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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討一個答案

  “為什麽要我陪你過生日?”盛友坦還是想要討一個答案,他憑什麽這樣任由她來玩弄?她對他好的時候,他就該笑臉相迎。她對他產生厭惡的時候,難道他又要識相地滾開嗎?

  他可不是那種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


  “你是我的丈夫,陪我過一次生日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嚴芳苦笑了下,現在難道連要他陪自己過一次生日,都需要找到一個最完美的理由嗎?


  什麽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這樣可笑了?

  說出去恐怕都令人覺得辛酸。


  “丈夫?你真的把我當過你的丈夫嗎?”盛友坦的雙手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後冷著一張臉看著在自己的眼前忙活的女人。


  嚴芳已經為蛋糕插上了蠟燭:“如果非要說是為什麽的話,那麽……”


  嚴芳轉過身來看著盛友坦,表情嚴肅:“是我希望,你能夠幫一幫遲劍蘇。”


  幫一幫遲劍蘇?


  哦,原來是想要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求情,所以才突然對他這麽好的?


  也難怪了,一直都對他冷眼相對的嚴芳,今天居然會邀請他跟她一塊兒過生日,原來是想要替另一個男人說說好話啊?


  嚴芳,真是越來越好樣了!現在就連傷害他,都可以是這樣無形的,雖然無形的,但是卻害得他的心在頃刻之間破碎。


  她怎麽可以這樣傷他呢?她是不是真的以為他的心是不會痛的呢?

  嚴芳啊嚴芳,我就活該被你這樣欺侮嗎?

  原本燃起了的最後一點的希望,也被嚴芳所說出的這句話給徹底打破了。


  所以說啊,對一個早已經對你死心的女人,何必再抱有任何的期待呢?

  世界上女人千千萬,你真的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盛友坦的眼眸越來越冷,他一步一步向嚴芳逼近,嚴芳一步一步向後退,但是目光卻始終冷靜地與他相識著。


  在靠近那個木椅的時候,盛友坦停下了腳步,然後微微俯身,他將那個蛋糕直接給打翻了。


  嚴芳看著這被砸在地上,已經破碎不堪的蛋糕,她的心是痛的,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她隻是淡淡地看著這個蛋糕,然後緩緩握起自己的雙拳。


  “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死活,那麽驕傲的嚴芳,居然會跑來求我?看來,除了你爸,還是有別人可以讓你低頭的啊?比如遲劍蘇……”盛友坦這分明就是吃醋了。


  嚴芳將自己的視線從蛋糕上移開,看向目光冰冷的盛友坦,雪花落在她與盛友坦之間,讓她竟有點看不清他的臉了:“我隻是單純地想要求求你,他現在已經沒再去傷害蘭芸了,難道你還不肯放過他嗎?”


  遲劍蘇現在可以說是被整座城市封殺了,不管他想要做什麽,都沒有辦法,因為總是會有人將他的計劃攪得一團糟。


  所以至今,他都還沒有任何的工作,再加上坐過牢的原因,生活對他來說已經足夠艱辛了。


  但是嚴芳想要為遲劍蘇求情,純粹隻是因為她將他當作朋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原因。


  “盛友坦……你可以不答應我的請求,但是請你別用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跟我說話。”嚴芳再次板下臉來,她不能容忍他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


  這輩子,她愛過別人嗎?沒有。


  隻有這件事情,她是可以坦蕩蕩地摸著自己的良心做出保證的。


  她沒愛過除了盛友坦之外的任何男人。


  盛友坦又向她逼近了一步:“嚴芳,是不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所以你現在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來挑戰我的忍耐限度?你呆在我的身邊,也覺得寂寞了,是不是?也想要找個男人來滋潤你一下了,對不對?”


  “盛友坦!”聽到盛友坦的這番滿帶諷刺的淫蕩的話語,嚴芳的自尊心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所以她竟揚起手想要給他一巴掌。


  但是盛友坦卻一把抓住了她伸過來的手,他緊緊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就像是在宣泄某種不滿一樣,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既然你想走了,好啊,我現在不留。你走,我們離婚。”


  離婚?


  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直期待的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她竟覺得自己有點無所適從。


  她突然有一種被雷給劈到的感覺。


  剛才盛友坦是不是說要跟她離婚?離婚?

  究竟是因為什麽,他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因為她剛才為遲劍蘇求情,所以惹惱了他?還是因為他真的想要跟蘭芸在一起了?


