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懷有一絲的期待
“那是過去。”韓少唯毫不猶豫地予以了反駁。
“好,我先出去了。”韓少唯無奈地垂下眼去,因為戚蔚然沒有再給他任何的回答,所以他便離開了。
等到韓少唯離開之後,戚蔚然整個人便趴在了桌子上,她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整天將他放在心頭上呢?
她明明知道的,她與他之間是怎樣的關係,就像如他所說的那樣,那都是過去了,可是她還是懷有一絲的期待,因為她還期待著韓令唯可以回來她身邊。
是,可能在她的潛意識就是還有這樣一絲的期待,所以她連徹底放棄然後開始一段新感情的決心都沒有。
蘭芸正要下班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盛友坦打來的:“怎麽了?”
“嚴芳出事了。”盛友坦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著急。
“出事了?她在哪裏?”蘭芸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在人民醫院這邊。”盛友坦現在隻是覺得有點無措和慌亂,所以他希望這個時候,能夠有個人陪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給蘭芸打電話了。
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醫院之後,蘭芸發現盛友坦和遲劍蘇都在。
“到底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事了?
“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寧,今天駕車的時候沒注意,出了車禍。失血很多,可是因為她是AB型的RH陰性血,這種血是極其少見的,現在醫院正在緊急調血,可是如果來不及,嚴芳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遲劍蘇幾乎快要掉下淚來了。
盛友坦也已經發動了自己所有的人脈,想要盡快找到一個跟嚴芳血型相配的人。
嚴芳也是這種血型的?
蘭芸的思緒有點複雜,她緩緩開口道:“我是這個血型的,帶我去輸血。”
聽到蘭芸的話語的時候,遲劍蘇和盛友坦都十分驚詫。
這種血型在全國家都沒有多少的,但是就在他們的身邊,居然出現了兩個這種血型的人?
“請你跟我來吧。”這邊的一個護士對蘭芸這樣說道,然後就領著蘭芸去檢驗並且輸血了。
從輸血室出來之後,蘭芸便覺得十分奇怪,她與嚴芳不僅僅擁有著極其相似的麵龐,如今居然被驗明連血型都是一樣的。
難道說她們之間還存在著別的關係嗎?
可是當自己的腦海裏閃過這樣的念頭之後,蘭芸立刻就斬斷了自己這樣的念頭,不,她不可能與嚴芳還有任何的關係的,如果嚴芳是她的親人的話,那麽她……
那麽她難道不是母親的親女兒嗎?還是說,林明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不,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蘭芸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在這個時候,盛友坦走了過來,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怎麽可能?”
她當然知道,盛友坦現在一定也覺得十分戲劇性。
“可能你現在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蘭芸淡淡一笑。
“不如去驗明DNA,一切的疑惑就都解開了。”盛友坦看向蘭芸,她最近一定被各種各樣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攪得心煩意亂了吧?她現在也一定疲憊極了。
蘭芸搖了搖頭,有的事情不知道可能會好過知道,所以她還是不要再去自尋煩惱了。
就算她與嚴芳真的有別的什麽關係,那又怎麽樣?
盛友坦卻從她的眼裏看見了深藏著的那點期待:“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你的臉色有點蒼白。”
畢竟剛才輸了不少的血,所以現在她走起路來都覺得輕飄飄的,隻是她這個人的一個很大的毛病就是固執還有死腦筋,她搖了搖頭:“我得去看看嚴芳才行。”
話畢,她便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剛才嚴芳正在急救的那個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蘭芸的背影,盛友坦總覺得有什麽緩緩淌過一樣,她的堅強與固執總是讓他莫名心疼,而他似乎什麽都不能為她做。
現在她不僅僅要承受著公司那方向的壓力,還要承受輿論對她的各種抨擊與詆毀,雖然她表現得毫不在乎,但是誰能真的不去在意這些刺耳的評價和抨擊呢?
