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阿啞不傻？
顧小北掙紮著想起來，哪怕是沒力氣她也要跟張玉珍拚了！
但她還沒有動一下，就被阿啞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捂住了嘴巴，壓，在她的身上啊啊亂叫。
顧小北很苦逼，想起來起不來，想說話說不了。
隻能看著張玉珍對自己耀武揚威，“小樣，跟老娘我耍心眼，你還太嫩了！”
顧小北：“……”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自己現在這叫不叫陰溝裏翻了船？
顧小北憤怒地瞪著她，喉嚨裏發出唔唔的低啞吼聲。
阿啞那本瘦弱的人，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壓著她根本動彈不得，尤其是被捂著嘴鼻，她更是覺得自己窒息的暈過去了。
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頭暈腦脹，眼皮子也越來越重。
不可以，自己不可以睡過去，還有張玉珍在對自己虎視眈眈呢！
阿啞，鬆手，鬆開我。
“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吧，我會好好關照你的！”張玉珍囂張一笑。
又低頭看著幾乎扭曲著身體趴在地上的阿啞，冷嗤了一聲，“腦子傻了，倒還是挺護著人的！”
說完還踢了阿啞一腳，這才轉身離開了，還帶上了房門，哢嚓一聲。
聽著張玉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阿啞終於鬆開了手。
“呼……嗬……”
新鮮的空氣湧入，暈暈乎乎的腦袋終於得到了清醒。
顧小北刷的一下子睜開眼睛，張大嘴巴呼吸。
她使勁了力氣將阿啞推開，緊張道：“她傷到你哪了？快給我看看！”
剛剛張玉珍那一腳還不輕，她都感覺到阿啞渾身都在痙攣抽搐。
這會兒看她呼吸都緊促起來，更是嚇得麵色都白了。
“阿啞，快給我看看。”
顧小北將人扶了起來，一眼就看到了她露在外麵的半截小腿，迎麵骨上一片青紫的痕跡。
那個位置踢了一下有多疼誰都知道！
顧小北的心揪得難受，嗓子更是堵了一塊石頭似的，“疼不疼？”
顧小北想將人扶起來，手指卻劃過一個東西，隻聽見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是……張玉珍後來又拿起來的針筒！
對啊，她剛剛分明是看見了張玉珍拿著針筒往自己身上紮，也清楚聽見了針管入肉的聲音。
張玉珍肯定是把針劑推完了，否則不可能那麽簡單就走的！
但自己被她踢阿啞那一腳給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忘記了這茬。
現在緩過神來，卻發現那針竟然紮在了阿啞的身上！
阿啞的皮膚本就極為脆弱，稍微動一下就是一塊印記，現在那塊地方更是烏青烏青的。
而且那個針劑肯定有問題！
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個針眼，手指輕撫上去，顧小北淚眼朦朧，聲音低啞：“你怎麽這麽傻啊。”
明明都已經腦子壞掉了誰都不認識，為什麽還撲上來救她。
顧小北的疑惑沒有人回答，回應她的隻有阿啞的傻笑，盯著顧小北咧著嘴的傻笑，渾濁的眼睛像浸了晨間的曦光，很溫柔溫柔。
“還笑，傻子！”
顧小北忍不住嗔罵她，罵完卻先一步淚流滿麵了，將人抱在了懷裏，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謝謝，“謝謝！”
那些藥劑也不知是什麽做成的，肯定對人身體有損害。
阿啞被注射了那麽大一針也不知道怎麽樣，而門又被張玉珍給反鎖了，她根本出不去。
第一次，顧小北覺得孤立無助又有點絕望。
霍司翊，你怎麽還不找到我？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找不到我，我就變成跟你一樣的小傻子了。
說不定還會忘記你……
顧小北十分黯然……
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阿啞的身體。
感覺到她渾身軟了下去，顧小北嚇了一跳，匆忙鬆開對方去查看。
對方雙目緊閉的模樣讓顧小北的呼吸一窒。
“阿啞，阿啞你別嚇我。”
著急的喊了兩聲之後，才發現對方是睡著了。
伸手試了試她的呼吸和心跳，確定平穩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將人拖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坐在床邊守著她，心中暗暗祈禱。
於此同時，霍司翊在幾個警查叔叔的簇擁下，從精神病院巍峨的大門走了出來。
霍司翊的麵色很難看，陰沉的滴水。
一個矮胖的男人跟在旁邊，弓背屈膝，一手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得圓滑而又事故，“警查叔叔，咱們這是正規精神病院，收人都是要辦各種手續的，不可能出現不知道的人誤入，這點你就放心好了。”
