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真相
臥室
三天連軸轉，顧小北整個人都有點懨懨的，一回去就撲倒在床，上，翻來覆去。
果然還是King-size的床好，想怎麽翻滾就怎麽翻滾！
她滾來滾去，忽然就滾到霍司翊的懷裏，撞了一下頭，“唔……”
“疼不疼？”霍司翊抬手溫柔地護住她的腦袋，揉了兩下。
疼！
沒事那麽瘦幹什麽，看來得很把霍司翊好好養一養。
對上霍司翊擔心的表情，顧小北揚唇微笑，“不疼。”
隨即打了一個哈欠問：“我想睡個午覺，你要一起嗎？”
問出來才覺得自己這邀請的意味有點明顯，她臉上有點紅。
霍司翊雙眼放光，笑著撲上去，“好啊！”
“唔……”顧小北一時不察被壓，在身，下，嚎了一聲，伸手推他，“別壓我，好好睡……”
“老婆，睡覺之前要不要洗個澡？”
“不……”
“出了汗好難受，一起洗吧。”
“……”
根本不給顧小北拒絕的機會，霍司翊半拉半抱著將人弄到了浴室。
又是一場……兵荒馬亂。
……
豎日
既然在霍家待著，那公司裏就還要去。
左右也是無聊，不如刷個臉簽到，狐假虎威一番，顧小北倒是無所謂，還能拿工資補貼補貼自己的虧損。
她還是那個天真不問世事的少女，照常上下班，隻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霍司翊聯合霍司承在蔣楠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已經攪動的風雲。
周一例會，一進公司就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壓抑和凝重。
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顧小北探頭往裏看了看又縮回腦袋，扭頭問霍司翊：“你有沒有覺得氣氛不太對？”
他當然覺得，不僅覺得還知道為什麽。
但在顧小北的跟前，他還是一個智商隻有六歲的傻子。
於是乎果斷搖頭，懵懂反問：“沒有啊？怎麽了？”
顧小北凝神看他一眼，又往裏瞥，低聲嘀咕了一句：“沒有嗎？明明一個個臉上都寫了如臨大敵這四個字。”
霍司翊的眼瞳微深，沒說話。
“我們偷偷溜到辦公室，今天別說話。”
顧小北朝霍司翊招了招手，兩人鬼鬼祟祟的往自己的專屬辦公室移動。
還沒有走到，就聽見啪得一聲拍桌子的聲音，緊跟著是蔣楠的低聲怒吼。
顧小北嚇了一跳，心中暗自好奇，能把老狐狸蔣楠氣成這個樣子，也是挺不容易的。
她的腳步頓住，頭一個勁的往那邊瞥，臉上寫滿了八卦。
“老婆……”
“噓噓噓……”
顧小北捂住霍司翊想要說話的嘴，拽了拽他的衣袖說：“我們過去聽個牆腳。“
理智告訴顧小北要遠離，情感上卻不想錯過蔣楠的‘黑料’，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會議室門口了。
室內，傳來壓著慍怒森冷的聲音，“說說吧，拆遷款的事情怎麽回事？說不明天今天都別出去了！”
眾人麵麵相覷，顧小北卻是精神一振，蔣楠說的該不會是張雲龍那事吧。
難道已經有消息了？
她的眼睛瞬間瞪大，豎起耳朵聆聽動靜。
會議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她聽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出來什麽名堂，旁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隻有蔣楠的怒喝一個接一個，馬上就要噴發了。
顧小北又觀察了一會兒，貓著腰轉身跟霍司翊說：“走走走，我們翹班下去遛個彎，一會兒再上來，省得撞到了槍口上。”
“好。”霍司翊完全沒有原則，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
“白經理，來了不進來，在門口當耗子呢？”
然而時運不濟，被蔣楠抓了個正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被發現了！早知道就早溜了。
顧小北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索性從玻璃門後走出來，反諷了一句，“來抓耗子的。”
心裏默默地吐槽著，蔣楠這人是千裏眼吧，眼那麽尖！
蔣楠睨她一眼，稀奇的沒有跟她鬥嘴，冷哼了一聲說，“來了就趕緊進來，白經理每次都翹早會像什麽樣子！”
“哦。”顧小北認命的走進去，早會上反正自己也是充人數，隻是對多出來的拆遷款格外感興趣。
蔣楠是有備而來，抓住了所有的把柄興師問罪來了。
根本不給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開掉兩個相關負責人，其中一個更是毫不避諱的講起訴他，以公謀私。
原來那個人也是A市人，正好還是城南老區的拆遷戶，這次的收集匯報工作就是他做的。
