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大出血
這都是些什麽神仙幹得什麽事啊，真的是有苦難言！
他們一群地痞無賴，壞事做過不少，也沒少被報複，拳打腳踢辱罵對他們來講是家常便飯，早就練成了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但沒想到抓他們來的這些人更是文明的很，不打不罵，就拉著他們花式訓，還美其名說是帶他們鍛煉身體。
呸！
鍛煉身體誰會放個凶悍地大狼狗在身後追？還一不留神就被撕扯掉一口肉，簡直痛不欲生！
……
霍司翊的手術備受關注，同樣關注的還有霍司霆。
當醫生說霍司翊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活不久的時候，霍司霆恨不得開個宴會慶祝一番。
他眼巴巴地盼望著霍司翊突然暴斃，卻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鬼才醫生沐安然！
而這個沐安然，竟然還跟白思穎的關係那麽好！
他不僅火急火燎地從國外趕回來，還不計任何報酬。
鬼才醫生沐安然的醫術有多厲害他十年前就見識過，一個已經宣判死亡的人，竟然就硬生生地被他給救了回來！
雖然智力退化成了個傻子，但活蹦亂跳地活了那麽多年，還一直偏得老爺子的青睞！
這每一條拉出來，都夠霍司霆給他按上一個罪名的！
十年前沐安然都能救得了霍司翊，十年後隻是一個腦部淤血的手術，那肯定也是沒問題的。
一想到這裏，霍司霆的臉因為憤怒已經到了猙獰的地步，怒不可遏，於是乎這幾天的辦公室，都環繞著一股低氣壓，職員們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了一丁點什麽事而被罵的狗血淋頭！
……
手術室門外，守著的人不眠不休。
他們看著醫生護士們端著血紅的紗布進進出出，一言不發，氣氛也越來越凝滯。
與顧小北等人不同的是，霍司霆夫婦就差在臉上寫上了幸災樂禍這幾個字。
天黑了又亮，然後又黑。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就在顧小北以為全世界都變成灰暗的時候，叮咚一聲，手術室那血紅的燈光再次變成了綠色。
那是生命蓬勃跳動的光芒。
雙目失神的顧小北蹭地一下子站起來，迎了上去，緊張而又期待，“安然，手術怎麽樣了？霍司翊他沒事吧？”
不眠不休了一天一夜，還是精神高度集中的難度極大的手術，當出了手術室門的那一刻，沐安然整個人都是飄的，被顧小北這麽一撲，更是踉蹌著差點摔在地上。
“對不起安然，你還好嗎？渴不渴？餓不餓？我去給你拿點東西。”
顧小北一臉歉意，轉身匆忙要走，但被沐安然給拽住了，沙啞非常的聲音說：“我沒事，休息兒一會兒就好了，你別去忙活了。”
即便如此，顧小北還是掙開他的手飛快跑了出去，很快就端了一杯不冷不熱地水上來，“先喝點水潤潤喉嚨，你慢慢說，我不急。”
嘴上是這樣說的，她的手掌卻攥得很緊，眼睛也直直地盯著手術室的門伸長脖子往裏看，臉上寫滿了焦急神色。
沐安然輕歎一口氣，就著她的手將水喝下去潤潤喉嚨，這才緩緩道：“淤血雖已全部取出，但因為時間太久遠的原因已經凝結固化，有的更是跟腦神經連在一起，手術過程中也出現了大出血情況……”
沐安然每說一句，顧小北的心就沉一分，掌心裏全是冷汗，一張小臉也全然沒了血色，身形搖搖欲墜。
“手術還算順利，如果他能醒過來，就算是萬事大吉，平安無事。”將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沐安然接下來的一句話倒還算是有了一絲絲的安慰。
他話音剛落，護士們就將霍司翊給推出來了。
躺在手術床，上的他，戴著呼吸機，雙目緊閉，安靜地宛若一個沉睡地王子，在等待他的公主將他給吻醒。
顧小北瞳仁一縮，轉身要走上去，但被護士給攔住了，“不好意思女士，病人尚未脫離危險期，需要進ICU繼續觀察，請您不要靠近。”
顧小北拳頭再次握緊，被護士推著往後退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霍司翊被他們推走，推進ICU裏，與世隔絕。
望著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霍司翊，顧小北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像是被誰緊緊地捏住了，酸澀地緊。
見不得顧小北如此悲傷難過，沐安然走上去，揉了一把她的頭發說：
“淤血堵在腦子裏十年都能活蹦亂跳的，就是個小手術取出血塊而已，沒什麽可擔心的，乖，別哭哈。”
“霍司翊不會有事的。”顧小北口氣堅定，實際上眼睛卻紅地跟兔子似的。
她咬了咬唇，“他答應過我的，我們拉鉤了的。”
此時的顧小北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亂撞，她根本抑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渾身冰涼，全都是後怕。
