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聲母親
兩天時間過去了，楊欣一直沒有上工。
這兩天其實楊欣一直沒有閑著，畢竟做衣服是第一次，他把那個量好的尺寸塗了又塗，改了又改，花了不少功夫，這才把衣裳做出個樣子來。
幾個孩子下了工，隻見楊欣一臉神秘地站在門檻邊上。
“猜猜今天媽給你們準備了什麽禮物呀？”
“能是什麽呀？肯定是新衣服唄。”二壯最是聰明，隻從楊欣的胳膊底下瞟了一眼方桌上放著的幾個包裹，就猜到了楊欣是把這兩天的新衣服做完了。
“真的嗎？讓我看看！”
小妮兒是個女孩子，楊欣有意培養她的審美意識，所以特意將幾塊顏色最為鮮亮的布頭給留給了小妮兒。
幾個孩子滿臉期待的模樣，讓楊欣覺得最近這幾天的付出再值得不過。哪怕是這幾件衣服讓她流了不少血，此時她的心裏也是甜滋滋的。
楊欣連忙給幾個孩子讓出路來。
“小妮兒的新衣服真好看！”大壯隨便摸了一個包裹拆開來看，正是小妮兒的新衣服。
小妮兒接過手裏的包裹，隻見一條淺淺紅色的連衣裙出現在她麵前。
雖然針腳不怎麽好看，甚至還有些粗糙，可這還是她出生以來媽媽給她做的第一件新衣服，小妮兒笑著，但眼眶最終慢慢紅了起來。
二壯雖然是最先發現楊欣給他們預備的驚喜的，可卻是最後才邁進了門。他的衣裳不小心蹭過了楊欣的手背，楊欣輕輕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怎麽了？”
二壯立刻轉回身去。
剛剛他隻是碰到了楊欣的手，怎麽會？
二壯的視線落在楊欣滿是針眼、現在還有些發紅的手指頭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楊欣看二壯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指頭，立刻將手背在身後。
“媽沒事，你快去瞧瞧你的新衣服去，媽做了好久呢。”
二壯默默走到桌子旁，拿起了最後一個沒有拆的包裹。沉甸甸而又嶄新的衣服雖然做的粗糙，但厚實的感覺托在手裏都覺得暖和。
二壯鼻子一酸。
楊欣看孩子們都打開了自己的包裹，連忙上前問道。“你們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回頭再改改。”
大壯和小妮兒是紛紛揚起自己的小臉看著楊欣。“喜歡！謝謝媽媽！”
楊欣滿是期待的眼神看向了二壯。
二壯悶聲點了點頭說道，“媽做的，我當然喜歡。”
楊欣聽到那個字的時候，隻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他叫我什麽？！媽！
楊欣瞪大雙眼，蹲下身去把二壯扳過來麵對著自己。
二壯紅紅的眼眶提醒著楊欣剛剛她沒有聽錯。楊欣又想哭又想笑，她捧起了二壯的臉。
“你剛才叫說啥，再說一遍！”
二壯的臉微微一紅，但還是眼角也開始往外淌起來了眼淚。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隻是看到楊欣那樣詫異的眼神時，覺得心裏酸酸的。
兩人對視許久，二壯還是按照楊欣所想的複述了一遍自己的話。
“媽給我做的，我喜歡……我喜歡！”
“唉！乖孩子！”楊欣喜極而泣，抱著二壯揉了又揉。
入夜。
楊欣躺在床上，身邊幾個孩子抱著自己的新衣沉沉睡去了。
這兩天沒有上工也就沒有公分，楊欣要是再不去忙活的話，恐怕他們下個月的飯都吃不到了。
能去哪裏幫忙呢……？
楊欣太過疲倦，翻了個身就沉沉睡去了。
……
咯咯咯——
隔壁的公雞一叫，楊欣本想再賴會兒床，可孩子們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發了。楊欣索性跟著他們起了個大早，給孩子們塞上了幾個大饅頭，這才背著鋤頭故意繞過劉福昌負責的那片地方。
