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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求死神醫.菀藍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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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祖千秋與後來的兩名年輕人在那表演著忠烈傳,柳蒙是徹底傻眼了。 

  那丐幫青衣年輕人叫青蓮使者,嵩山派的黃衫年輕人叫千丈松史登達。這兩人的名號柳蒙都聽張百帆講過,全是江湖上名聲極響的年輕一代領軍人物。還有那什麼老頭子和祖千秋,分明就是黃河老祖嘛! 

  自己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如何會遇上這些怪人,他們又為何與自己糾纏不休? 

  難道是,自己長著一副好欺負的臉孔?或者是,打傷藍鳳凰的那人與他們有莫大幹系,故意來阻擾自己求醫,想徹底地致藍鳳凰於死地? 

  想到這裡,柳蒙不由得臉色冷了下來,心中慢慢地生出了絲怒意。 

  身影一閃,柳蒙帶著道殘影,已經撲到了史登達的身旁,左手一探便捏住他肩井穴,接著右手迅疾如風,連點他中元氣海等諸大穴。 

  柳蒙這一撲擊動作,快得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丐幫的青蓮使者「啊」地驚呼,長刀才剛剛舉起,而柳蒙已經鬆開手,任憑史登達軟倒在地。 

  「嵩山派弟子史登達,看清楚這是什麼。」柳蒙掏出衡山派長老身份標識的玉佩,沖躺在地上的史登達晃了下。後者見那玉佩上刻著柄小劍,不由驚詫道:「這……這是我五嶽劍派的長老信物,你從……從何得來?」 

  冷哼了一聲,柳蒙收起玉佩,卻不理會他,轉向那青蓮使者,森然問道:「你這是代表丐幫,要向我衡山派宣戰嘍?」 

  向衡山派宣戰? 

  史登達卻是聽得派中師叔說起,衡山派今年新冒出位柳姓長老。年紀甚輕,一身武功卻極為了得,比之那勾結魔教的劉正風並不多讓。當下不由得結結巴巴地道:「你是……衡山派的柳……柳師叔?」 

  而祖千秋與青蓮使者聽得史登達如此稱呼,也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想起前些日子江湖流傳的衡山派剿滅長沙南楚幫一事,出手之人好像就是位年輕的衡山派長老。 

  竟然是他?祖千秋原本蒼白的臉色一下子精彩起來,心裡知道:對方既然是名門正派的長老,想來自重身份,顯然不會對李神醫做什麼唐突之事,看來自己到是搞了個極大的烏龍。 

  又想:對方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厲害,怪不得衡山派的名聲越來越盛,看來傳承日久的門派必有他的可取之處。 

  丐幫這位青蓮使者被對方的語氣給問住,期期艾艾地不知道怎生回答才好。江湖上風傳,他與白蓮使者兩人是丐幫幫主解風的私生子,從小就跟在解風身邊修習上等武功,因此年輕雖輕,也身披八隻布袋,除了幫中四大九袋長老外。就數兩人權勢最盛。 

  但是,他能代表丐幫對衡山派這等名門大派開戰嗎?答案是否定的。 

  一顆顆汗珠從青蓮使者面上滑落,手中長刀也悄悄地垂了下來。柳蒙冷哼了聲,轉向祖千秋問道:「請問李神醫是否在內?有急病人須他出手相救。煩請通報一下。」 

  祖千秋面帶愧色,咳嗽了下,道:「這位柳長老,方才祖某未清緣由便冒然出手。多有得罪。」說著抱拳拱了拱手,算是賠禮。又接著說道:「即是來請李神醫治病,不知你可知『求死神醫』的規矩?」 

  規矩?柳蒙有些無語。仰首看了看慢慢黑下來的天色,無力道:「還請示下。」 

  呼出口火辣辣的熱氣,祖千秋覺得胸口阻塞好了一些,心知對方剛才是手下留情,不由心生感激,當即緩聲介紹道:「李神醫雖是『殺人名醫』平大夫的弟子,但一身醫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便是平大夫很多時候也是自愧不如。咱們開封諸位英雄承她妙手恩情甚多,因此送個名號『求死神醫』,正是指到了李神醫手中,便是想求得一死,那也是極其枉然。」 

  但李神醫終不過一人,而世間病患何止千萬,因此她定下了三條規矩。第一條便是「心情不好,便不看病」,哪怕傷患死於面前,都不會出手救治。第二條是「求醫之人須得答應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有可能是像其師父平大夫般去殺一個人,也有可能是去辦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兇險或艱難,輕易或簡單,總之全看李神醫的心情。 

  平一指的徒弟,原本也應該是邪門古怪的性子。柳蒙聽完祖千秋的講述后,反倒不怎麼驚訝,點頭道:「多謝祖兄指點,那不知李神醫此時心情如何?」 

  祖千秋搖搖頭,苦笑道:「方才青松道童說,李神醫受大伙兒干擾,浪費了一壺上等雨前龍井,你說心情能好的了嗎?」 

  柳蒙一窒,也是滿臉苦意,躊躇道:「那不知李神醫多長時間心情才能好轉?或是我去尋些上好名茶來賠罪?」祖千秋再度搖頭,道:「這可不好說,有時不過片刻,有時卻兩三月都是沉著臉。」 

  喜怒無常?暗暗嘆了口氣,不過名醫都是有脾氣的,自己怎地如此倒霉,遇見這邪門的師徒倆。難道這藍鳳凰真是命中該有此劫,誰也挽救不了她? 

