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鄰居
“紀凡齋的老板。”
“……”
孟憶臉色不對,平時就刻板的臉在聽到‘紀凡齋的老板’這幾個字後,表情更嚴肅了。
“怎麽了,有問題?”陸然坐起身,狐疑地看著她。
她先是點頭又搖了搖頭,沉默一會兒說道:“你說的那個人好像叫紀澤北,那個曾經風光一時的明星廚師。”
“明星廚師?他很有名氣麽?我怎麽不知道?”
“你入行的時候,他已經被美食界封殺,你當然不可能知道他。”
陸然吃了一驚,仔細回想一下紀澤北的樣貌,他長得白白淨淨的很是俊秀,年紀跟她差不多,而她入行已經三年,倒推一下時間的話,那紀澤北豈不是二十出頭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明星廚師?
“他因為什麽被封殺?”
孟憶的大紅唇微微一撇,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們美食界的,但肯定是因為什麽不光彩的事,不然怎麽可能會被封殺。”
陸然‘切’了一聲,躺回沙發上繼續挺屍,不忘再次澄清一下自己剛才的話,說:“我說喜歡他那樣的,說的是他的形象,他長得挺帥的。”
“看人別單看長相,長得帥的不可靠。”
“我大哥就帥,你當初不就是貪他的顏?”
孟憶的臉頓時羞得紅彤彤的,那雙冷厲的眸子也透出溫婉來,且語氣十分柔和地說:“你大哥不一樣,他很穩重,而且心思還很細膩,一般男人比不了。”
陸然心裏酸了,撇著嘴‘嘖嘖’兩聲揶揄道:“你們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倆了,給我的感覺怎麽還跟新婚的時候一樣?”
“那當然,這是因為愛情。”
“你有臉跟我提愛情?”陸然大聲抗議。
自從孟憶開始跟她大哥談戀愛,這五年來她被他們這一對撒的狗糧吃到撐,時不時在她眼前秀一把恩愛就算了,現在還把張羅她相親的事提上了日程。
她才二十五,就算要找個男人,她更願意自己找。
孟憶一臉春風得意說:“我怎麽沒臉提愛情?姐我可是被愛情滋潤的女人。”
“我還想被愛情滋潤呢,所以相親這事能不能以後別再安排了?”
孟憶豎起一根手指頭衝她搖了搖,丟給她兩個字——不能。
“一大家子人都在操心你的人生大事,我受你爸媽之托,有義務幫你物色一個好男人。”
“就你介紹的那些?”
不是歪瓜裂棗就是一身臭毛病的男人,也能稱之為好男人?
“既然你覺得紀澤北那樣的帥,那我清楚你的審美了,我會按照那個標準幫你物色。”孟憶說完,繼續低頭忙活。
陸然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唉聲歎氣,單身其實沒什麽不好,一個人的生活簡簡單單,她想象不出自己的生活突然多個男人會變成什麽樣。
自學生時代起,陸丙先就想把她培養成醫生,所以禁止她談戀愛。她大學上的是醫學院,但她有暈血的毛病,所以她當不了醫生,她也不想從事跟醫生有關的工作,她不喜歡醫院的味兒。
因為這事她跟陸丙先吵過一架,然後就從家裏搬了出來,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雖然對她非常失望,但陸丙先知道她有暈血的問題以後,也沒再勉強她。再後來她找了一份自己感興趣的工作。
要說她最大的愛好,那肯定是吃。她這輩子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吃遍天下美食。
為了寫好每一篇稿子,她時常飛往各個國家品嚐那裏的美食,在品和評這方麵,她自認為自己是很有天賦的,加上入行三年,她也算是個有資曆的美食專欄作家。
“冰箱裏怎麽什麽都沒有?”孟憶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她‘嗯’了一聲,說:“本來今天想去超市買點菜回來的。”
“你明天再買,晚上到家裏來吃,正好你大哥有事要找你。”
“知道了。”
孟憶忙活了一個鍾頭,可算把所有的打包箱都拆了,大致布置好了公寓,她甚至連貓砂盆裏的貓屎都順手給鏟了。
她前腳鏟完屎,大黃後腳就進入貓砂盆中,用爪子刨了半天,拉下一泡新鮮的。
這貓不像一般的貓,沒有埋屎的習慣,於是即便貓砂盆遠在陽台,一股酸爽的味道依然順著陽台的小風飄了進來。
陸然捏住鼻子,一臉嫌棄地說:“大黃的屎沒有最臭,隻有更臭。”
孟憶沉沉一笑說:“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晚上自己過來?”
她猶豫了一會兒,說:“我自己去好了,正好散散步,消化一下。”
“那我走了。”
她躺在沙發上,目送孟憶出門,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孟憶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別忘了還錢。
“……”果然是損友!
她又躺了一會,實在受不了陽台飄過來的‘香氣’,隻好捏著鼻子爬起來,拎著貓砂盆去衛生間把貓屎鏟了。
盯著衛生間鏡子裏那張還有些嬰兒肥的臉,她自戀地笑起來。
她沒有特別的保養自己這張臉,因為臉頰比較有肉,眼睛大,又黑又亮的很靈動,她看起來並不像二十五的人。
今天的她為了配合相親特意化了一個精致清秀的淡妝,更顯整個人靈氣十足。
相親十次,除了連麵都沒露的季大牛先生?另外九位都對她有意,不滿意的是她。她才二十五,正當年的時候,她五官不是非常立體精致的那種,但絕對稱得上清秀可人。她覺得自己還能再挑挑,不能隨隨便找個人就把自己給嫁了,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另一半,她寧願單著,寧缺毋濫沒什麽不好。
想這些的時候,她的腦子裏突然閃過紀澤北的臉……
怔了幾秒回神,她拍拍自己的臉,今天第一回見紀澤北,她就讓那個男人給整魔怔了?
……
孟憶把她的家收拾的差不多了,她自己把還沒來得及清洗的杯具和碗清洗好後放進櫥櫃,之後把跟著她好幾年的毛絨玩具和卡通手辦放置好,便進浴室洗了個澡,好好地把臉上的妝卸掉,臨近六點的時候,素麵朝天就出了門。
她新搬的這棟公寓每層隻有兩戶住戶,她隔壁住著一個非常神秘的人,每天早出晚歸,來無影去無蹤。整整兩周了,每天淩晨五點鍾,那位神秘的鄰居肯定會準時出門,夜裏回來的時間不固定,一般在十一點之後。
她原本想跟新鄰居好好打個招呼,但一直沒找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