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裝糊塗
來到江家的時候,林司南恰巧在家,林念吟也在。
正好,他可以向這兄妹倆個討一個說法。
管家將盛友坦領到江家的大廳的時候,盛友坦隻是站在自己所站定的那個位置,一動也不動。
林司南坐在沙發上,麵色也不好看:“不知道賭神大人今天跑來寒舍,有什麽事嗎?”
“別跟我裝糊塗。”盛友坦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掃到林念吟的臉上。
林念吟嚇得慌忙就轉過臉去,難道盛友坦已經得知真相了嗎?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盛友坦是那樣神通廣大,沒有他想查卻查不到的東西,所以他現在應該是有了十足的證據,才敢站在這裏。
“你先回避一下。”林司南雖然因為林念吟所做的愚蠢的事情而氣怒不已,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妹妹,他總不能拿她怎麽樣。
盛友坦卻阻止了她:“為什麽要回避呢?我主要找的還是令妹。”
已經站起身準備上樓的林念吟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那種囂張氣焰,倒是變得戰戰兢兢的,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盛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找我能有什麽事啊?”
“蘭芸的事情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一邊說著,盛友坦已經走到了林念吟的麵前,他的表情十分鎮定,但是林念吟卻可以感覺得到這平靜背後正在慢慢席卷而來的暴風雨。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順利的話,蘭芸現在應該會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事與願違,總是有橫生的事情攪了原本的計劃。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也是她所無法控製和預料的。
林司南這時候緩緩站了起來:“事已至此,你再去追究誰的錯誤,還有用嗎?如果盛董有那個本事的話,倒不如趕緊派人去救蘭芸。”
憑他一人之力,略顯薄弱。但是如果盛友坦派出他的人馬,自然就多了幾分的勝算,也會讓搜救工作更加順利一點。
但是至今一天多過去了,搜救工作仍舊沒有任何的進展,林司南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他心中的苦痛可完全不輸給盛友坦。
盛友坦清冷的目光始終落在林念吟的那張布滿恐懼的臉上:“是,你最好祈禱蘭芸能夠安然無恙,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當著林司南的麵,在江家的地盤上,盛友坦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威脅林念吟,林念吟當然相信,盛友坦是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而她的腳底在聽到盛友坦的這句布滿寒意的話語之後,就變得冰涼不已,就好似是踩在了寒冰上麵一樣,冰冷徹骨。
蘭芸啊蘭芸,你究竟是哪一世修來的福氣呢?居然可以讓這些優秀完美的男人都這般維護你?
林念吟的心中一陣的絞痛,不管是自己的哥哥,還是許宸北,抑或是名揚天下的賭神盛友坦,無一不對她傾心。
“念吟,你先上去。”林司南走到盛友坦的跟前,然後將林念吟護在自己的身後。
林念吟的雙腳變得十分僵硬,半響之後她才猛地回過神來,被盛友坦的那陰鶩的雙眼給震懾住了,她吞咽了下口水,然後亦步亦趨地上樓去了,因為恐懼,差點還摔倒了。
可見盛友坦的剛才的那句話給她帶來了怎樣的心理陰影還有恐懼感。
等到林念吟上樓之後,林司南才繼續開口道:“蘭芸跟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也不是你法律名義上的誰,你,好像沒有資格這樣維護她吧?”
“如果你是因為婚禮上的事情才痛恨蘭芸的話,那我告訴你,你真的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盛友坦冷笑了一聲,還以為蘭芸落水失蹤的事情可能與林司南也有脫不開的幹係。
林司南的眉頭微皺:“什麽意思?”
