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母親節快樂)
江平咧嘴一笑,聲音沙啞道,「姐姐,你長的可真美!」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張業圖,聽了江平的話,不由憐憫的看了江平一眼,這小子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們這個三絕盟盟主,可是最忌諱別人提這事的。
「你再說一遍試試!」鳳眼少年一字一頓,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憤怒的神情,「咳咳咳,我說,姐姐你長的可真美!」江平被領子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用力的咳嗽了幾聲才又說了一遍。
張業圖捂住了臉,他現在已經顧不得跟江平之前有什麼恩怨了,他現在就想讓這小子快點閉嘴,他要是再這麼招惹下去,這小子死了也就算了,搞不好到時候盟主怨氣未消連他們都要遭殃。
「啪!」鳳眼少年往江平的臉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江平的臉迅速的變高變腫,「死!」鳳眼少年怒氣不減,拽著江平的領子把他拋到了空中,一掌拍出,如大浪淘沙,聲聲作響。
「嘩啦!」鳳眼少年掌中發出的真氣換做綿延大江,拍打在了江平身上,「斷角!」江平從對方的手中脫離了出來,體內的真氣瞬間逼出了,那股抑制他行動的異種真氣。
「轟隆!」江平的拳勢雖猛,但與對方的修為還是差的太多,江平從識海中分出一縷靈識,鳳眼少年那強悍的神魂便把他的靈識在沖了回來,「靈識出體,練氣六層?」江平心中驚疑不定。
如果對方真的是練氣六層的實力,那麼憑藉自己相當於練氣二層的微末修為,與他交手肯定是討不到半點好處的。
相同了各種環節,江平心思一轉,更加賣力的施展斷角神通,與對方的掌法抗衡,「哼!負隅頑抗!」鳳眼少年冷哼一聲,手中的掌法一轉,大浪橫空,聲勢奪人。
「嘩啦!」鳳眼少年騰空而起,掌中巨浪翻騰,壓的江平的喘不過氣去來,江平目光閃爍,突然撤去了拳頭,換攻為守,雙手抱在身前,任憑掌法拍在自己的身上。
掌法所化的大江巨浪狠狠的拍在了江平的身上,「噗!」江平仰天噴出了一口鮮血,但是也借著這股巨力騰空而起,脫離了三絕盟眾人的包圍圈,向著貧民窟的深處倒飛而去。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走?天真!」鳳眼少年目光冰冷的看著倒飛而去的江平,也不去追只是聲音冰冷。
「嗖!」飛劍的破空聲響起,一把通體湛藍的飛劍,從鳳眼少年的背後飛了出去,劍光流轉,劍身略過天空帶起一陣陣水浪的聲音,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湛藍色的光尾。
江平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要被撕裂了一般,痛苦一波接著一波的襲擊著他的意志,「嗖!」飛劍的聲音傳入江平的耳中,雖然這聲音很小,但他剛剛放鬆的心情,又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湛藍色的飛劍迎頭而來,江平的臉色巨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在半空中強行扭動身子,想要藉助身體的扭動改變自己後退的方向。
江平也想施展斷角神通來阻擋一二,但他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戰鬥,體內的真氣早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更不用手自己的身上如今還帶著傷。
雖然江平已經在儘力閃躲,但飛劍還是劃過了他的脖頸,帶起了一陣血花,還未等江平喘一口氣,飛劍便已經又轉向沖向了江平。
「噗嗤!」江平避無可避,飛劍狠狠的從江平的后心穿了過去,飛劍從江平的身體穿了過去,沒有粘上一絲鮮血,在空中飛舞了一圈,像是在炫耀他的勝利一般。
飛劍飛回了鳳眼少年身後的劍鞘中,這一切看似很長,其實也就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張業圖看著去而復返的飛劍,小心翼翼的問道,「盟主,您可是斬殺了那個小子了?」
「怎麼?張堂主是懷疑我的能力了?」鳳眼少年瞥了張業圖一眼,身後的長劍也發出了劍鳴聲,好像是在不滿於張業圖提出的問題一般。
「沒!沒!盟主大人,小人哪敢,我的意思是說,讓這小子死的這麼輕鬆是不是有點便宜他了?」張業圖半跪在地上,擦去頭頂不斷冒出的冷汗,聲音顫抖的解釋道。
「呵,張堂主,你有這心就好,那小子只有魂飛魄散一個下場,我這劍上淬上了散魂草的汁液,除非他是練氣八層以上的修士,不然只有魂飛魄散這一條路。」鳳眼少年撫摸著自己身後的長劍,臉色帶著笑意。
張業圖聽了這話,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他們這個盟主大人雖然看著年輕,但是手段卻是毒辣的很,他的這些手段簡直讓人防不勝任。