  自己真沒時間等李神醫心情好轉。算算時間,風清揚就要開始現身指點獨孤九劍,自己怎可錯過這等時機? 

  沉思了下,柳蒙抬頭沉聲道:「祖兄可否替我通傳一聲?平大夫已經查明病因,等著他聯手施救,否則病人情況就等不及啦。」 

  神情一楞,祖千秋乾脆把頭搖得如撥浪鼓,斬釘截鐵道:「更加不行!李神醫曾說過,除非平夫人親自來請,否則絕不踏足平家坳一步。」 

  「一點通融餘地都沒有?」柳蒙認真問道,祖千秋堅定地搖了下頭,吐出兩個字「沒有!」 

  好,咱先禮後兵,禮貌先做足了。 

  柳蒙轉身後退幾步,站到牌坊下面。然後轉身站定,在祖千秋及青蓮使者諸人奇怪的目光中,深吸一口長氣,運起真言訣長嘯道:「衡山派柳蒙,拜見求死神醫,請李神醫仁慈出手,救人一命。」 

  運足了十成功力的九陰鎮岳訣,隱帶金戈之音,便如一道悶雷在牌坊底下炸開,轟隆隆地傳出極遠。離得近的丐幫及嵩山派眾人都被震得身形踉蹌。摔倒在地。祖千秋更被震得氣血翻湧,後退幾步靠在牆上。 

  一嘯之威,竟至與此。祖千秋喉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軟軟坐倒。 

  靜立原地,柳蒙仰首看天,心裡卻在默默計數。只等半柱香時間,若這李神醫還不肯露面。自己只有強闖進去了。脅迫也好,威逼也罷,必須讓他前去平家坳,配合平一指施針。 

  至於剛才那陣長嘯。會驚動多少開封武林高手前來,柳蒙根本不在乎了。身為醫生,不管你有多大名氣,便是一代國手又怎樣?懸壺濟世。首講一個醫者父母心,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也別想得到自己的尊重。 

  很快。從包公祠的月牙門裡,匆匆走出兩名小道童,看到外面情景嚇了一跳。趕緊扶住祖千秋,那青松道童顫聲問道:「祖先生,那惡人打傷你啦。」 

  沒等祖千秋開口,一道清冷聲音從門裡傳出:「誰打傷了祖先生?」這道聲音雖是清冷傲然,卻又悅耳至極。柳蒙心中一動,轉眼望去,但見月牙門中走出名道姑,身姿高挑婉約,微皺眉毛,一張素麵不施粉黛,卻有種驚人之美。 

  我去!柳蒙如遭雷擊,大腦一下當機,站在那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半天沒能動彈。 

  只見這絕美的道姑掃了眼柳蒙,目光中蘊含著說不出的著惱,然後替祖千秋把了下脈,點點頭,溫聲道:「心腑被外力震動,導致氣血升騰,經脈卻是無恙,調養幾日便沒事了,祖先生放心。」 

  然後冷冷看向傻站在那的柳蒙,用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諷刺道:「好大的威風,原來是衡山派的柳大爺啊!」說著絕美的面容一變,喝道:「青松,青竹,給我揍他!」 

  兩名小道童答應一聲,青松卻是見識過柳蒙的身手,遲疑著慢了一步。而青竹卻挽起了袖子,衝到柳蒙身前,呼喝一聲,揮起拳頭狠狠地打了過去。 

  「不要!」祖千秋和那青蓮使者幾乎是同聲驚呼,這位衡山派柳長老武功極高,青竹一位十來歲地道童竟敢揮拳去揍他,也不須動手,隻身上內勁反彈,這小道童就得落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但令在場眾人吃驚的事情出現了。剛才還威風凜凜的柳長老,卻滿面尷尬,又羞又愧,神情中還帶著說不出的驚喜,站在那一動不動,竟連內力都壓制住,任憑那位青竹道童揮拳狠揍。 

  眼珠子掉了一地。看著眼前詭異的畫面,眾人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是個個大張著嘴,看著青竹道童打了幾十拳后氣喘吁吁地停手,那柳長老還低聲相勸:「打累了就先歇會。」 

  然後,柳蒙抬眼看著那窈窕的身姿,吶吶道:「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了,除了你,這笑傲江湖中又哪來另一位神醫。」忽地又瞪大眼睛,指著李神醫驚呼道:「你怎麼……怎麼竟出家了?!」 

  李神醫黛眉輕挑了下,道:「我現在法號妙手蓮花顯聖絕代清音大真仙尊,你簡單點,叫我李仙人就好了。」說到最後一句,已經不復剛才的怒氣,嘴角竟露出了絲笑意。那種冰雪初融的絕色,讓眾人看得都是呆了一呆。 

  柳蒙哈哈一笑,身形閃動,帶著道殘影一下竄到她跟前,兩臂張開,在眾人的驚怒喝聲中,狠狠地抱起了柳絮般婀娜的神醫,原地轉了兩圈。「菀藍仙子,你們還好嗎?」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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