看見那麽多錢一時間起了小心思，於是就在人口上動了手腳。
他很聰明，為了防止一戶人家的錯亂引起注意，索性就多動了幾個，甚至偽造身份做了個中間商倒賣差價，損失了一部分的利益去填充另外一部分，張雲龍就是其中之一。
一般來說，這麽大額的拆遷款一定是要審查審查再審查的，然而有張雲龍糾集一堆釘子戶在鬧，把工期給拖住，好不容易鬆口，以防變故肯定會加急把錢打過去。
他已經算好拿到錢就辭職，遠走國外這樣誰也找不到。
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張雲龍竟然突然有孩子了，腦子一抽就想做個好事，把自己賬戶上多出一千萬的事情跟顧小北說了。
顧小北跟蔣楠說，蔣楠立馬徹查，這才將人給揪出來。
警查早就在外麵等著了，會議一結束就立馬把人給帶走。
蔣楠揉了揉眉心，“秦特助，拆遷款的事情你來負責，務必明天下班前整理好發給我。”
拆遷工作已經開始進行，城南老區的大多數住戶都要已經搬走了，如果拆遷款不趕緊下發，估計還要鬧出來事情。
秦明華點頭應道：“好。”
“去吧。”蔣楠揮手趕人。
秦明華轉身出去。
所有人都離開了，但會議裏的陰霾並沒有散去，氣氛已經很壓抑。
顧小北沒走，她坐在那沉思自己剛剛聽到的，眸光再次轉向蔣楠，張了張嘴。
似乎預料到什麽似的，蔣楠先一步開口，“白經理還不走，有什麽事嗎？”
顧小北的眸光深了深，拳頭微攥，啞聲道：“我有疑惑。”
蔣楠動作一頓，“說。”
顧小北直言不諱，“拆遷打款是需要副總裁以上的人簽字蓋章的，王大偉一個人怎麽可能做得到？公司裏的財務審計又是做什麽的？那麽大的漏洞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偏偏款下去了才被發現？”
張雲龍說過，找出給他打款的人，就能找到上次傷害他們的人。
顧小北的嘴角抿了抿，手指攀附上自己的胳膊，快兩個月的時間過去，那裏曾經猙獰的疤痕也已經很淡很淡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但這並不能抹消她差點喪命的痕跡。
蔣楠挑眉，視線落在自己麵前的文件上，推了出去，起身道：“我這邊剛好有份文件給你。”
“什麽？”顧小北皺眉，“你別扯開話題。”
而蔣楠則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
顧小北心裏一咯噔，有些恍然的神色，匆忙抓過那個文件打開，翻到最後。
霍司霆三個字，龍飛鳳舞。
果然是他！
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難怪王大偉能的小心思能算計成功，恐怕也是霍司霆授意的吧。
顧小北的臉上漲的通紅，憤怒地抓起文件就往外跑。
“白經理……”
會議室門外，蔣楠依靠在牆上，單手插兜，側頭看著她。
“蔣總監有事？”顧小北咬牙切齒，眼眶都泛起了紅意，眼神不善地看向擋住自己路的蔣楠。
“白經理啊。”蔣楠搖搖頭，驀然湊近，輕笑了一聲，“單憑一個簽名就怒氣衝衝的去找人，白經理以為就不怕被反咬一口嗎？”
顧小北怔住。
蔣楠繼續說：“霍氏集團打款需要層層審核，到霍司霆那幾乎能保證完全的萬無一失。就算是你去找他，他也能用一句工作失誤搪塞你，再順便開除幾個相關負責人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何況損失的一千萬已經追回，這件事哪怕是捅到了董事會，那群老家夥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蔣楠好心提醒道。
事實就是這樣，霍司霆在霍氏集團工作多年，到處都安插了他的人手，硬碰硬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難道就這麽算了？”顧小北握緊拳頭，難道就任由他隻手遮天，哪怕是幹出殺人犯法的事情也無所謂嗎？
自己受得傷算什麽，霍司翊受的傷又算什麽？
他可是因為那一棍差點沒命了！
顧小北的呼吸滯住。
蔣楠不語，視線從顧小北的身上移開，似有若無的掃過霍司翊，垂眸道：“動不了根基。”
霍司翊神色不變，直視回去。
他當然知道動不了根基。
霍司霆雖然是個蠢材，但也不會因為一個拆遷款就跨了的。
但這並不妨礙他給霍司霆找不痛快。
敵人嘛，就是要一點點的拆解了才行。
“你先冷靜冷靜，我去趟董事長辦公室。”蔣楠道，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
顧小北抽回神來，罵了一句髒話，一拳砸在了牆上。
霍司翊臉色一變，匆忙將顧小北的手拉過來，“疼不疼？”
白嫩的指關節一圈通紅，有的地方甚至擦破了皮。
霍司翊身上的氣息冷了幾分。
“疼。”顧小北嗚咽了聲，委屈地看著他。
手疼，心裏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