  曾經,他使出一切卑劣的手段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不讓她逃開他的視線一分一秒。


  但是現在,他卻說,他要跟她離婚了。


  盛友坦將嚴芳的手狠狠鬆開了:“聽到了吧?我說,我們離婚。”


  嚴芳苦笑了下,這不是她期盼了很久的一個結果嗎?現在真的他答應她了,她怎麽會反而覺得無法接受呢?


  這心底的這種空落落的感覺,究竟又是怎麽回事?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去應付一切,但是當他麵不改色地說出要離婚的時候,她發現,她終究還是輸掉的那個人。


  至少她,沒法做到這樣鎮定自若,更沒法做到這樣麵不改色,就仿佛隻是在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一般。


  離婚,對他來說,是這樣一件不需要費心的事情嗎?是一件隨時隨地想要做,便能做的事情嗎?


  “那麽至少告訴我,是為什麽吧?”嚴芳保持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她不想在他的麵前表現出一點點自己對這段婚姻的留戀。


  這樣,他會在心底瞧不起她吧?

  而她可以被全世界的人瞧不起,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盛友坦看不起。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剛才你說的,我也答應你。我不會再為難遲劍蘇半分。但是,你記住,這是你用自己的婚姻換來的。”盛友坦輕笑了聲。


  “難道不是為了蘭芸嗎?”嚴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怎麽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我說了,這些都不需要你知道。”盛友坦冷漠地看了眼草坪上已經碎得不成樣子的蛋糕,然後又冷冷地看了眼嚴芳,轉身離開了這後花園。


  嚴芳癡癡地看著他轉身離開,然後她苦笑了下;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嗯,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了。一紙離婚協議。”


  嚴芳吸了下鼻子,她沒讓自己哭出來,她緩緩蹲下身去,一個人久久地看著這滿地的蛋糕,然後她看見細碎的雪花掉在這破碎的蛋糕上麵,之後就沒了蹤影。


  她伸出手想要接住這落下的雪花,但是這雪花剛剛落到她的手掌心,就消失不見了。


  有的東西,可能真的抓不到吧?就比如她與盛友坦之間那岌岌可危的感情,終究還是免不了終結的這一命運。


  但是為什麽偏偏是在她的生日這一天呢?


  她其實還是想要跟他一起過這個生日的,但是她怎麽就說出了那樣的話了呢?她分明不是那樣想的,但是為什麽這張嘴就是做不到實話實說?


  這大概就是活受罪吧?

  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開所有的誤會,但是她就是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才彼此折磨了這麽久。


  但是現在,也終於畫上了一個句點了。


  林司南並沒有按著自己昨晚上對蘭芸所說的那樣去做,他還是撤訴了。


  因為他知道,盛友坦完全有能力可以救出許宸北,所以他為什麽要給盛友坦一個出風頭的機會呢?既然這樣會讓盛友坦得利,他為什麽不破壞這一機會呢?

  他站在警局的外麵,等著許宸北從裏麵出來,不過是兩天的時間,許宸北仿佛老掉了十歲,整個人看起來都狼狽不堪。


  林司南已經將記者都趕走了,不然這裏現在應該會被那群好事的記者給圍困起來的,但是他有些話還是想跟許宸北說清楚,所以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不得不說,你偽造的證據很不錯。”許宸北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因為他的確沒有做過任何泄露商業機密的事情。


  江家的人對他並不是毫無戒備,怎麽可能真的讓他接觸到那些有可能會觸犯到江家的利益的商業機密呢?這兩年,他雖然也有插手一些江家在國外的生意,但是就隻是最簡單的插手罷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次那些證據中所提及的商業機密,但是林司南居然可以提供出那樣有模有樣的證據來。


  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說的一點都沒錯,隻要有錢,就能真相都能夠被輕易顛倒,而像他這樣沒權沒勢的,就隻能成為可憐的炮灰,可憐的犧牲品。


  林司南的雙手插在褲袋中,他微眯起眼看著這滿地的白雪:“蘭芸為了你,還真是什麽都肯做。”


  許宸北原本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聽到林司南這樣說了之後,他一下子就怒了,他不滿地看著林司南:“你對她做什麽了!”


  “要我把過程說得詳細一點給你聽嗎?我想你並不會願意聽。”林司南的話雖然說的隱晦,但是卻還是聽得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許宸北一下子被他惹怒,他揪起了林司南的衣領,恨不得要將這個混蛋一樣的男人給大卸八塊了:“林司南!你不要去碰她!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還是鬆手吧,這裏可是警局,你還想再進去一次嗎?然後讓蘭芸再來求我一次嗎?”林司南不屑一顧地笑了笑,他才不會害怕許宸北真的敢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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