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自毀
而一邊的爺爺叼著煙袋輕哼兩聲“女孩子應該扛槍有殺敵的本事，不然省的以後被人欺負。”
“在跟我提槍我跟你離婚！”
那些記憶，隨著爺爺在郝雷十歲那年離開之後，塵封在了永遠的流逝歲月中。
而郝雷也漸漸長大。小的時候因為爸爸媽媽要賺錢養自己，所以郝雷的童年是在爺爺奶奶身邊。爺爺走的那一天，隻對郝雷一個人說了一句話。“別怕，雷雷，爺爺就算走了，以後有人欺負你的時候你就想爺爺，爺爺一定會回來宰了他的。”
磨不下去的戾氣，現在想想如此可笑。當時郝雷似乎也知道，爺爺這一走，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隻是不願意相信。
時間轉眼過去這麽多年，郝雷很想對自己的爺爺說。我被欺負了，爺爺你看到了麽？為什麽不會來幫我？曾經隻要自己受一點委屈，爺爺絕對會為自己撐腰的。
“雷雷.……”
忽然聽到熟悉而溫暖的呼喚，郝雷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抬起視線目前不遠就是兒時爺爺奶奶的家，而爺爺就像曾經一樣，坐在院內叼著煙卷，幾率青煙飄過。
“爺爺..你來看我了。”郝雷幾步間跑向爺爺身邊，像是小時候一樣，趴在爺爺的腿上。抬起視線看著那一張白發蒼蒼布滿歲月褶痕的臉。
“雷雷，千萬不能讓別人欺負你。爺爺沒辦法幫你出頭了。但是如果你被欺負，爺爺在這邊不安心。雷雷。要看清楚，不是所有對你好的人都是真的對你好，不是所有看起來對你不好的人都是在害你。”
郝雷點了點頭，自己爺爺說話還是那麽有道理。在這個時候，似乎足以安慰自己內心所受的挫折。麵頰靠在爺爺的腿上，“我知道，爺爺。你放心。”
絕對不能讓別人欺負自己。埋下的種子，更像欠下的債。
夢裏的爺爺，沒有再多說其他，站起身，轉身離開。而郝雷想追上去，腳下卻定在了那，分毫移動不了，隻能看著爺爺的背影，而無法挽留。想呼喚他別走，可是，叫不出聲。
“爺爺..爺爺!”心裏的默念，猛然伴隨現實的驚醒，郝雷猛然睜開視線，一道刺眼的光芒湧入視線之中。而身邊的何佳璐依然保持著下肢的不移動，上身輕靠在一邊床頭，就這樣整整堅持了一夜。曾經被鮑蜜這樣折騰過，郝雷深深能體會得到何佳璐……對自己的感情。
怕驚擾對方所以幹脆勉強自己。
似乎察覺到郝雷醒來，何佳璐睜開視線，眼底帶著幾縷紅血絲，揉了揉眼。望著一邊郝雷，溫柔呢喃。“你醒了。”
緩慢挪了挪腳，整個下體已經發麻。
郝雷無奈開始有些心疼何佳璐。畢竟他沒有任何必須要對自己好的理由。“佳賀，謝謝你。你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
盡管在很多人眼中都說何佳璐的不堪，甚至從小被人鄙夷，就算進入公司之後也因為身份的問題受到很多排擠，所以現在聽到郝雷的話，反倒讓何佳璐訕訕笑了笑。擔不起這麽美好的稱呼呢。“那可不見得，我可是做過很多不能被原諒的事情呢。不要把我想的太好。”
越是坦誠自己腐朽的人，其實內心越柔弱，越是暴漏出自己的不堪，越是希望有人能懂得自己。
郝雷絲毫不在意何佳璐的自毀。“做錯事和你的本質無關。有些事情或許是不得已，或許是意識被迷惑，我看到的你的內心，是善良的。所以，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對方越是說的輕巧，何佳璐不自覺反而覺得更沉重。“嗬嗬，你是在安慰我吧，雷雷。”
自己可是陷害鮑蜜，而且還要陷害自己的父親，並且曾經做過極為不堪的職業，現在也和自己的姐姐鬧得很僵。這些，難道還可以稱之為好嗎？何佳璐從來不這樣認為自己還有被拯救的餘地。腐爛的人生，並不需要太多的肢解。
慵懶站起身，活動活動全身上下酥麻的筋骨。可是心已經早已不知所謂的飄飄然。
“不是的哦，佳賀。我覺得，無論做過什麽樣的錯事，隻要他有悔改的意思，每個人都該有重新來過和被原諒的機會。”
彎了彎視線，掛起一絲笑意。如果隻靠一件事情就將人定了死罪的話，那未免有些太殘忍。
這番話，不知不覺之中戳進了何佳璐的心底，每個人都會有被原諒的機會麽？自己似乎已經無法回頭了。或許說自己還並不想回頭。撩起的視線，望著郝雷可愛的臉，何佳璐忍不住詢問郝雷。“如果我想回頭，雷雷，你一定會接受我的吧？就算所有人都不肯接受我。”
明顯被這番話詢問的郝雷有些怔神，不過，對於何佳璐所期待的答案，郝雷自然而然理所當然道“當然。隻要你想重新改過。”
雖然具體曾經在何佳璐身上發生了什麽郝雷不知道，可是至少現在，郝雷有種想要保護他的感覺，他也是個很怕受傷的人才對。也需要人的關心。
“能聽到你這句話已經讓我很開心了，謝謝你，郝雷。能遇見你，我真的很幸運。”
場麵漸漸變得難以捉摸，郝雷在領會何佳璐的感激同時，又有些不自然。“啊哈哈。哪裏哪裏，不要把我說的太好。我呐，又笨又蠢的，沒有你們說的那麽好啦。啊。。我該準備上班了，不然該遲到了。編輯會吃了我的。”
看著牆壁上的時鍾，郝雷正好借此機會擺脫現在這尷尬的場合。
