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精神病醫院
“嘉行……”
太好了！
霍司翊匆忙說：“我派去保護小北的人跟她在嘉行附近跟丟了，你去幫我查一下監控。”
“小姐姐丟了？”
這個認知在沈清晗的腦子裏成形，瞬間覺得麵前的美食也索然無味，急匆匆的結完賬出去，安撫道：“我馬上去做，有消息立馬跟你說。”
“好，隨時保持聯係。”
掛了電話，霍司翊站在窗前出神，全身繃緊，神色緊繃，薄唇更是抿成一條直線。
霍司翊在心裏暗暗祈禱，會沒事的。
然而右眼皮一直跳動讓他心煩意亂，轉身下樓，卻正好跟韓淩雪來了一個撞麵。
不，她像是早就在哪裏等著的。
一看霍司翊出現就立馬像蒼蠅一樣撲上來，身姿綽約妖嬈，舉手投足風情萬種，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司翊。”
見霍司翊不理她，也不知羞恥的一個勁往上湊。
“我聽傭人說你去醫院複查了，結果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此時的霍司翊心裏裝的全都是顧小北的安慰，對於韓淩雪連敷衍都不想敷衍，腳步加快，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出許大一截。
韓淩雪難得識趣的不再跟上去，攪著手指咬著唇，眼睛裏的光越來越惡毒。
……
“唔……”
顧小北是在一陣嗆鼻的消毒水味道的刺激下醒來的。
一睜眼，入目就是慘白慘白的天花板，以及毫無溫度的白熾燈，明晃晃的晃得眼花，甚至覺得有點惡心。
她動了一下，渾身酸軟無力，腦袋裏更是迷迷瞪瞪嗡嗡作響，還有一縷縷絞痛，總之很不舒服。
趟著緩了一會兒，顧小北虛無縹緲的意識終於有些回籠。
她記得自己原本是要回家看曹奶奶，的，但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以防萬一她在商場繞了一兩個小時終於把人甩掉，正打開走的時候突然又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自己跟前。
自己意識到不對要跑，上麵卻下來兩個戴口袋戴帽子的男人一把抓住自己，用布捂住自己的嘴。
綁架！
顧小北的瞳仁猛然一收，蹭地一下子坐起來，卻因為渾身無力撲通一下子從床上滾了下去。
嘩啦……床頭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掉了下來，摔了一地。
顧小北定了定神，使勁搖頭驅散自己的不適，觀察了一下周圍，慘白的牆壁，濃烈的消毒水味，以及自己手上的針管。
所以……自己這是被救了？
那麽，霍司翊呢？
嗡嗡作響的腦袋阻斷了顧小北的思考，她抬手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覺得好點了之後才嚐試起身。
然後就發現自己手背上插了一根針管，因為剛剛的動作扯到已經有血液回流，半針管都是血液。
顧小北遲疑了一下，將針管拔掉，跌跌撞撞的起來。
病房跟之前自己住的那個看起來小很多，裝修也很破舊，牆角裏還能看到日積月累的汙垢，黑的黃的綠的很髒。
顧小北收回視線，走過去想開門。
房間是那種很老式的鐵門，而且還是從外麵鎖的，她拽了幾次也沒有拽開，索性作罷。
環視了一圈之後，顧小北拖著身體艱難地來到房間裏唯一的通風窗戶那邊。
窗戶很小，上麵更是用一根根的小鋼筋條護著，上麵鏽跡斑斑，年代久遠的感覺撲麵而來。
顧小北皺了眉，踮起腳尖往外看。
她這個房間所在的位置很好，應該是盡頭了，外麵正好對著一片活動區域，有穿著藍白色病服的人在裏麵活動，或哭或笑或肢體做一些很奇怪的動作。
總而言之，處處透著詭異。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不可能是霍司翊給自己找的醫院，那個挑剔怪怎麽可能讓自己住這種地方。
太詭異了。
顧小北按了按還在陣陣抽疼的太陽穴，將身體朝窗戶貼的更近想看清楚一些。
這時，門的方向忽然傳來嘩啦一聲聲響，似乎有什麽人走了進來。
顧小北下意識去看，一扭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年輕的小護士進來。
一看見她的動作臉色驟變，嗓音猛然提高，“快去將病人拉下來！”
話音落，身後的護士匆忙過去，一左一右拉住了顧小北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因為她們粗暴的動作，顧小北本就眩暈的腦袋更加暈乎乎起來，被猛然按坐在床，上的時候更是一個血色上湧，大腦轟鳴，刺激的直犯惡心，差點吐出來。
手勁這麽大幹什麽！
顧小北黑了臉。
她想從這些人的手裏掙脫出來，奈何渾身沒有力氣，試了幾次隻好作罷，隻好扭頭去看那個剛剛說話的醫生，不解問道：“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剛剛說自己是病人，但顧小北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病人，她在路邊被人綁架了。
