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心問道
()「不錯，以我如今半步天境的修為，即便依舊無法如仙佛之士一般飛行絕跡，出入青冥。但是天仙之下能與我一戰者，縱觀天下又有幾人？」
對於孫悟空洋溢的讚美之詞，應無情卻是毫不客氣全盤攬下。話語之中充斥著強烈的自信和驕傲。
的確，他有那驕傲的本錢。短短几年之間，就將武道修行到了半步天境的地步，縱觀天下武者，能以弱冠之齡有如此成就者，又有何人？
數百年來，不過：殺神白起，霸王項羽，鬼神呂布，武聖關羽等寥寥幾人罷了。
而這幾人，哪一個不是獨步天下的絕世武者，哪一個不是名留青史的英傑人物。
「桀桀，可惜啊，可惜。前無進路，后無退法。若你無法找到下一步的路，你的終身成就也就如此啦！」孫悟空桀桀怪笑兩聲，滿臉嘲弄的說道。
以他的境界，如何看不出來。雖然應無情的修為猶有後勁，一身實力也仍然在瘋狂的突飛猛進之中。但是在這個蛻變完成過後，他的武道修為想要再進一步，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細微進步，也實在難如登天一般。
應無情滿不在乎的淡笑道：「你說的不錯，我輩武者天境之上以為絕巔，武道無路，問道無門。任你費盡千般功夫手段，也難以在有一絲的進步。百十年之後難免化為黃土飛灰，才情盡喪！」
「哦？你知道！」孫悟空頓時很是驚奇，不由得來了興趣。這小子既然知道自己前途無路，還敢在本王面前口出狂言。
「哈哈哈，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人言武道路斷，長生難求。但有先秦武君，殺神白起，長平下，殺戮四十萬人化為一劍，向天索道。天降雷罰相阻，白起傲劍斬天，天不與吾，那吾便斬天求道。」
這天下不肯認命的人很多，吾應無情便算的那一位！
「如此男兒，當不當敬？」應無情望著孫悟空挑眉問道。
孫悟空聞言狂笑道：「哈哈哈當敬當敬，真是痛快，好生痛快。若是此處有酒，本王定當敬他三碗。」
「你要酒，那我便與你酒。」
「哦，你有酒？」孫悟空奇了。
「等著！」丟下一句話，應無情也不理他，大步離去。
也就等了片刻功夫，應無情便扛著十幾壇酒回來了。這酒，是他離開時在魔門總壇拿的，都是珍藏了百年上下的美酒佳釀。
隨意的拿出一壇，拍開瓶口泥土封印。向著孫悟空遞了一壇過去。
「此酒名為，「聞者醉」，請！」應無情當下也是舉著一壇美酒，遙遙相敬道。
「聞者醉，好狂名字！說來本王也有四百多年未曾飲酒啦，當年本王醉酒鬧天宮之後，大敗十萬天兵。數百年來未曾聞得半滴酒香。今ri借你美酒，我等便痛快醉上一場，來，敬先秦武君，殺神白起。」孫悟空抱著酒罈滿臉追憶之se，痛快的講訴著他的往事。
「好，這一壇，先敬殺神白起，在敬你齊天大聖！干。」應無情聞言豪氣頓生，狂態畢露。拍著酒罈痛快大笑不止道。
「干！」
孫悟空眼神迷離，大口大口的灌著美酒，默默回憶著往昔的崢嶸歲月，七聖義，統萬妖，醉酒鬧天宮。橫指天兵十萬，群雄盡俯首。
「嘿，你且在說說餘下的，也讓本王在看看他們的不世風采！」一壇酒飲盡，孫悟空滿不在乎的將空壇扔在一邊，兀自問道。，
「有霸王項羽，胯下烏騅馬，掌中虎頭戟。敗盡天下，群雄束手。烏江亥下聚集大楚甲兵五十萬，橫戟問天，
「敢問上天，何斷武道？」
五十萬軍之力，浴血征伐蒼天。受天雷三擊，五十萬大軍盡喪烏江，項羽隕！
「如今百年已過，亥下血se仍在，烏江內流淌的仍是那五十萬人的血。」
應無情說完又問道：「此等男兒，當不當敬？」
「哈哈哈，如何當不得，橫戟征天，與道相搏。好生霸道，好生了得。本王也得敬他三碗。「孫悟空撫掌大笑，連聲贊道。
