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親密無間
淩局長和莫有為吃了一會食物，喝了一會酒，房裏的溫度隨著從滾燙的鍋裏散出來的熱氣也在一點點升高，他們兩人的知心之交的情感，彼此都打開天窗說亮話，好像房裏的溫度那樣一步步上升。
他們之間大有一見如故的態勢，彼此都是聰明人，言語之間，點到即止，不存在什麽隱秘或者虛假的東西，僅僅是更加令人思考，從思考推斷中，以心領意會的感知對對方進行更深的理解與認識。
淩局長將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臉上掛著一抹欣慰的笑意，多了幾分讚賞的目光落在莫有為的臉上道：“小莫，你這酒真的不錯，飲過之後，真是令人回味無窮，我就實話實說了，你送我美酒，我還不知道如何對待你，本身你伯父已經是我的貴人與恩人，再加上你這純正的美酒，都令我感到內心有愧了。
你送我就，盛情難卻，我必須要領情。
可是，有一個人，我不知道你伯父跟你明說沒有，他更加值得你獻上這美酒，山城市紀檢局的紀檢書記——夏正書。
他也是你伯父的嫡係人馬。
當然，這些關係在山城市除了你我他心知之外，最起碼目前的情況，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裏麵的關係。
因此，你本身就是歸屬於他那個範疇裏麵的工作，很多東西，從工作的角度分析，你和他的關係更加密切，就更有必要拜訪他，登門求教於他，更能夠令你受益匪淺。
不過，話又說回來，酒很好，你這個人更加厲害。
” 淩局長的話音剛落，莫有為適時地將一支真龍盛世的香煙遞給他，並拿出火機幫他點燃，才含蓄笑道：“謝謝淩叔叔你的指點，我伯父沒有明說那個人跟他關係密切，隻是簡單地告訴我，我在工作中遇到問題，相關與我工作的性質裏麵有兩個熟人，會出一臂之力幫助我，讓我一邊工作，自己一邊慢慢地深入發現重要的人物。
淩叔叔你打電話給我，我就猜到你應該是伯父的一名親信，不然，怎麽可以有這樣的熱情呢？ 再說，我僅僅是一個編外的掛職人員，跟你們差距甚大的地位，怎麽可能會主動打電話邀約我共進晚餐，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當然，即使我伯父沒有明說，我也能夠預感到跟我的工作相關的兩個人，在兩個相關的部門，應該是紀檢部門和公安部門，隻是我不知道是那個人，在等待著出現而已。
現在，既然淩叔叔你告訴了我，我肯定要抽取時間親自拜訪夏書記了，謝謝你！” 淩局長聽著莫有為的話，心裏一愣，不會吧？莫老大怎麽連這麽重要的人物，都不跟自己的子侄交代清楚的，一邊小心意外碰撞搞出矛盾，那結果難道不會變得很糟糕嗎？小莫要是瞎打瞎闖鬧出大問題，可不好收場啊！我可要好好地了解一下這小子的心思才行。
淩局長一邊吸煙，一邊在聽著莫有為說話，莫有為的話說完，他就接上了話：“小莫，你伯父的態度，我覺得有些太過了。
其實，你的身份以及你的情況，在我來山城工作之前，他就已經向我交代清楚了。
可是，你去省城一趟，我就知道你伯父已經將工作的職務交給你，我還以為你一回來肯定會聯係我的，隻是我一廂情願而已，原來，你根本就不知道該聯係那一個人，還是我有些心急了。
那一晚，在江龍廳發生的事件，你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我是你伯父特意安排下來的人。
既然你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先打電話給我，而不是其他人，這令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
再說，楊副局長是你班的學生，第一時間更應該找他，而不是我。
小莫，這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因此，你的行為太令我感到意外了。
” 莫有為將嘴裏的煙噴了出來，彈掉煙灰，憨笑了一下，才不緊不慢地說：“淩叔叔，我就直言相告吧！那件事情，我知道你剛來山城市的時間不長，或許對青龍幫的情況，還沒有了解得非常深刻。
反之，我是土生土長的山城市人，對青龍幫的情況掌握得不少，我早就知道楊副局長跟青龍幫有瓜葛，瓜葛到什麽程度，我到現在不得而知。
既然知道他跟青龍幫的關係密切，為什麽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呢？ 換成是你，我估計也不會。
