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到死都愛他
在出廁所時，顧小涵怕被人撞見，根本不敢抬頭，隻記得確實在門口撞到了一個人，她隻是看到了他腳，並沒有看到他的臉。
難道，那個男人就是他？
顧小涵瞪大了眼眸，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真的沒有想到，竟然在那種地方被卓君豪撞見。
“嗬嗬。”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所以，你都清楚了，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更不值得你……”
“不是你的錯！”卓君豪聽不得誰說顧小涵不好，即便是她自己，他也不允許，直接打斷她的話，雙手鉗住了她的肩，猩紅著眼眸，搖晃著她。
“小涵，他不是一個好男人，他不懂得保護你，不值得你愛，你醒醒，千萬別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怔怔地盯著卓君豪通紅的眼眸，他的眸子裏滿滿的溺愛，心痛，看得人忍不住揪心。不敢對上這樣一雙眼，因為她受不起，她覺得愧疚。
她不認為卓君豪是因為愛而不得，所以故意貶低慕容辰謹，那是真真切切的，一個男人對女人的保護，疼愛和擔心，怕她被人傷害。
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什麽都沒有，何德何能，讓他在乎到如此？
推開卓君豪的手，她明明白白地說：“我沒有被他的外表迷惑，他隻不過是太愛我，情難自控而已。”不敢看他的臉，別開眼，“我愛他，不管他好與不好，到死我都愛他，義無反顧！”
不管他好與不好，到死我都愛他，義無反顧……
顧小涵斬釘截鐵的話語，引得卓君豪忽然笑了。那笑，隻有他自己明白，隻是表麵，心裏卻在滴血。
她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怎樣，還能怎樣？
“小涵，幸福嗎？”愛一個人不是占有，隻要她安好，她幸福，那麽他想，他是不是真的該放手了？
紅了一雙眸子，顧小涵淚眼朦朧：“我很幸福！”
“這樣便好了，我隻要你幸福。”嘴角噙著一抹淒涼，他一手抵著心髒的位置，拚著最後的力氣說，“從此，我便放手了，小涵，我們……以後朋友也不要做了。”
這一回，他真的死心了。
曾經，他是那麽害怕，她連和他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他，但是現在這一刻，他是真的痛了。
主動不要做朋友了，從此便是同學，路人。
靠她太近，看到她為另一個男人哭泣，為另一個男人瘋狂，他也會瘋。甚至根本無法呼吸。
轉身，卓君豪頎長的身形大步離去，走著走著，開始發狂奔跑。
“嗚……”顧小涵終於忍不住捂臉哭泣，她怕自己哭出聲，招來別人的白眼，手指狠狠塞進嘴裏堵著，雙肩不停地抽動。
姚瑤和夏映雪奔了過來。
“小涵別哭……”夏映雪看見她哭，心疼到不行。
姚瑤抱住了她，不斷地給她擦眼淚，輕聲安慰。
顧小涵和卓君豪的故事學校裏早就傳遍了，隻是像卓君豪那麽優秀的一個男人，哪個女生都會忍不住春心萌動，隻是她不知道小涵為什麽就沒有一點點動心。
卓君豪對她的好，別人不知道，她和夏映雪卻看得清楚。
但是感情的事情，最無力的便是一廂情願。
小涵這麽傷心，大抵也是因為傷害了卓君豪而難過。
剛剛和卓君豪迎麵而過，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快速得仿佛眼花，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沒有眼花，她真的看見卓君豪通紅的眼眶，和眼角的濕潤。
這是愛到怎樣極致，才會讓一個大男人為一個女人流淚？
“乖，別哭了，你不是故意的。”姚瑤拍著她的脊背。
夏映雪對姚瑤心裏還有疙瘩，一把將顧小涵從她懷裏拉出來護住，“還不是因為你！”
“我？”姚瑤有些無力，她不懂卓君豪和小涵的事情，夏映雪怎麽就賴她了。
她可什麽都沒做，擰了擰眉頭，回憶起之前顧小涵問她去沒有去過四季飄香火鍋店，隱隱覺得，她們是不是在懷疑了什麽。
咬緊唇瓣，她緘默了，見夏映雪給小涵擦臉，用完了紙巾，便將自己的紙巾遞了過去。
夏映雪沒好氣地看一眼，然手動作有些粗魯地一把拉過去，繼續給顧小涵擦臉。
哭紅了眼睛的顧小涵，不好意思看別人，進教室也遮掩著自己的眼。
下意識地往卓君豪的位置上看去，那個位置空蕩蕩的，他沒有來上課。
連續幾天，都沒有見到卓君豪的人，連帶著秦天這個傲嬌公子也跟著沒來。
秦天和卓君豪，一向都是穿連襠褲的兄弟。
這兩人雖然是富家公子，人人敬畏，可是在學校裏，還是比較遵守校規校紀，一般情況，不會隨便缺席，不像顧小涵三天兩頭缺課。
這麽幾天，兩人同時消失，想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這一回，到底是她把卓君豪傷害的徹底。