「好，干！」
「干！」
「有鬼神呂布，立戟虎牢關下，邀戰天下群雄。以一己之力獨戰天下武者，攜連敗萬人之氣勢，向天宣戰。雄姿蓋世，天下亘古難有，人稱：「人中呂布！」」
「此等男兒，當不當敬！」
「如此人傑，當敬！來，在干一壇！」
酒壯肝膽，兩人渾身血氣勃發，皆露張狂意態，痛快的暢飲開來。
應無情魔發張狂披散，如瘋似狂拍著酒罈仰天訴道：「有武聖關羽，縱橫天下數十載，難逢一敗，殺人猶如喝水割草般容易，人道；「關公不睜眼，睜眼便殺人！」此人佔盡天下殺機，殺機之盛，比之白起更勝，實是天生的殺星.……！」
「此等男兒，當不當敬？」
「當得，殺伐隨xing，縱橫往來。此等樣人，我孫悟空甚為敬佩，在，在幹上一壇。」
孫悟空又自撫掌笑贊，說罷舉著酒罈又痛快往嘴裡灌去。大口大口的吞飲不停，金se的毛髮上掛著滴滴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胸口的衣襟都兀自濕了一大片。
「痛快，痛快，幾百年來，本王滿腔的恨意疏泄不得，心中抑鬱難平。今ri，聞得此等英雄人物，總算通通疏泄出去了。哈哈哈……」
「他們都是無雙人傑，絕世的人物，可是他們卻都敗了，敗在這蒼天雷罰之下。武道路斷，武道路斷。吾應無情卻是不信，幾百年前，他們都敢向蒼天一戰，那吾又有何懼？吾魔君，應無情必將腳踏眾生屍骨，以無盡鮮血為路。為天下武者開闢一條長生之道。至死而不悔！」應無情一口飲盡壇中酒液，憤憤拍碎酒罈，昂首激昂道。
滿臉桀驁自信，鬥志昂揚。雙目之中神光激she，似yu洞穿天地屏障一般。
「好，好，好。好男兒，此等男兒，我孫悟空也當敬你一壇，來，敬魔君應無情！」孫悟空丟下酒罈，又兀自攝過一壇，拍碎泥封舉酒暢快贊道。
夕陽盡斜，天光暗淡。
多少歲月沉浮，多少崢嶸盡逝。無情歲月，來來往往淘盡多少英雄兒女，多少人傑梟雄。
孫悟空醉了，醉眼迷糊。口中連連說著胡話，回憶著他往昔的風光崢嶸。回憶著那個還在痴痴等著他的人兒。
「孩兒.……們，……大.……王.……想.……！」
「如來.……你這禿賊.……等著本王……來.……來.……！」
「玉……玉帝，.……！」
「紫霞.……紫霞……！」
一晚上，他都不肯消停，嘴裡狠狠的責罵著如來，玉帝。滿腔的憤恨，一字一句斷敘吐出，到了最後，嘴裡念著的卻只是那個熟悉的名字。
「紫……霞！」
晨亮天光，驕陽漸起咧咧生輝。向著萬物灑下第一縷柔和的光芒，溫暖，柔和。就像親人的懷抱。
「齊天，什麼是道？」應無情嘴裡似是無意的呢喃，雙眼卻緊緊望著孫悟空尋求解釋。
「齊天？道？」孫悟空有些驚疑。
應無情淡笑道：「相比孫悟空，我認為齊天更適合你。」
「齊天，齊天！我yu齊天……」孫悟空仰天長嘯，意氣風發，卻是也不反對應無情的叫法。
「道，天地萬物何等不是道。可惜，我亦不知道何為道。」雙眼低垂，嘴裡無奈的呢喃道。
應無情眸中神光一閃：「萬物為道，萬物為道。可惜，可惜啊。我卻寧可認為，存在是道，毀滅亦是道。既然如此，我也是道。道即是我又何必假手於人。」
「哦！你之道為何？」孫悟空來了興趣。
話語鏗鏘有力：「唯我唯戰，戰道！」
「戰道，戰道……」
「好個戰道，好個應無情，沒想到我們居然走上了一條路。哈哈哈……」笑聲蔓延整片大山，震天徹耳，笑的舒心暢快。
「你無法無天，我不認天命。本該走上同一條路。」應無情淡淡說罷不由的向孫悟空望了過去。
兩人相視一笑，霎時間五行山下笑聲大盛，囂狂之音向著天地之間蔓延開去，久久回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