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
隨著白琉璃的手指抵在江平的額頭上,一副幅形態各異的運行路線圖,伴隨著經文進去了江平的識海中,相比於之前,白琉璃的手段更加暴力。
她根本不在乎江平的識海,到底能不能一下子,接受這麼多的信息,幾個呼吸之間,白琉璃便把整篇的神通灌入了江平的識海中。
「啊!」江平慘叫一聲,自己的識海中突然多出了這麼多東西,強烈的刺痛衝擊著江平的神經,金紅色的光芒在江平的身體內一閃而逝,江平的眼睛變的火紅。
一團團烈火像是要焚燒江平的靈魂一般,在江平的識海中回蕩,「嗡!」所有的火焰凝聚到一起,沉入了江平的識海之中。
白琉璃並沒有發現江平識海中的異變,待到做完這一切,她收回了手指,看著正半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江平,冷漠道,「神通已傳,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江平捂著還在發痛的腦袋,低著頭歇斯底里的笑著,「再無瓜葛?好一個再無瓜葛!」江平豁然抬頭,赤紅的雙目死死的盯著白琉璃。
「自今日起,我江平,你眼中的螻蟻,跟你再無瓜葛,割袍斷義!」江平面色冰冷,拉起自己的袍子用力一撕,撕斷了袍子的尾部。
「最好如此!」白琉璃背對著江平,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起來,但還是聲音冰冷道,九條狐尾消失不見,白琉璃也不回頭,直接飛向了天際飄然而去。
白琉璃走的很洒脫,自始至終,白琉璃都沒有回頭看江平一眼,江平依靠在牆上,嘴角掛著苦笑,按理來說,白琉璃離開他應該高興才對。
一個狐狸精跟在自己身邊,實在是有些不安全,天天把他當坐騎不說,還要每天吸收他的陽氣,於情於理,白琉璃的離開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可江平就是提不起精神來,大概是因為自己把白琉璃當朋友,她卻當自己當成是螻蟻,這種自尊心被踐踏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傷人了。
「雷來!」青岩縣乃至青黎郡的上空,都響起了這一聲怒喝,隨著聲音響起,萬千烏雲壓境而來,雷光在烏雲中閃動不休。
「降雷!滅妖!」怒吼聲響起,烏雲瞬間被雷光佔據,雷光傾斜而下,就在下方的百姓感到絕望的時候,一把遮天蔽日的玉骨摺扇憑空出來。
只是一扇子,就吹散了雷雲,江平抬頭望去,白琉璃又再次從他的頭頂略過,向著與青岩縣完全相反的放心飛去,「拿著!若是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不過只限一次機會!」
白琉璃經過宅院的時候,拋下了一塊木質的令牌,清冷的聲音傳入了江平的耳中,「呵,這算是施捨嗎?」江平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去撿地上的令牌,只是眺望著白琉璃離開的方向。
雷雲捕捉到了白琉璃的氣息,烏雲中的雷光內斂,烏雲追隨著白琉璃追殺而去,「哎,你聽說了嗎?剛剛好像是有大妖出世,所以才會天降神雷!」街道上傳來三三兩兩的交談聲。
待到雷雲追隨白琉璃而去,江平這才醒悟過來,她之所以轉向,估計也是為了引開雷雲,江平看著地上的令牌,神色複雜的撿起了令牌,收進了儲物袋中。
「總有天,我會找到你!當面問清楚今日之事!」江平目光堅定,收拾好了心情,江平環顧四周,沒有了那顆槐樹的遮蓋,陽光洋洋洒洒的照在院里,地上的缽盂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咦?是塔里的那個缽盂?」江平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缽盂,好奇的走了過去,把缽盂托在手中,定眼望去,缽盂之中盤坐著一個小和尚,準確的說,是一個小和尚的魂魄,盤坐在缽盂之中。
「這是?」江平從識海中分出一縷靈識,探入了缽盂之中,靈識觸碰到里裡邊的魂魄,盤膝而坐的小和尚突然抓住了江平的靈識,張口小嘴直接給吞了進去,江平瞬間失去了對靈識的掌控。
「怎麼可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吞噬靈識!」江平驚疑不定的盯著缽盂中的魂魄,「主,主人!」微弱的聲音在江平的腦海中響起,「是誰!出來!」江平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主,主人,我,我在裡邊!」這次的聲音是直接從缽盂中傳的,江平向缽盂中望了過去,缽盂中的小和尚正在裡邊蹦蹦跳跳的,想要從缽盂中跳出來。
江平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江平好奇的拿起缽盂向下倒了倒,他比較好奇,這樣子到底可以不可以,把裡邊的小和尚給倒出來,「主,主人,你別晃了,我有點暈!」機械般的聲音響起。
「你到底是什麼人呀?」江平用靈識跟小和尚交流,「我,我是,我沒有名字。」小和尚的語氣生硬,磕磕絆絆的回答道,江平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撿了一個一問三不知的陰魂?
