子上,眼神同情地看了眼喻文風,聲問:“阿姨,芋頭做錯什麽事兒了嗎?”
林玲把自己兒子做得混賬事添油加醋地了出來。原來是喻文風跑到張大爺的家裏,把鞭炮綁在豬的耳朵上,裏麵的兩頭豬受了驚嚇,一下子就衝出了豬圈,把張大爺嚇得不輕。最後,好在王山及時製服了那兩頭受了驚嚇的豬,這才沒釀成大禍。
張大爺也是個倔老頭,二話不就跑到喻家告狀來了。這不,喻強出門給人賠禮道歉去了,她就在家教訓了喻文風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爺才沒有!老張頭淨瞎,爺就把鞭炮扔進了豬圈,沒綁在豬耳朵上!”喻文風趴在床上還不老實,像條魚似的蹦來蹦去。
林玲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揪了過來,讓他老老實實坐在林夏的身旁,開始了諄諄教導。“芋頭,你能不能跟夏學學?你看夏多聽話的孩子,你怎麽就這麽頑皮……”
喻文風雙手來回揉著自己的屁股,咕噥著嘴巴,給林夏甩了一個臉色。臭丫頭,爺才不要跟你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