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姐弟鬥嘴
臥室裏，曹奶奶跟霍司翊說了很多顧小北和顧梓然小時候的趣事，目的也是為了能夠拉近他們的距離感。
霍司翊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回複一兩句。
祖孫兩個人相處的溫馨而且美好。
但此時的廚房裏卻是另外一幅場麵了。
如果說霍司翊和曹奶奶是陽春三月，那顧小北和顧梓然就是寒冬臘月。
兩個人默不作聲，各自洗著自己手上的東西，但因為空間狹小的原因，胳膊時不時都會撞到一起。
即便如此，依舊是沒有任何交流。
最後，還是顧小北抵抗不住壓力，抿唇問：“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顧梓然洗蘋果的動作一頓，垂下眼簾，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就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沒了下文。
“……”
他越是這樣，顧小北的心裏越是忐忑不安。
哪怕是知道這是他一貫慣用的伎倆，可心裏還是上下打鼓，原因無他，心虛。
“你嗯是個什麽意思啊？”顧小北故作輕鬆地笑笑，企圖緩和氣氛。
顧梓然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扭頭看她，眼瞳深不見底，慢悠悠的問：“我問，你就會跟我說嗎？”
顧小北：“……”
弟弟太難搞了！
傍晚的陽光從廚房的窗戶上傾瀉進來，撒在顧梓然的身上。
逆光的方向上有一層柔和的光暈，顯得他整個人都溫柔了幾分，別提他那張本就陽光的臉，更是有幾分令人神魂顛倒的模樣。
可顧小北卻覺得，全身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
半晌才幹啞著嗓子，“嗯啊”了一聲，故作鎮定道：“我什麽時候沒跟你說了？”
話雖如此，掌心卻越收越緊。
顧梓然直勾勾地直視著顧小北，一字一字咬字十分清晰的問：“那個人是誰？”
來了來了，她最終還是來了！
顧小北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從容不迫，“朋友啊。”
顧梓然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以前怎麽沒有見過？”
顧小北解釋，“剛認識不久，你肯定沒見過。”
顧梓然逼問，就差查起戶口了，“怎麽時候？怎麽認識的？”
顧小北：“出差前幾天，路上撿的。”
顧梓然：“……”
不管顧梓然問什麽問題，顧小北都能有條不紊的接上，毫不猶豫。
這些答案就像是在她心中模擬了千萬遍似的，每一個回答都算的上是完美。
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顯得漏洞百出。
顧梓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逆光的方向也能看到細碎的星光閃動。
那抹星光並不是照耀回家的路，而是回家路上的深坑，一不小心就踏錯了。
顧小北的心中上下打鼓，心髒撲通撲通馬上就要跳出胸腔了。
她覺得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麽來緩解自己此時的慌亂與尷尬。
手頭上什麽都沒有，顧小北不得不拿起那已經洗好的水果又洗一遍。
嘩啦啦……隻有水龍頭流水的聲音傳來，頗有些詭異。
“梓……”
“我去看看奶奶，姐你先洗吧。”
在顧小北開口之際，顧梓然忽然轉身出去了，隻留給她一個孤寂的背影。
顧小北的心撲通一聲，停止了跳動，匆忙抓住他的手臂，緊張道：“等一下梓然！”
顧梓然停下，扭頭。
顧小北望著他，張了張嘴，鬆開了手，顧左言他的問：“晚飯想吃什麽？”
顧梓然的眸光閃了閃，眼底似乎劃過一抹無奈，“我買了魚蝦和牛羊肉，還有西蘭花和小青菜，都放冰箱裏了。”
顧小北詫異，“這麽豐盛？”
她問晚飯吃什麽的時候原本是想自己去買，誰想到顧梓然把什麽都給買好了，看樣子還買了不少。
顧梓然‘嗯’了一聲，點頭道：“我叫了搬家公司明天搬家，今天最後一餐想和奶奶吃的豐盛一點，沒想到姐你也回來了，真好。”
聞言，顧小北的心裏又酸又澀，還有些小開心，眼眶熱熱的說：“那還挺趕巧的，我跟公司請個假明天跟你一起搬。”
“好。”顧梓然不會拒絕，道：“我們一會兒把奶奶家也收拾一下吧，一趟能拉完最好。”
“沒問題。”顧小北笑道，環視了一眼四周，其實曹奶奶家需要搬的東西並不多，估摸兩三個箱子就帶走了。
想到要告別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顧小北的心情也挺難以描述的，開心完全說不上，不開心也不像。
“對了。”顧小北忽然想起來霍司翊，頭疼道：“我朋友……可能要跟我們住一段時間。”
“……”
顧梓然看著她，沒說話。
顧小北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我之前把他丟佳佳那了，但佳佳最近沒時間，而且她一個女孩子跟一個男的一直住在一起，總歸不太好。”