不過因為這裏距離公司有段距離，所以何佳璐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表現的機會，將郝雷送去上班。不顧忌郝雷的推脫。
所以，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中，郝雷走下車，臉色僵硬，“咦？這個女孩子前兩天做的可不是這個型號的車子啊。難道是個綠茶婊？”
流言蜚語總是能輕而易舉的遊走在每個人的身邊，想躲避都躲避不了。
郝雷神色帶著幾分苦楚，望著車內的何佳璐，抬手擺了擺手“你慢點哦，何佳璐。謝謝你。”
何佳璐對於郝雷的反應沒有多說，隻是盡自己能做的，抬手擺了擺手回應郝雷，向著自己公司的方向前行呼嘯而去。
“恩？雷雷，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一邊走來的羽寐和蘇阮，走向郝雷身邊，掛著熟悉溫柔的笑意呢喃。
而郝雷突然被羽寐這番話詢問的莫名其妙。“啊？啊……他不是我男朋友啊？”
“我知道啊。你男朋友不就是那天搶我前女友的那個人麽？最開始的時候我還真沒想到是一個人，可是後來我們分手那天你剛好在場，我才發現的。”
似乎一番很無所謂的話，不過聽在郝雷耳中已經漸漸變了味道。
“你……知道這層關係？可是為什麽還？”對方知道了郝雷和鮑蜜的關係，還那麽平靜的和女友分手。原因在哪裏？
“啊？因為我早就知道她背叛我了啊。我也知道那個人並不是你男朋友啊。她想走就讓她走咯，反正也留不住的。”經曆了很久的失望，所以並不在意結果到底是怎樣的發展過程。反正都一樣。
原來羽寐從開始就明白，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要離開自己，而自己隻能順其自然，放任她的自由。
身邊的蘇阮聽到羽寐這番話也並沒有多想，而是暗下更緊緊握住了羽寐的手。這一幕被郝雷捕捉道。對於他們之間的肯定再次加深了一層。
“恩，那我祝你和蘇阮幸福。我也很看好你們哦。”想到昨天江澄的話，今天自己也需要不要臉的套用一下，絲毫沒有罪過的感覺，反而用起來如此精妙。
“呐。大清早都站在公司外聊天，你們很開心啊。”
一邊強勢熟悉的女人聲音傳入眾人耳邊，路霏走向幾人身前，打趣道。
“哪裏，剛到碰巧遇到而已，路經理早。”
路霏點了點頭，抬手牽起郝雷的手腕，視線陰冷籠罩向郝雷，讓郝雷不自覺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你們先去上班吧，我有點事情要和郝雷談談。”
郝雷睜大雙眼，不明白路霏的意思。而羽寐和蘇阮自然很識相的點了點頭“那好，就不打擾你們了。”言罷二人轉身走進公司。而路霏抬起視線望著郝雷“佳賀送你來的？”
對了，他和何佳璐是親人，郝雷木訥點了點頭，有點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回應路霏。他和何佳璐並沒有什麽關係。
“恩，隻是巧合吧……”
以為路霏會擔心自己的弟弟，為自己弟弟考慮不讓自己過多接觸，可是，路霏望著郝雷低聲呢喃“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他會染髒了你。”
這是親人該對親人說的話麽？郝雷不懂，為什麽那麽多人都要來指責何佳璐呢？仿佛他是個瘟神一樣？一切都不應該這樣發展的啊。郝雷視線忽然帶著幾分怒意。“他不是你的弟弟麽？你為什麽要那麽說他？”
麵對郝雷的質疑，路霏歎了口氣咬了咬牙“總之，你自己小心，他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搖頭歎息，路霏看起來並不打算對郝雷多說的樣子，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不過，越是不說，郝雷反而越好奇。在何佳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著路霏要離開的背影，郝雷抬手扯住郝雷的衣角，路霏回過視線莫名其妙望著郝雷。
“可不可以告訴我，何佳璐以前的事情，還有他和鮑蜜你們的事情。我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要幸福，我相信，何佳璐是個好人。”
自己的兩個親人都糾結在這一個女人身上，路霏看著郝雷認真的視線，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原本並不應該再次被無聲息的拉出翻閱，可是，因為是郝雷，所以.……“好吧，距離上班還有點時間，我們找地方坐坐吧。”
將所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已經發生的，都讓她明白。她的身邊，似乎早已經陷入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