我的想法非常簡單，楊副局長要是先知道情況，肯定會將裏麵的證據毀掉，而讓你先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青龍幫就算是跟他關係密切，他也沒有那個膽量消滅證據。
而且，我既然親自行動起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官，任何一個人可以對我隨便就能夠被他拿捏壓死的。
另外，你也意識到楊副局長跟青龍幫存在背後的關係，即使你沒有刻意安排他全權負責處理那件事情，我猜得不錯的話，在局裏你和他彼此的實力應該處在勢均力敵的狀態，因為關係到他的人，他肯定會努力爭取全權負責處理那次事件。
你幹脆采取順水人情，給他足夠的麵子，讓他負責處理。
顯而易見，我處在靜觀的狀態裏，看看他給我一個怎麽樣的結果，不然……。
” 淩局長聽過莫有為的一番話，情不自禁地沉思起來，這小子的心思對人對事掐算得如此到位，剛剛接手這門工作，竟然能夠想得這麽深刻，真是有些難為他了。
他給人的感覺不僅僅獨到老練，而且超人之想象啊！真是一個難覓可貴的人才，在工作的過程中，他還會做出多少驚豔的舉動呢？ 淩局長的讚賞之意更加濃厚一些道：“你小子原來早就深思熟慮，難怪那一晚，你將事情交代清楚，就腳底抹油溜掉了，原來你在心裏早就猜知了事態發展的結果。
一切正如你所說，楊副局長竭力爭取全權負責那件事情，那件事情最頭痛的是楊副局長，既不是你，也不是我，他也不知道給出一個怎麽樣的答案，才算合理妥當。
你不僅僅是他兒子的班主任，而且你背後的大靠山，他是非常清楚的，我猜得不錯的話，再過一兩天張長彪出院之後，他會親自知會張長彪進行密謀，再找你商量，看看你的態度，他才敢於定斷。
不然，他絕對不敢妄下結論，他深刻地認識到你絕對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人。
你要不是身處目前的特殊角色，他肯定會對你采取雷霆手段……。
” 淩局長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我相信你能夠理解我後麵想說的話的意思，好像你剛才沒有將話說完那樣，有些話是不能夠說得太滿，太過明朗的。
因為，更多的人事物心知心悟，已經足夠，這恰恰是你伯父的一種謀略。
他告訴我一個道理，謀人，先謀心，再攻心，這樣可以令人防不勝防，讓自己站在主動的位置，而不至於讓別人牽著鼻子走。
你小子應該早早就對這些為人謀事的道理，領悟得透徹，你對待那件事情的捏算，就是這個道理。
” 莫有為放下筷子，吞下嘴裏的東西，才開始說話：“淩叔叔，你太過抬舉我了。
其實，我那樣做並非精思細想的什麽謀略，隻是按照事態發展的真實性，算是心血來潮突發奇想的笨法子吧！” 淩局長心不自主地打了一個激靈，你小子別在我麵前裝蒜了，那樣的想法還是笨法子，那是整人令人難做的心計，你竟然認為是笨法子，我倒是要深入地剖析一下你的法子到底有多笨，還是你以為我不識數，認為我笨。
淩局長和莫有為兩人，好像心思默契似的，一個人說話，另一個人在吃菜品酒，當一個人停下來，另一個人便接著說話，那樣的情景，吃得津津有味，話更是說得愜意爽快。
淩局長品了一口酒，擺出一副揶揄的神情道：“小莫，你的笨法子，到底笨到什麽程度，我倒是想聽聽你的法子笨，還是我無法理解你的法子。
簡單地說，關於你和青龍幫的爭端，事件的前因後果，我基本明白。
但是，對於整件事情的過程，你到底又是懷著什麽心思對待，這你應該好好地對我有所交代吧。
你可不要將什麽好東西都藏在心裏，將我這個局長都給耍了。
那樣，我顏麵盡失，也太過丟人，你可不想我那樣的難堪吧？ 根據我所了解到的信息，兩次事件的發生，你自始至終都信心十足，胸有成竹，而且不想將事情擴大，拿捏得非常合理到位，連楊副局長暗地裏，都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認為你絕對是一個超一流的人才。
當然，你身手的能力怎麽樣，那不是我需要認識及理解的，我更想知道你對這個案子的看法，以及事件前後的想法，你為什麽會那樣思考，而且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那樣的決定？” 淩局長的話一說完，帶著疑問尋找答案的眼神，便落到了莫有為血氣方剛的臉上，等待著他的回答，領略一番他心思獨特的風采。
他越來越覺得莫有為的心思詭譎異常，根本不是凡人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