「好了,等回了駐地,你就給我滾回去面壁去,連一個先天二層的少年都能打的你滿地找牙,你可真是越活越過去!」鳳眼少年笑著一聲。
「好,好美!」張業圖的身後幾個剛剛加入三絕盟的小嘍啰,看到鳳眼少年的笑容,目光獃滯的說道,「閉嘴!」張業圖臉色一變起身呵斥道,同時沖向了那幾人,想要給他們幾巴掌。
但有人比他跟快,鳳眼少年一步踏出,身後的飛劍跟隨著他的手掌一同出鞘,鳳眼少年握住湛藍色的飛劍,一劍揮出,只帶起了一陣波紋,隨後人以站在了三丈之外。
「記住了,下輩子眼睛放亮點,老子是女人!」鳳眼少年臉上含笑,煞是動人,但他對面的三絕盟眾人卻是看的膽寒,有的人甚至被嚇的腿都抖了。
「看什麼看!沒聽見盟主大人的話嗎?回駐地!」最先反應過來的張業圖呵斥道,周圍的眾人回過神來,趕忙跟著張業圖的身後快步離開了。
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敢再多看一眼,走在最前邊的鳳眼少年,三絕盟的人離去,只留下了一塊塊被堅冰凍住的肉塊,還留在地上,不過,再過些時候,這些肉塊就要被野狗給吃到了吧。
江平被對方的飛劍貫穿了胸膛,整個人從天空中跌落了下來,正正好好跌落在了他買的那個宅子里。
鮮血不斷的往外湧出,江平躺在宅子中間的庭院中,抬頭看著天空剛剛升起的太陽,視線逐漸變的模糊了起來,他彷彿又聽到了他叔父的責罵聲,又好像聽到了懸溝村中那個說書人講的故事。
「我就要死了嗎?」江平喃喃自語,不甘、憤怒、留戀,七情六慾各種情緒在江平的腦海中浮現而出,這大概就是人在臨死前都會有的情緒吧。
最終,所有的情緒、想法都化作了那句最樸實的話語,「我不想死!」江平在心中怒吼著,掙扎著,但他終究還是抵不過,不斷流失的血液來帶的死亡,江平的視線一點點的在變模糊。
直到一切都歸於黑暗,江平完全失去了意識,不知是死了,還是昏了過去,朝陽的光輝照在了江平冰冷的身上,此刻江平的意識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江平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掙扎而出,「不是說死了都要下陰曹地府的嗎?我把扔在這算什麼?關禁閉嗎?」江平吐槽到。
雖然江平也知道自己這次多半是死定了,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與善雄風之間的仇還沒有算清楚,也還沒有去找白琉璃問清楚,他可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江平凝視了這片黑暗很久,他總感覺這片虛無的混沌有些眼熟,「這裡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江平喃喃自道,「到底是在哪裡?」
「砍藤圖!是砍藤圖中的混沌景象!」江平幡然醒悟,自己現在所在的這片黑暗,可不就是他原來觀想的砍藤圖中的混沌之景嘛。
「嗯?不對,如果這是砍藤圖內的景象的話,那麼那顆葫蘆藤呢?」江平有些奇怪的向四周看去,四周只有一片的黑暗,江平不死心的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什麼東西上。
「果然!葫蘆藤在這裡!」江平原本絕望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如果說這裡是砍藤圖中的景象,那是不是說,只要自己砍斷這顆葫蘆藤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江平心中燃起了希望,閉上了雙目開始觀想砍藤圖,他現在還沒有把握砍斷這顆葫蘆藤,識海中,老人手持柴劍揮劍砍藤,扔劍定界,收劍離去再次在江平的眼前浮現。
一遍又一遍的觀摩,江平像是忘卻了時間,周而復始的觀摩著老人的那一劍,老人出劍的速度也來也慢,江平也就看的越來越清楚。
江平看到,老人揮劍的時候,劍身之上穿過了一連串的陣法、符文、山川百草之景,像是這一劍中涵蓋了萬物一般,雖然是一劍卻有無數種變化。
江平想要記住其中的變化,但不管他怎麼努力,記住了很快就有忘記了,「既然記不住所以的變化,那麼,我就只記那一劍就好了!」江平放棄了觀察老人揮劍中的變換。
轉而觀察老人揮劍時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的觀摩學習,江平已經忘卻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江平從觀想中醒來,面前仍然是一片黑暗,葫蘆藤就屹立在他的眼前,只不過被黑暗遮住了而已。
江平此時只是神魂之體,靈識幻化出一柄長劍握在手中,江平橫劍於身前,劍身之上升起以一層光暈,江平單手持劍自上而下斜劈而下。
「轟!」混沌之中一陣震動,一片群山在江平的劍下浮現,群山驅散了黑暗,露出了葫蘆藤的真身,「碎!」江平怒喝一聲,長劍攜著雷霆萬鈞之勢,砍在了葫蘆藤上。
「咔嚓!咔嚓!」葫蘆藤破碎了一角,光亮透過裂縫照耀在江平的身上,外界,朝陽正盛,江平冰冷的身體上竟然燃起了火焰,也幸虧江平所在的宅子是個鬼宅,再加上貧民區平日往來的人少。
院落中發生的一切並沒有人看到,火焰在江平身上燃燒著,金紅色的火焰覆蓋在他的臉上,卻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