被一個年過半百渾身油膩叫叔叔，實際隻有二十歲出頭的警查小哥哥：“……”你怕不是眼睛瞎！
別以為男人就不在乎年紀！
男人的年紀就跟女人的體重一樣，說不得！
警查‘叔叔’睨了他一眼，喉嚨裏發出一個單音節，轉頭去看霍司翊，眼神詢問大佬看好了沒。
警查不跟自己說話卻看旁邊的男人，精神病院長心中有了計較。
又一看霍司翊渾身貴氣，氣勢逼人，更是心中一驚，趁人不注意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痛罵自己有眼不識泰山，怎麽就沒有注意到這邊有位貴客呢！
拋棄了警查小哥哥，他轉身就圍在了霍司翊的身邊，口若懸河，舌燦蓮花，就差在霍司翊的跟前切腹表達自己是個好人，醫院也是個好醫院，絕對不存在半點違規違法的操作。
霍司翊本就煩躁，現在被他在耳邊喋喋不休說的越發煩躁了起來，一個淩冽地眼神看過去。
男人瞬間噤了聲，肥胖油膩地臉上擠出幾抹討好的笑，“嘿嘿。”
這時，忽然聽見身後有一陣腳步聲，是自己的人回來了。
霍司翊循聲看了過去。
就見那個正好並入隊伍的人對他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發現。
霍司翊的眼神忽然暗了，身上的氣勢也更加寒冽，凍得人瑟瑟發抖。
就在眾人寒蟬若驚的時候，霍司翊卻突然收回視線，走了。
其餘人也跟上去，一行人浩浩蕩蕩，頗有些不可言說的架勢。
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男人收起了討好巴結的笑，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額前濃密的汗，下一秒嗤笑一聲，“哼！”
而後甩手轉身，叮囑道：“都睜大眼睛把門看好了，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保安眼觀鼻鼻觀心，默默點頭。
……
淩晨五六點，天邊麻麻亮，卻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床上睡了十幾個小時的女人忽然睜開眼睛，朦朧茫然的在頃刻間褪去。
她摸索著起身，碰到了床頭守著的顧小北。
“唔……嗯。”
顧小北睡得很淺，幾乎是一碰就醒了，警惕地抓起放在床邊的防身用具。
然後發現，身旁的黑影很熟悉。
“阿啞？”顧小北試探問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說著要起身去開燈，但被阿啞給按住了手。
“阿啞？”顧小北的心咯噔一跳，有些緊張。
但阿啞並沒有表現出要傷害自己的架勢，而是溫柔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背，握住了手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阿啞的真實目的是想摸自己的鐲子，很溫柔的摩擦。
然而不等她仔細想，就被阿啞拽了起來，緊跟著她在房間裏翻找什麽東西。
“你在找什麽？用不用我幫忙？”顧小北問道。
沒人答複她。
阿啞很快找好了東西，摸索著走到門前，貼在門邊上。
然後顧小北就聽見呼啦咯噔的聲音，呼吸微微一窒，阿啞是想開鎖幫自己出去嗎？
她的精神沒有問題！也沒有認知障礙！
這個想法讓顧小北十分驚喜，心髒跳動的有點快。
很快，鎖孔被咯噔一下子撬開了。
阿啞謹慎地將門開了一條縫，探頭探腦地伸出頭去觀察，見走廊裏沒人，就朝顧小北招了招手，率先出了門。
顧小北從巨大的驚喜中恍然回神，懂得了對方的意思，屏住呼吸跟上去。
在樓道裏的時候躡手躡腳，從樓道裏的窗戶翻出去之後就開始一路小跑。
阿啞將顧小北帶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憑著印象，顧小北覺得是露天活動場的東南角，那是一片銀杏樹林。
白天的時候她有看到過，也想過來觀察觀察的，奈何體力太差了，沒走兩步就喘上來了，後來又遇見了阿啞，這事就算是停了。
阿啞帶自己來這裏做什麽？
難不成她知道出去的路？
但為什麽這麽多年了她自己不逃走？
問題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迫切想知道答案。
終於，阿啞停了下來，身體貼在牆壁上摳著什麽東西，緊跟著就發現，她將人把牆磚摳下來了！
不對，那本就是可以活動的牆磚，現在被推開了而已。
如果這上麵都鑿的有洞，那豈不是能踩著上去，能逃出這裏？
顧小北的雙眼放光，在阿啞的指揮下將牆磚異議捅了下去，不多，也就三塊。
顧小北試了試，可以走到一半，但如果想徹底出去，手就得搭在那滿是尖利的鐵絲網上。
不管了，能出去比什麽都好！
心中打定注意，顧小北卻跳了下來，對阿啞說：“你先上去，我站在你下麵撐你一把，你踩在我的肩膀上，這樣說不定能直接越過鐵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