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沒他什麽事了?
“我告訴你,如果因為這件事我被公司開除,你我連朋友都沒得做。”蘇格正在氣頭上。
狠話說完,他直奔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把沈秋獨自一人扔在了醫院外麵。
沈秋氣得雙肩顫抖,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回想起蘇格看到小張對她動手動腳,抓起酒瓶想要打人的那個氣勢,她哭得越發傷心。
她知道蘇格是在意她的,但他終究還是更愛他自己。
——
醫院病房內。
梁曼準備回家洗漱一下去公司了,拎起包包,她輕聲對紀澤北說:“我早上有個會,我要先走了,晚一點我再過來。”
紀澤北漠然地點了下頭。
梁曼離開不久,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紀澤北聞聲回頭,發現來人是賈靜淑和陸丙先。
他很詫異他們是怎麽知道陸然住院的事情,但冷靜一想,陸然的二哥陸源是這家醫院的外科主任,想必是陸源把陸然的情況告知他們二老的。
平日裏總是精心打扮的賈靜淑,此時素麵朝天,發型也有些淩亂,顯然是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從濱市趕來的。
他起了身,還沒開口說話,賈靜淑就衝到病床前握住陸然的手,看著陸然憔悴的樣子,她的眼淚流下來。
“我的寶貝然然啊,你可把媽媽嚇死了。”
陸丙先沉著張臉,淡淡地看了紀澤北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他準備去見見陸源了。
陸源此時正朝病房走來,他知道爸媽一大要趕來,便想著過來看看。
靠近病房的時候,看到陸丙先從病房走出來,他加快腳步走上前,問道:“爸,我媽呢?”
“在裏麵。”
“陸然傷得不是很嚴重,她現在應該醒了吧?”
陸丙先搖頭。
陸源微愣,“她還沒醒?”
“沒有。”
陸源麵色凝重,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陸然果然還昏迷著。
“昨天夜裏她有沒有醒來過?”他問紀澤北。
“沒有。”
沉默了幾秒,他轉頭看向隔壁床的小張,“他呢?”
“也沒醒。”
他上前檢查了一下護士用的藥,沒什麽問題。
昨天晚上陸然和小張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因為兩人都喝了酒,沒有辦法進行靜脈輸液,所以隻能等今天早上再打點滴。
兩人頭部的傷口都已經過處理,小張傷得較重,頭上縫了好幾針,陸然傷得較輕。
監測儀上顯示的兩人的生命體征數值都在正常的範圍內。
賈靜淑抱著陸然哭得稀哩嘩啦,他安慰道:“媽,陸然沒什麽大事,你放心。”
“還沒大事?這腦袋都讓人開瓢了。”
“……”
具體的情況他昨天已經從梁曼那裏了解過了,今天早上跟賈靜淑通話的時候,他大致說了一下陸然這次是被誤傷。
賈靜淑在電話裏一直嘟囔著什麽大師,什麽血光之災,還說什麽這都是陸然不聽勸害的,由於一早就要來醫院,他沒跟賈靜淑聊太多。
賈靜淑情緒異常的激動,抱著陸然哭了一會,她抬起頭來,抹了一把眼淚,恨恨地瞪著隔壁床的小張。
“是不是他?”她指著小張,怒不可遏地說:“是不是他幹的?”
陸源點頭。
賈靜淑瞬間像是瘋了一樣,衝到小張的病床前,扯著小張的衣領,‘啪啪’兩巴掌甩到他臉上。
這兩巴掌打得很重,小張臉上現出兩個紅紅的巴掌印。
他微微蹙了蹙眉,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一張陌生中年女人的臉,小張是懵的。
他隻覺頭疼,疼得厲害,而且臉上還火辣辣的疼。
“你個王八蛋,你敢打我女兒,我打死你,打死你。”賈靜淑失去理智一般,又是兩巴掌打在小張的臉上。
小張十分惶恐,整個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嚇得瑟縮著脖子,雙手拚命擋著自己的臉。
陸源和陸丙先見狀,上前把賈靜淑攔開。
“夠了,別打了。”陸丙先邊勸邊把賈靜淑攬懷裏安撫。
賈靜淑哭得泣不成聲。
小張連續挨了好幾巴掌,委屈得很。
他驚慌失措地看著陸源,見陸源穿著白大卦,很小聲地問:“醫生,她是誰啊,她為什麽打我?”
陸源雖是醫生,救人是本職工作,但得知是小張打傷了陸然,對小張自然也是極其厭惡的。
他冷著臉,漠然道:“她是陸然的媽媽。”
小張詫異,後知後覺地發現陸然躺在他旁邊的病床上,頭上包著紗布,目前還昏睡著,他皺起眉頭,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他記得自己跟沈秋起了爭執,記得沈秋用酒瓶子砸了他的頭,他好像也抄起一個空瓶子砸了沈秋?
不,他沒打到沈秋,他打到的是別人。
想到這裏,他又朝陸然看了過去,確定自己昨晚打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陸然。
“我是無心的。”他連忙向賈靜淑解釋。
他在品味天下工作已經六年之久,跟陸然一起共事也有三年多了。
陸然是個不錯的姑娘,文章寫得好,性格又很好,他跟陸然一直以來相處的還不錯,共事這麽久從來沒起過衝突。
“我真的是無心的。”
賈靜淑止了淚,咬牙切齒地衝他吼:“我管你是有心還是無心的,你打傷我女兒,我跟你沒完。”
說著,她又要往小張的病床前衝去,被陸丙先和陸源及時攔了下來。
陸源皺著眉,臉色十分難看,壓低了聲音對賈靜淑說:“媽,這裏是醫院,別在這裏鬧。”
“然然是你妹妹呀。”
“媽,這裏是醫院!”陸源語氣加重。
賈靜淑心裏氣,可她聽了陸源的話,沒有繼續哭鬧。
但她的話,卻把小張嚇得臉色慘白。
陸然的媽已經夠凶的了,沒想到救治他的醫生竟是陸然的哥哥?
他忽然有種想要轉院的衝動……
他躺在床上,大氣都沒敢喘,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賈靜淑的臉色,唯恐她再衝過來打人。
一直沉默著的紀澤北,靜靜守在陸然床邊。
賈靜淑情緒平複下來,看到他頓時又來了氣。
“澤北,我跟你叔叔都來了,這裏還有陸源,沒你什麽事了,你回吧。”她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