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首現情敵

  ()雙手抱臂,迎風站立,柳蒙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意境中,背影散發出說不清的憂鬱和二貨氣質。良久,身後稀索腳步聲過來,一道清婉甜媚的聲音道:「你生氣了?」 

  「沒有。」 

  「哦。」短暫的沉默,一隻蔥白細嫩的縴手輕拉了下柳蒙的衣角。「那你在幹什麼嘛?」 

  「小弟很憤怒,我正在想法子平息它的怒火。」 

  「小弟?」阿珂訝異了,轉到柳蒙面前,柳眉微皺,俏麗容顏帶著奇怪神se,問道:「你弟弟在哪?你怎麼知道他憤怒啊?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面無表情,柳蒙伸出手豎起食指,然後緩緩下指。阿珂順著指向的角度看去,見到師侄褲襠處隆起多高,不由奇怪道:「你衣服里藏著什麼,兵器?」忽然靈光一現,明白了這是何物。當下「啊」地驚呼,滿臉紅霞飛起直到耳根,羞愧地捂住雙眼,嗔道:「你怎麼這麼壞呀!」 

  經過在竹林亭中大耍流氓,柳蒙與阿珂兩人間的情感度急劇升溫,只要在一起,阿珂總是有意無意地瞧向對方,而等柳蒙se迷迷看過去時,又總是臉頰緋紅,逃避似的躲開那帶著壞壞意味的眼光。 

  這種不尋常的表現,當然會被王琪與何不畏兩人發覺。在一次路邊打尖用飯時,xing子潑辣的王琪竟當著大家的面,直接發問:「小柳師侄,你是不是欺負你阿珂師叔了?」 

  「哪有?」柳蒙當然滿口否決,接下來一句差點跟著出來「疼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欺負與她?」好歹自制力極強,才把這即將出口的話堪勘收住。 

  「是嗎?」來回打量了兩人幾遍,阿珂心中發虛,已是臉se紅潤扭捏地低下了頭,而柳蒙神情坦然,面不改se心不跳,壓根就不觸王琪這種程度的小兒科。 

  「沒有欺負最好。」雖覺得兩人肯定不正常,但又沒捉到把柄,王琪也只能偃旗息鼓。臨了,忽然冒出一句:「你阿珂師叔美如天仙,追求者可是大把的,小心他們來找你麻煩。對了,那位姓鄭的公子,我就覺得跟阿珂很般配哦。」 

  此言一出,原本垂首不語正羞澀無比的阿珂,忽然嬌軀一抖,放在碗邊的筷子被一下碰掉了地下。 

  姓鄭的公子?柳蒙不動聲se,眼神卻是猛縮。灣灣國姓爺家的鄭克爽鄭二嗎?娘的,這小白臉竟早就認識了阿珂? 

  《鹿鼎記》里可是切實寫著,這小子長得丰神如玉舉止文雅,加上身份高貴,是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自己和他一比,除了武功強些,有時流氓了點外,還真沒有可比xing。 

  一瞬間,柳蒙心裡煩躁無比,伸筷夾起根豆角,放在嘴裡狠狠一口咬斷,同時眼裡寒芒閃現,殺機森森而冒。 

  敢跟老子搶女人?只要給碰見,定讓這小子去和吳應熊做兄弟不可!什麼抗清大局復國大業,老子才不在乎你們怎麼玩呢,惹惱了非找機會搞死你丫挺的全家! 

  接下來幾ri的行程,柳蒙始終板著個臉,不論瞧向誰都是冷森森的表情,讓大師兄何不畏又是緊張又是好氣,但這種事又不是能說道勸解的,只好暗自留心,防止小師弟做出什麼極端動作。 

  至於阿珂,也是神情恍惚,看向柳蒙時,眼裡全是迷惘,不在像以前那樣動則害羞,開心快樂。大多時間都是悶嘴葫蘆,靜靜地發獃,偶爾會抿嘴一笑,卻接著是無盡的憂愁。 

  半個月後,四人終於來到太原。進得城中找到師父留言匯合的白雲庵,請居士前去通知,在晚間等來了神龍不見首尾的傳說級人物——明朝亡國長公主九難師太。 

  九難師太一襲白衣,面容絕美,和阿珂那種俏麗傾城的驚艷美麗不同,卻是一種靜靜開放的牡丹那樣,貴氣端莊,讓人起不了絲毫冒犯之心。 

  由著年輕時的那份情緣,九難師太對包括華山派在內的五嶽劍派有著種說不出的親近,見護送自己徒弟前來的兩位弟子都英姿勃發身手不凡,自然很是高興,當即吩咐白雲庵做了桌素菜,留兩位師侄孫用飯。 

  王琪言語刁鑽潑辣,把和師妹遊玩時,在嵩山與少林寺發生的衝突,巴拉巴拉地添油加醋一番。而在嵩山派與衡山派兩位掌門聯名的信件中,也詳細說明了少林寺不過是拿此當藉口,目的想要把嵩山派趕走吞併中嶽大廟的事因。 

  把九難師太氣的暗咬銀牙,讓何不畏回去和五嶽劍派幾位掌門打個招呼,只要它少林寺敢再行找事,自己定親自出手,狠狠懲戒這群沽名釣譽心無家國隨風牆頭草的民族敗類。 

  只在太原停留了一ri,何不畏眼見小師弟不時咬牙切齒暗地發狠,當下借口師父有命,須儘快趕到泰山相聚,告辭了九難師太師徒,帶著柳蒙快馬加鞭,直往泰山而去。 

  而柳蒙縱使心不甘情不願,卻也知在九難師太眼皮底下,想找機會吃掉阿珂比登天還難,只好和大師兄悄然離開。 

  …………………… 

  冷風呼嘯,嚴寒刺骨。 

  在濟南府北面三十餘里,有一處小市集,因著緊靠官道,來往人流較多,到也是熱鬧。 

  正是飯時,唯一一家小飯館里的幾張桌子早已坐滿客商,在一張靠窗口的最好位置,卻是兩名年輕人獨佔。箭袖藍袍外套著黑se皮襖,頭戴貂皮帽子,兩人都是同一份打扮,加上隨手擱在桌上的長劍,讓人一見便知是江湖中人,因此到也無人敢去打擾拼桌。 

  夾了個兔肉丸子放在嘴裡,柳蒙看著外面yin沉沉的天氣,含糊不清地向大師兄說道:「大師兄,這天se眼看就是要下雨的樣子,我們乾脆別走了,今晚就在這裡找家客店對付下,明ri再奔去濟南城不好嗎?」 

  何不畏搖頭道:「這處市集太小,人流又這麼多,哪還有空餘房間給我們住,何況濟南已經不遠,跑快些一個時辰就能到。你要是喜歡這裡的野味,打包帶些走就是,何必故意留在這多吃一頓呢。」 

  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的算盤被大師兄猜破,柳蒙也不以為意,抄起根紅燜狍子腿,放在嘴裡大嚼,卻是不再提留下的事情。 

  待要吃完,小飯館外又傳來一陣人聲,一群jing壯漢子攜刀帶劍的護著輛大車走了過來。當前一位像是管事的,走進飯館內瞧了幾眼,見人多桌少,不由眉頭大皺,尋思:我等勞苦命在外面隨便蹲著,填飽肚子就成,可自家夫人卻是天上王母一般的人物,如何能讓她吃不舒服,怎也得想個辦法騰出張空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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