姐妹是用來幹什麽的，不就是必要時候拉出來擋槍的嗎！
至於名聲什麽的，反正……宋佳佳也不在乎這玩意。
顧小北理所應當的想，如果宋佳佳知道的話，一定會把人按在地上摩擦，再打劫一頓高級自助。
什麽叫她宋佳佳不在乎名聲這玩意，會不會說話！
“可以嗎？”顧小北小心翼翼的問，征詢顧梓然的同意。
顧梓然的眼睛轉了轉，問道：“他家人呢？”
腦海裏浮現霍司翊的那張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有點眼熟。
而且看他的穿著打扮，跟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似的，這麽大一個大活人丟了怎麽可能沒有人找！
顧梓然顯然是不信的。
顧小北也早預料到了，雙手一攤道：“找了，沒找到，報警也沒用，人家讓領回來，有消息再給我們講……”
“他那麽大一個大活人，總不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吧。”
望著顧梓然明顯不信的眼神，顧小北咬了咬牙，隻好下了一記很藥，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
“而且……他這裏好像還有點問題，傻乎乎的。”
顧梓然：“……”
顧小北將什麽話都給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麽？
平時撿一些小貓小狗的東西也就算了，接連兩次撿了大活人。
丟掉吧……顧梓然是說不出來這樣的話，畢竟當初要不是曹奶奶他們把自己和顧小北撿回家，估計早就沒命了。
不管顧小北這話說的是真是假，顧梓然都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
他往前走了走，抬頭剛好可以可見臥室裏的畫麵。
從他的角度看見的場景，霍司翊和曹奶奶兩個人低頭說著什麽，場麵溫馨美好。
而且曹奶奶的手一直抓住霍司翊的不放開，喋喋不休，看樣子是對霍司翊十分滿意的樣子。
顧梓然的眼瞳再次深了深，收回視線跟顧小北說：“新租的房子一室一廳，客廳拉簾子應該可以住個人。”
顧梓然雖然沒明說，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顧小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謝謝你梓然！”
顧梓然怪異的看她一眼，“姐，你變得好奇怪。”
他眯了眯眼睛，“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顧小北頭皮發麻，裝傻，“啊？什麽？”
顧梓然微眯了眼睛，看破一切的語氣說：“你隻有心虛的時候才會跟我這麽客氣，是不是那個男的……”
“嘿！跟你客氣還不好！”似乎預料到顧梓然要說什麽，顧小北驟然打斷了他，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度，“搞得誰願意給你客氣似的！我可是要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的人！”
顧梓然狐疑地看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是嗎1？”
一句話，踩到了顧小北的尾巴，整個人都炸了起來，瞬間戲精上身，“小北好可憐，辛辛苦苦把弟弟養那麽大，結果弟弟不要小北了，自己大魚大肉，讓小北吃糠咽菜，小北的命怎麽這麽可憐。”
顧梓然：“……我。”
顧小北看他一眼，依舊捧心自憐，長籲短歎：“也不知道現在報警說弟弟以後會虐，待小北有沒有用。”
顧梓然：“……”
如果霍司翊此時在場的話，一定會發現，顧小北演戲時候的語氣表情動作都跟他以前撒嬌時候如出一轍。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近朱者赤近霍司翊者黑！
這才在一起幾天啊就這個樣子，以後時間久了，兩個人是不是要一起角逐奧斯卡啊。
“唉，弟弟長大了，翅膀硬了……”
“姐。”
顧梓然打斷她，從口袋裏摸索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別演了，這個給你。”
“什麽？”顧小北眨了眨眼睛。
顧梓然：“銀行卡。”
顧小北：“……廢話，我當然知道銀行卡，我問你給我幹什麽？”
顧梓然：“給你點路費乘公交，省得報警還要走路過去。”
顧小北：“……”這弟弟我不要了！
銀行卡在麵前晃悠晃悠，顧小北沒忍住還是接了下來，問道：“多少錢？”
顧梓然伸出兩根手指頭，“兩萬。”
顧小北：“這麽多！”
皺眉道：“你是不是又去兼職了？你現在還是要好好學習，別恃寵而驕免得得不償失，以後有你工作的機會。”
顧小北口氣不太好，顧梓然也不生氣，解釋道：“我室友給我介紹了一個外快，給一個網站畫手繪，這是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