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傷情嚴重
陸然不禁愣住。
“澤北沒跟你一起回來嗎?”江文佩問。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
紀澤北半夜就趕往濱市,難道他沒有回來?
“陸然,你在發什麽愣?”江文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恍惚回神,狐疑道:“他沒回來嗎?”
“沒有。”
“他半夜接到你的電話就趕回來了啊,你有沒有告訴他叔叔在哪家醫院,他有可能直接去醫院了。”
“我一直在醫院,今天下午才回來的,我沒見到他。”
陸然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她預感很不好。
掏出手機拔打紀澤北的電話,聽筒中提示的依舊是對方用戶已關機。
她慌了神,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報警。
恰好這時,她聽到警車的鳴笛聲,聲音由遠到近,不多時她就看到一輛警車,竟直直朝著紀家來了。
警車停在路邊,兩名警察下車,快步朝她們走來。
“兩位警官,有事嗎?”江文佩有些緊張地問。
警察說了一串車牌號,還報出了紀澤北的名字,問她是否認識車主。
那串車牌號陸然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是紀澤北的車啊!
“是……是我兒子。”江文佩結結巴巴地回答。
“車主在高速上發生車禍,傷情較為嚴重,經過搶救目前情況剛剛穩定下來。”
警察說了很多,他們沒能第一時間確認紀澤北的身份,因為在撞毀嚴重的車上以及紀澤北的身上都沒能找到可以確認他身份的證件,而且高速上發生的是連環車禍,好幾輛車相撞,導致三人死亡,兩人受傷,紀澤北就是受傷者之一,警方最終是依靠車牌號查到這裏來的。
“車主的情況要盡快進行手術,醫院那邊還在等著家屬簽字。”警察補充道。
陸然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她隨江文佩上了車,跟在警車後麵趕往醫院,一路上,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江文佩反倒比她鎮定,安慰她不要擔心,還遞了紙巾給她。
她怎麽能不擔心?
警察說紀澤北傷情嚴重,還要盡快進行手術……
車子到了醫院,她幾乎是哭著走進紀澤北的病房的,那是間六人的病房,其餘五張病床上都有病人,且家屬都在,病房內顯得十分擁擠。
紀澤北孤零零躺在臨窗的那張病床上昏睡著,男人臉色慘白,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臉上有磕碰的傷,手臂上也有擦傷,右腿露在被子外麵,包裹著紗布,紗布上都慘出了鮮紅的血。
陸然心跳加速,眼前一陣暈眩,她堅持著朝紀澤北走去,但沒走幾步就無力地倒了下去。
——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
陸然一跟頭坐起來,發現自己在一間多人病房中,周圍挺鬧騰的,病房內不見江文佩,不見紀澤北,沒有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下了床,邁著大步往外走,剛出病房就與一人在走廊上撞了個正著。
對方是江文佩,被她猛地一撞險些摔倒在地,她也是踉蹌著往後跌了好幾步。
穩住身形,看清楚自己撞上的人是江文佩,她趕緊上前把人扶住。
“阿姨,澤北呢?”
江文佩歎口氣,說道:“正在手術中。”
“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說他身上的一些磕碰和擦傷倒不礙事,主要是頭部的撞傷較為嚴重,另外脛骨平台骨折骨皮質斷裂,錯位,這種情況需要切開複位鋼板內固定手術。”
陸然是學醫的,她聽得懂江文佩說的話。
想起紀澤北右側腿上包裹的紗布,她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我過來看看你,你睡了好久,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江文佩緊張地打量她。
“我沒事。”
她跟著江文佩去了手術室外麵,等了差不多一小時,手術終於結束了。
醫生先走了出來。
陸然立刻跑上前,追問:“手術成功嗎?”
醫生點頭,“手術非常成功。”
“他頭上的傷嚴重嗎?”
“患者顱內積血壓迫到了視神經,初步考慮可以先使用活血化瘀的藥物進行治療。”
陸然紅了眼眶,眼淚又快要掉下來。
醫生道:“請放心,患者目前的情況非常穩定。”
盡管醫生這樣說,陸然的一顆心仍然提著。
紀澤北術後就被送到單人病房,這裏距離陸然父親的醫院很遠,她從江文佩那裏了解到,紀建國住在她父親的醫院裏,江文佩本想著送紀澤北去那邊,可考慮到紀澤北的情況,最終還是沒有轉院。
紀建國的情況倒不嚴重,病情已經完全控製住,隻是江文佩還沒把紀澤北出事的事情告訴他。
她不敢說,她怕紀建國情緒波動太大,病情又惡化。
雖然紀建國和紀澤北這父子倆人一見麵就爭執,可她知道紀建國有多疼紀澤北。
陸然全天在病房裏陪著紀澤北,中午有紀家的傭人送來午飯給她,而江文佩去了紀建國那邊,下午的時候抽空過來了一趟,陪了一會就走了。
夜裏九點多,整個住院部靜悄悄的。
陸然一臉疲憊,一雙紅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紀澤北,唯恐他醒來要喝水或是有別的什麽需要,絲毫不敢怠慢。
捱到半夜,她撐不住了,趴在床邊睡著。
紀澤北恢複意識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
床頭的燈在他眼裏就是一團微光,他皺起眉頭,感覺渾身都是疼的。
輕輕動了一下胳膊,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著。
他轉頭,模糊不清的視線中,隱隱能看到有個人趴在床邊,那人握著他的手,他看不清她的臉,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腦袋頂。
但直覺,守著他的人是陸然。
她的手很小,手感肉乎乎的,是她沒錯。
“陸然。”他啞著嗓子開了口,喉嚨很幹,很澀。
以往睡著怎麽都叫不醒的人,此時他僅僅是輕輕地喚了她一聲,她一激靈就醒了。
直直地坐起身,她看著他,對上他有些恍惚的一雙眼,她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你要不要喝水?你有沒有哪裏疼?我去叫醫生。”她抹了一把眼淚,起身要往外跑,紀澤北卻抓著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