“婚禮上的照片被掉包,我查過了,跟蘭芸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而傷害了她,那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盛友坦的語氣充滿了深深的恨意。
林司南是了解盛友坦的為人的,他並不是憑空捏造什麽荒唐的事實,所以盛友坦定是已經查到了真正掉包了照片的人。
林司南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他再一次誤會了她,甚至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做出那樣幼稚並且荒唐的事情的人,即便她信誓旦旦地告訴他,與她無關,他卻還是不相信。
得知了真相的林司南此刻更是痛恨自己。
但是現在蘭芸已經下落不明,他已經派出了所有的人去搜救,可是至今沒有一點消息,他也心急如焚,甚至已經茶飯不思了。
“替我轉告你的妹妹,如果我找不到蘭芸,我一定讓她陪葬。”盛友坦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司南,說罷還輕挑了下眉頭。
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蘭芸,但是這個不怕死的林念吟,居然堂而皇之地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如果蘭芸生死未卜,他幾乎快要陷入了絕望之中。
林司南沒有說話,他現在的心裏一點都不會比盛友坦好受。
上次婚禮出了問題,導致父親病發去世,因為這件事情他責怪蘭芸,但是他就算是采用各種方法去報複蘭芸,他也不可能讓蘭芸出現任何的生命之憂。
因為他自己是清楚的,他不可能讓蘭芸陷入危險的。
愛上一個人之後,似乎就會忍不住地要去原諒她所犯下的任何的罪孽。
盛友坦的視線緩緩從林司南的臉上收回,然後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他現在也根本無心去處理什麽公司裏的事情,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蘭芸。
誰也料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幾乎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盛友坦離開之後,林念吟又從樓上走了下來,她一步一步都放低了聲音,生怕不小心就惹惱了林司南,她知道他現在是在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而極力隱忍的結果就是,可能會在某個點的時候,一觸而爆發。
所以她走到林司南的麵前的時候,頓時就哭了出來:“哥……你罵我吧……就算是找人打我一頓也行……”
林司南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渙散而空洞,他看起來一點表情都沒有,但是正是這樣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他才是最讓人覺得恐懼不已的,因為你無法從他的言語或者是表情猜透他現在的情緒。
一個讓人無法猜透的男人,最可怕。
林念吟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林司南的膝蓋,她雙眼含淚,哭得不亦樂乎:“哥……求你別這樣了……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終於,林司南開口說話了,但是卻冰意十足:“如果蘭芸可以安然無恙回來,你還敢碰她嗎?”
林念吟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我不敢了,說什麽都不敢了。”
林司南又恢複了沉默。
“哥……”林念吟輕聲喚他的名字。
林司南十分疲憊地閉上眼睛,揮了下手:“我很累,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好,那你好好休息。”林念吟饒不放心地看了眼林司南,然後就一步三回頭地從客廳離開了。
這一次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如果不是許宸北決絕的離開刺激到她,她可能也不至於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來。
林念吟一個人走到了別墅的外麵,她抬起頭看著沒有一點星光,暗沉無比的夜空:“宸北,如果這一次你可以安然無恙地回來,我一定不會再逼你了,隻要你好好的,我就什麽都不再求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回來,知道嗎?”
而至於蘭芸,她當然也不敢隨意動她了,不僅僅有賭神盛友坦為她保駕護航,還有她哥哥對她的一念執著,她哪裏還敢碰她?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
顧蔓與宮霖軒請莫楠來到本市的一家極具特色的餐館吃飯,莫楠雖來赴約了,但是她的臉色看起來卻糟糕極了,蒼白地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顧蔓不禁有點擔心:“莫楠,你不舒服?”
莫楠心不在焉地看了眼宮霖軒,而他的視線根本就沒落在她的臉上,於是她又看向了滿臉擔心地看著自己的顧蔓:“我隻是在擔心我的一個朋友。”
莫楠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卻無意間聽到了同事們的議論:“聽說蘭芸跟那個什麽許宸北跳河殉情了。”
“是嗎?這麽說,蘭芸的真愛是許宸北?”
“誰知道啊?雖然新聞是那樣說,但是這背後的故事,誰又猜的中呢?”
“我看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啊。”
這群人的討論聲傳入莫楠的耳中,她工作的心思一下子就沒了,她慌忙站了起來,抓住其中一個人詢問道:“你說什麽啊?”
那個人用眼神瞟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你自己去看。”
莫楠鬆開了那個人,然後慌忙將報紙拿了起來,當她看完報道之後,她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暈眩,所以她打了蘭芸一整個晚上的電話,卻沒有人接?這就是為什麽蘭芸徹夜未歸的原因。
渾渾噩噩,心不在焉的日子,莫楠已經持續了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