醫生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在隨性的本子上寫下一段話，“病人精神狀況穩定。”
顧小北：“……”
對方奇奇怪怪的，但看著卻不像有問題模樣。
顧小北想了想，再次試探的問了一句，“這裏是醫院嗎？”
醫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點頭，“是這樣沒錯。”
顧小北：“……”還是這樣沒錯，好想上去撓花他的臉。
醫生看著她，又在本子上寫了一句話，“病人暫時無反抗與攻擊性意識。”
顧小北：“……”我不是沒有反抗和攻擊性，我就是四肢無力，打不過！
“我能問一下是誰把我送到這裏的嗎？”顧小北頓了頓，解釋道：“我在街邊被人綁架了，所以我需要知道，我是被救了，還是……”後麵話顧小北沒有說，但眼神已經有了防備。
醫生頓了頓，劃掉剛剛在上麵寫的症狀輕微，重新添了一句，“不排除病人有幻想症的可能。”
顧小北：“……”我……xxx！
顧小北氣鼓鼓的不說話了，安靜而且老實的坐在那裏，一雙眼睛卻盯著醫生看。
眼見醫生又開始往小本子上寫東西，她識相的移開了視線。
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她看見了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在病床的枕頭上，旁邊秀了一串藍色的小字，泗水區精神病院。
精神病……醫院！
顧小北的瞳仁驟然一收，不知道哪裏爆發來的力氣猛然掙脫開護士的桎梏，伸手去拿那個枕頭，手指在那幾個字上來回摩擦。
“這裏是……精神病院？”顧小北回頭直直地看著醫生問，眼眶有些猩紅。
泗水區，在A市最角落的地方，離市中心起碼有三個小時的車程。
而且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家精神病醫院應該要更偏僻一些。
那個綁架自己的人，直接將自己送到精神病醫院了！
自己明明是一個正常人。
那人到底是怎麽說的，醫院才會收留自己？
而且這架勢，百分之百已經相信了對方的鬼話。
是有什麽內幕交易嗎？
腦子裏閃過的亂七八糟的想法讓她本就疼的頭更加眩暈了起來，一張小臉煞白毫無血色。
“我……我不是的。”顧小北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什麽解釋都是徒勞的，聲音出來一些就沙啞了。
醫生想了想，安撫道：“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壓力。”
隨即在本子上又記了一句，“病人意識清醒，有簡單的認知能力。”
顧小北：“……”
她深一口氣，再次問：“我能問一下，誰送我過來的嗎？我的家人？”
家人是不可能的，她在試探對方跟送自己來的人到底熟不熟。
“你發病了，在追著一個小孩子打罵動手，為了防止進一步惡化，有路過的圍觀群眾將你送來的，經過對方的口述我們懷疑你患有狂躁症和精神分裂症。”醫生道，很溫和的口吻，末了還補充一句，“我們正在嚐試聯係你的家人。”
顧小北：“……”狂躁症和精神分裂症……我……信不信我現在就狂躁的對你又打又罵？
為了防止出現不必要的誤會，顧小北的臉色變了變還是忍住了。
發病了，追著一個小孩子打罵，有路過的圍觀群眾將你送來的，我們正在嚐試聯係你的家人。
顧小北的腦海裏不停地回蕩著醫生的話，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也就是說，對方跟綁架自己的人並沒有關係？
顧小北道：“我並不記得自己對一個小孩子打罵動手，我隻知道自己在逛街的時候被人綁架到車上，醒來就在這個地方。”
見醫生平靜的麵色有些變化，顧小北又補充一句，“而且，如果是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我是對一個小孩子打罵動手，對方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應該是報警？為什麽要將我送來這裏，說實話我有點想不通。”
哪怕知道自己被當成精神病人關在了精神病院，心跳加速，也要以十分平靜的口吻說話，因為她清楚，反抗是無用的，甚至還可能被當做發病給來一針。
直視著醫生審視打量的視線，顧小北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還有一點就是，對方說我發病，那麽我想問一下，我是在何時何地發病的，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小孩子被我傷害了，她的家人會給我善罷甘休嗎？為什麽不見對方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