再怎麽堅強,她的內心總是柔軟的,並不能經受住一切的傷害。
“沒想到你跟嚴芳竟是同一種血型。”遲劍蘇的心裏也充斥著滿滿的困惑,他曾經有過一種想法,那就是,可能蘭芸是嚴芳失散多年的妹妹之類的,而現在她們的血型被驗明一致。這更讓遲劍蘇堅定了他的那個想法。
“我也沒想到。”蘭芸淡淡一笑,臉色蒼白。
而這個時候,急救室的門正好打開了,進行了長達幾個小時的搶救的醫生從急救室內走了出來,蘭芸緊張而擔憂地看著醫生,因為醫生所說的話輕易地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遲劍蘇的緊張與害怕當然一點都不會輸給蘭芸,他隻是眉頭緊緊蹙起,可是卻沒有說話。
“手術很成功,命是撿回來了。但是……”醫生歎了口氣,沉默一會兒之後說道:“但是因為車禍發生的時候,病人的腿部受到嚴重的傷害,所以以後可能會失去知覺……也就是,可能沒法走路了……”
沒法走路?那就是癱瘓的意思了?
遲劍蘇的嘴巴緩緩張開,他沒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盛友坦從那邊的走廊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樣一個消息,他的身子頓時僵在了原地,他動彈不得。
嚴芳再也走不了路了?隻能一輩子坐著了?
她曾經那樣熱愛世界,她說過的,她想跟他一塊兒去走遍這個世界。
但是現在,她不但失去了他,也幾乎失去了走遍這個世界的機會。
這樣的結果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度殘忍的。
“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遲劍蘇立刻就抓住了醫生的手,滿臉的緊張與不舍,這要讓他如何將這樣的消息告訴給嚴芳呢?
他已經難以想象,嚴芳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了。
蘭芸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她總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麵,她難辭其咎。
盛友坦離婚是因為她,如果盛友坦沒有因為她而與嚴芳離婚的話,那麽這一切的不幸就不會發生了。
失去雙腿,這對多少人來說都是極度殘忍的一件事情啊?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病人此次可以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對不起,我們沒能為你們做更多。”
醫生深深地看了眼蘭芸還有遲劍蘇,然後就從他們的麵前走開了。
遲劍蘇絕望地垂下頭去,然後他瞥見了站在走廊的盡頭的盛友坦,於是他就大步流星地衝著盛友坦走了過去,他一把揪住了盛友坦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朝著醫院的牆壁上推去:“聽到了嗎?嚴芳現在為了你,連雙腿都失去了!你知道嗎?啊!”
盛友坦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隻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麵。
的確,他沒的否認,如果不是他執意要與嚴芳離婚讓嚴芳傷心欲絕,她不會因為不慎駕駛而出車禍,如果沒有出車禍,她又怎麽會失去雙腿呢?
蘭芸走上前來,試圖要攔住遲劍蘇,但是一想起她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她便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去阻止遲劍蘇。
她跟盛友坦,可以說是這件事情的最大的罪人。
雖然與她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蘭芸還是深深地自責,所以她轉身離開了,從另外一條走廊離開了。
她現在還沒想好要如何去麵對嚴芳,也沒想好該如何去對這樣一個善良而癡情的女孩兒道歉。
“如果你還是個男人,你應該知道你要怎麽做!”遲劍蘇狠狠地鬆開了他的衣領,然後向後退了兩步:“這件事情,你自己去告訴嚴芳。”
盛友坦也沒有打算逃避,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好,究竟該怎麽去告訴嚴芳。
他現在完完全全配得上渣男這樣的稱號了。
他給過她最美好的承諾,那些美好的承諾在他年少的時候聽來真是動聽,但是現在聽來,就像是放屁一樣,讓人覺得臭味不堪。
做不到的事情,當初就完全沒有必要做出那樣令人信服的承諾來。
站在嚴芳的病房外,盛友坦的手一次一次地抬起,但是最後卻又都因為這心中的愧疚與難過而一次次地放回身側。
握緊拳頭,緊抿雙唇,他還是咬牙打開了門。
開門進去的時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便撲麵而來,他微微蹙眉,走到嚴芳的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模樣。
她的額頭也受傷了,包了一層紗布,隱約還能看見血跡。
一直等到天黑,嚴芳才醒來。
盛友坦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像是一尊雕塑一樣,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病床上的嚴芳的麵龐,她時不時地會蹙眉,時不時地也會動一動唇角。
可是她的表情始終都是布滿痛苦的,她突然驚恐地叫了盛友坦的名字。
盛友坦慌忙在她的床沿邊上抱住她:“我在。”
緊緊地抱著盛友坦,嚴芳眼裏的恐懼才漸漸地有所減少,但是因為恐懼,她還是微微顫抖著,雙眼找不到焦距:“你在……你在就好……”
盛友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