聞言，沐安然的眼瞳深了深，眼底劃過一絲不明地情緒，無奈地歎了口氣，“傻丫頭。”
不再顧忌著那麽多人那麽多雙眼睛還看著呢，沐安然將人拉進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嗯，我的醫術你還不相信嗎？活死人肉白骨啊的神仙妙手啊！肯定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即便他在費力活絡氣氛，可顧小北心裏裝了事，根本就還是十分地鬱鬱寡歡。
沐安然捏著她的臉，“看你這憔悴的小臉，兩天沒睡覺了吧？快去乖乖睡一覺，等你醒來，霍司翊肯定也醒了。”
顧小北吸著鼻涕搖頭，哽咽道：“我要在這守著他。”
沐安然眉毛一挑，“你這丫頭，你是想讓他一醒來就看見你這一副髒兮兮臭烘烘的模樣好心疼是嗎？”
顧小北搖頭，“我沒有，我就是……”
沐安然：“那就趕緊去睡覺，睡的飽飽的，把精神養足，然後漂漂亮亮地過來見他好嗎？”
顧小北還想拒絕，但看見沐安然眉宇之間的憔悴與擔憂，最終選擇了讓步，微微頷首，“好。”
“這就對了，我保證你一醒來就能見到他！”終於將人給勸好了，沐安然也鬆了一口氣，肆無忌憚地勾著她的肩膀往後推，“走，我帶你去休息去。”
此時的沐安然，儼然就是一個操碎心的老媽子。
顧小北抬手擦了擦眼淚，原本是想跟沐安然去隔壁病房將就一下的，卻忽然想起來了什麽繼續問道，“霍司翊他醒來後……還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沐安然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扭頭往回看，銳利地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驀然勾了唇說：“淤血清除的話，後遺症大概是……智力會恢複吧。”
沐安然是存了幾分故意挑明的心思的，隻是沒有點的太透，卻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到底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
韓淩雪雙目瞪大，臉上抑製不住的狂喜，就差撲上去找沐安然再三求證了。
霍司霆和章媛媛夫婦兩個人也瞪大了眼睛，眼底甚至是慍怒暴躁，恨不得立馬能衝進ICU裏將霍司翊身上的管子全都拔個一幹二淨，就此死了才好。
霍司承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隨即恢複了鎮定，毫無波痕，對於這事一點也不意外似的。
沒想到霍老爺子也是，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一雙飽經滄桑地眼睛裏暗藏著精明。
霍司承還能理解，但霍老爺子的態度就太讓人深思了。
不過顧小北此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們身上，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這怪異的一點。
此時的她還被沐安然突然拋出來的消息給震得七葷八素的，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確定嗎？”
“起碼80%的把握。”沐安然頓了頓，還是沒有直接揭穿霍司翊的真麵目。
他覺得，如果自己直接說顧小北信不信還是一回事，萬一被霍司翊那腹黑狐狸倒打一耙傷了自己跟顧小北之間的感情就不好了。
所以，他深思熟慮了一番，還是覺得這事得顧小北自己慢慢去發現。
最好直接揪住他的狐狸尾巴，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這樣一想，沐安然覺得自己還挺壞的。
不過這也是為了她好。
“80%……那，概率還是挺大的。”聞言，顧小北先是驚喜了一下，但隨即眼睛裏的光就暗淡了下來，不由地將拳頭握得更緊。
霍司翊要好了，她應該是為他高興的，畢竟他一出生就是個天之驕子，備受矚目，他該回到那個位置上去的。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心裏會有一股淡淡地苦澀？
顧小北的情緒一時間有些難以掩飾，渾身籠罩了一層頹敗氣息，很讓人心疼。
顧小北這丫頭啊！
沐安然又是一聲長歎，揉著她的頭發將人拎走了，“我治好了你的小情郎，以後你就是本少爺我的人了，走，陪本少爺睡覺去！”
說完不由分說的將顧小北給拉走了，塞進被子裏蓋好，厲聲道：“睡覺！”
他一個做了一天一夜手術的人還在這裏這麽擔心自己，顧小北著實也過意不去，望著他憔悴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點了點頭，“嗯。”
守著顧小北，確定她睡著了，這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