想到他主動提出她和他連朋友也沒得做，雖然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結局，可是心裏還是微微鈍痛。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真誠相待的朋友？
對顧小涵這種從小就沒有親情，沒有家人的人來說，朋友和愛情就是她的生命。
她和卓君豪沒有愛情，但是她還是奢望能擁有這個朋友。
但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她懂。既然她選擇了愛情，就注定了要失去這樣一個朋友。
卓君豪不在的這幾天，教室裏風言風語傳遍了。
雖然她不想聽，有些話還是有意無意傳進了她的耳朵裏。說什麽她顧小涵就是狐狸精，勾引了卓君豪，讓他死心塌地，自己卻不甘寂寞，還想勾搭別的男人，讓卓君豪傷心。
更有人說，她顧小涵就是沒心沒肺的賤女人，玩弄卓君豪的感情，隻是想證明自己的狐媚手段，害得卓君豪駕車狂飆，車禍了。
如此種種，顧小涵越聽越心驚，時間一天天推移，她越來越坐不住了。
握著自己的電話，她卻不敢給他打過去。
他說他們連朋友也不要做了，所以她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夏夏，你知道秦天去哪裏了嗎？”顧小涵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旁邊的姐妹。
分明她想問的不是這個，夏映雪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翻了個白眼道：“小涵，別轉彎抹角了。
你想問卓君豪就直接問啊，不過我也確實沒他的消息，至於那個賤男，我連一分鍾也不想看到，沒來好，教室裏多清淨，省的看著一教室的女花癡亂發情。”
嘴巴毒，口是心非，就是夏映雪個性。
顧小涵微微歎氣，憂心忡忡，眉頭緊鎖，看著卓君豪那個空蕩蕩的座位，她心裏祈禱著，他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夏映雪實在是看不過去，一把將她的臉扳過來，霸道地說，“瞧你擔心的小樣兒，放心吧，堂堂大男人，我還就不信了他還能因為你不愛他就鬧自殺。”
話音剛落，卻見顧小涵眼眶泛紅，夏映雪慌神了，趕緊“呸呸”了兩聲，改口道，“我亂說的，你不要往心裏去。”
見顧小涵還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夏映雪怕了，心一橫豁出去了，做出了英勇無畏的犧牲，“大不了，我打個電話給賤男問問。”
“好。”顧小涵瞬間就笑了。
好？
這丫頭變臉要不要這麽快？
夏映雪狠狠咽了口唾沫，睨著顧小涵的臉，總覺得有種上當的味道。
想賴賬不打電話，又怕這個愛哭鬼，真的馬上哭給她看。
“快打。”姚瑤在一旁催促。
夏映雪狠狠地剜她一眼，極不情願地拿出電話撥打。
良久電話被接起來，傳來秦天傲嬌的聲音：“女人，你這是想小爺了還是又有什麽哭鼻子的事情發生，要找小爺哭訴啊？”
果然，她早就料到打電話給這個賤男會是這種結果。
狠狠地擰眉，夏映雪衝著話筒吼，“美不死你！誰想你？誰要哭鼻子了？聽著，你現在馬上告訴……”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夏映雪不敢置信地瞪著已掛斷的字樣，從來都是她掛秦天的電話，今天這貨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當著兩個姐妹的麵，被人掛電話，太損她麵子了。
夏映雪咬牙，再次將電話撥打了過去，怎麽著她也得把失去的麵子給找回來啊，要掛電話，也是她掛，什麽時候輪到那個賤男？
電話再次被接通，夏映雪立即衝著電話威脅，“你再敢掛一個試試？”
那邊沒有出聲音，看看電話，依然在通話中的字樣，看來是知道姑奶奶的厲害，她有些得瑟地命令，“老實回答，卓君豪這幾天去哪裏了？敢撒謊，就死定了。”
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要問人家問題，還敢如此囂張。
顧小涵和姚瑤不敢恭維地對視一眼。
良久，聽不見那邊的回音，她霸道地命令，“說話！”
“等著。”秦天丟了兩個字，再次掛斷了電話。
夏映雪氣得臉都綠了。
眼睜睜的，這個賤男竟然連續掛她兩次電話！
他讓她等著？等著就等著，誰怕誰啊？
沒有問出結果，看著夏映雪一副頭頂快冒青煙的樣子，顧小涵無奈地歎氣：“夏夏，有求於人，不是你這個高傲的樣子，你能不能稍微低調一點啊？”
“對啊，你凶巴巴的，誰聽了會想告訴你？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姚瑤在一旁幫腔。
夏映雪不屑地哼哼：“我天生就這樣，溫柔不起來，尤其是對那個賤男！”
“你就貧吧，分明對人家在乎得緊，偏偏要裝腔作勢。”姚瑤不怕死地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