“喲，今天挺早啊。”劉福昌主動和楊欣打著招呼。
“嗯，起早點兒就是為了過來找你啊。”楊欣微微笑著，劉福昌隻覺得楊欣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看得他雙腿發軟。
“啥事兒？你說！能幫你辦的我就辦了。”
楊欣在她耳朵邊上小聲嘀咕道，“我想去實驗田，這事兒你能不能幫幫我？”
劉福昌打量了一眼楊欣比上其他人幾乎細的過分的胳膊，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女人除了長相漂亮之外，農活什麽的東西是一竅不通，力氣又沒多大。要是能給她送個順水人情，以後兩個人接觸的機會不就更多了嗎？這事兒要說別人沒有辦法，他劉福昌還能沒有辦法？
劉福昌一看楊欣那雙漂亮的眼睛，別說啥立場了，連站都快站不穩了。他當即一拍胸脯，對楊欣果斷地說。
“不就是去實驗田嗎？你等著，這事兒我馬上就給你辦了。”
“喲，就你這樣？什麽腦子都沒有，還想去實驗田呢。劉福昌你可忒偏心啊。”
迎麵而來的劉大嫂一看楊欣那副狐狸精模樣就心頭火起。
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嗎？誰都聽她的信她的！連自己家的口子還天天說她怎麽怎麽的好，一點臉也不要！
“這不是我家大嫂子嗎？前兩天那個錢你拿到了沒？”楊欣一臉笑容的問道，仿佛隻是普通的問候而已，。
可劉大嫂卻是在心中暗暗惱火。
要不是信了她的鬼話，她能花500塊錢去陪楊秀麗辦什麽殘疾證嗎？
做完那個檢查就花了他500多塊，除了從老太太那順的300多，她自己還墊了200塊。
“沒有。”劉大嫂沒好氣兒的一甩臉子，冷哼一聲後故意撞過楊欣的肩膀，往田地那邊走去了。
劉福昌從來不敢摻和女人之間的事情，等劉大嫂走遠了，這才接著對楊欣說道。
“要說這個試驗田剩下的這個崗位啊，還是真是咱們村裏最為清閑的了。每天就看著別人種，然後記錄記錄數據什麽的就能做。對了，你不是會寫字兒嗎？“
劉福昌越走就越是靠近楊欣那邊，原本兩人之間還有個50公分左右的距離，現在恨不得隻剩巴掌大。
楊欣感覺到了劉福昌越來越靠近自己，她不動聲色的繞過一塊石頭，重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劉福昌正要摸向楊欣後腰的手頓時落空。
一段不長的路，在兩人拉近又走遠的過程中足足走了有10分鍾。
眼看著到了插著牌子的那塊田埂前，劉福昌還要往自己身邊湊合。
楊欣大步走到田埂邊上，田裏還有好多人忙活著，劉福昌怎麽也不敢在這種地方對她動手動腳吧？
看到其他在忙碌的人，楊欣這才長出一口氣。
劉福昌眼看著實驗田裏的負責人抬起頭來，隻好按下自己跟楊欣親近的心思，一臉嚴肅的對實驗田的負責人介紹著。
“劉負責人，這是楊欣。以後就讓她跟你們在實驗田幹活，她不會的東西比較多，該教她的你就教。她識字的，做數據的活可以交給她來辦。”
那個戴著眼鏡一臉正經的男人點了點頭，摘下手上的手套，對楊欣伸出手來。
“你好我是這裏的負責人。”
楊欣也伸出手與他輕輕握了握，然後忙不迭的轉過頭去對劉福昌說。
“謝謝隊長，今兒麻煩您了，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不讓你失望的！”
劉福昌本來還想借機跟楊欣寒暄幾句，可楊欣這話一出，他再在這裏呆著就顯得多餘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劉福昌也隻好忙自己的活去，要是自己走了太久，田裏那幫人指不定又要因為他給楊欣開小灶折騰出什麽花樣來呢。
“好，那你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