江平本想在問點什麼,但當他的靈識探入其中,要跟小和尚交流的時候,小和尚已經倒在了缽盂中的蒲團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全然沒有之前那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
不論江平怎麼用靈識跟小和尚交談,他都沒有應答,江平無可奈何的收回了靈識,走了沒幾步,江平突然踢到了一個破包袱,深埋在地底,若不是那顆槐樹消失不見,估計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玄陰馭鬼術?玄陰聚靈經?」江平從破包袱中翻出了,兩本已經有些泛黃了的書籍,玄陰馭鬼術簡而言之就是練氣士的法術,不過與普通的法術不同,這玄陰馭鬼術極為陰損。
說白了就是控制陰魂的法門,當然陰魂的形成是需要怨氣的,所以這書中記載的,大多都是一些殘忍的手段,用來激發凡人的怨氣,這些手段之殘忍,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像什麼五馬分屍、下油鍋、剝皮抽筋諸如此類的刑罰,這本書中都有記載,江平強忍著毀掉這本書的衝動,翻看到了最後幾頁,最後幾頁上記載的東西還算正常。
大致是一些控制陰魂的法門,「人有三魂七魄,然陰魂七魄雖散,但三魂由在,以三魂凝聚七魄,是為陰魂,控其三魂得掌其命門,可控之!」短短的幾句經文,涵蓋了這門法術的精要。
江平記住了最後幾頁的法門,看也不看前邊的內容,把這本玄陰馭鬼術撕得粉碎,江平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在他看來,這本玄陰馭鬼術記載的東西,除了那一段法門,剩下的都是禍害。
江平拿起另一本玄陰聚靈經,這本書記載的則與上一本不同,這一本記載的並不是人修行的法門,其中記載的是陰魂修行的法門,看了其中的記載,江平才明白過來了。
那個老翁為什麼會變成噬魂鬼將,想來那老翁應該是按照,玄陰馭鬼術中記載的手法培養出了一隻陰魂,再以法門控制陰魂,在通過這裡的靈種槐樹,配合這門玄陰聚靈術。
這才培養出一隻強大的陰魂,但這老翁顯然是技藝不精,養到最這隻陰魂竟然反客為主,佔據了老翁的身體,陰魂與肉身相容,也突破進入將級鬼魂,將級鬼魂相當於練氣境的修士,但由於這種陰魂的身體基本可以免疫外力的攻擊。
所以可以說是極為難纏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擊潰他的三魂,但普通的先天武者注重肉身,神魂並不強大,而一般的練氣士的神魂也無法跟這種恐怖的陰魂相比,再加上槐樹和石碑的庇佑,噬魂鬼將幾乎立於不敗之地,若不是碰見了江平這樣一個怪胎,他也不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江平審視了一遍玄陰聚靈術,便把這本書收入了破爛的儲物袋中,江平盤膝而坐觀想砍藤圖,恢復自己虛耗的靈識,待到江平恢復了自己虛耗的真氣與靈識,天色已經接近正午。
從儲物袋中取出缽盂看了一眼,小和尚依舊在睡著,江平無奈的收回了缽盂,他原本還想著,如果這魂魄蘇醒了之後,他就可以試試玄陰馭鬼術中記載的法門,到底有沒有作用了,如今看來,這事只能延後了。
雖然這一路上經歷了很多波折,但江平的目的還是沒有變,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那個鐵匠,請他給自己鍛造一把先天靈器。
從宅院中走了出來,久違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江平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只有此刻江平才感覺,他並不是處在一個殘酷的世界,「喂!前邊那個小子感覺給我滾開!」伴隨著馬蹄聲中的罵聲傳來,把江平的思緒拉了回來。
江平微微皺眉,他最討厭別人在這種時候打擾他,馬蹄聲越來越近,江平心中有事,也懶得跟他們計較,腳尖輕點,跳到了一旁的屋頂上。
「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那個小子跟猴子一樣,讓他躲開他還真躲開了!」為首的一名身穿棗紅色大褂的中年男子大聲的嘲笑道,江平清楚的看到,中年男子身後跟著的人,衣服上都帶著一個標誌,這個符號他見過。
「是三絕盟的標誌?」江平道,三絕盟的大名,江平還是聽說過的,如果說一品堂在平陽縣是一隻猛虎的話,那麼一品堂在三絕盟的面前,就好比是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
三絕盟,以劍、槍、劍、三絕為名創立,三絕盟,想要成為堂主都至少需要先天境界的修為,其中三絕盟包含十三位堂主、三位盟主、三十六位旗主,這股龐大的勢力,不是如今的江平可以招惹的。
三絕盟的人馬在貧民巷中奔走,根本不顧及貧民巷中的人,菜攤被馬蹄踩得稀巴爛,更是有一些來不及躲閃的平民被踩傷,三絕盟的人馬一騎絕塵快速的衝出了貧民巷。
在貧民巷口,有兩個小孩在玩泥巴,駿馬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徑直衝著兩個小孩而去,江平看在眼裡,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他不應該管。
管了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江平那顆心卻在不斷呼籲著他,讓他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