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破碎的家
直到有一天。母親昏倒在地,鮑蜜帶著母親去醫院,撥打父親的電話,可是父親始終說在忙。鮑蜜無奈,隻好自己帶母親去檢查照顧母親。那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母親的病,已經很嚴重。回家想為自己母親準備些吃的,路過商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父親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
從那一刻開始,鮑蜜對他們的恨就從來沒有減弱過,那個女人看起來沒有自己母親的溫柔賢惠,更不是的體大方,甚至長得也並不出色,完全不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和這樣的女人曖昧,鮑蜜走上前,抬手指著那個女人,也是鮑蜜後來的後媽“爸,她是誰。”
很平靜冰冷的話,鮑蜜也是第一次那麽沒有禮貌。向來的養尊處優的氣度完全不見,如果那些假裝起來的氣質就是要忍耐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鮑蜜寧願不要。
也是那次,鮑蜜的父親急於解釋和掩飾“小蜜,她.……以後會是你媽媽。”
鮑蜜根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自己的媽媽還在呢!現在正病重在醫院呢!可是他告訴他,這是她未來的媽媽?
恨意一旦積澱起來就無法輕易滅除。
女人拉著鮑蜜父親的衣角,而鮑蜜的父親絲毫沒有自覺抬起視線坦然的麵對這一切。
鮑蜜抬手一拳狠擊在自己父親的臉上。“我在家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她進門。媽媽還在醫院裏呢。你知不知道!”
可是就算暴怒又有什麽用呢,鮑蜜的怒意從來無法輕易消退。
他們沒有解釋也沒有掩飾,就是這樣明目張膽的態度,鮑蜜開始對那個家再也沒有任何眷戀。
再次回到醫院看到自己母親蒼白強撐起堅強的臉,鮑蜜才覺得心疼是什麽樣的感覺。
用了很多的藥物花了很多的錢,其中鮑蜜的父親有來看過她。很平常就像看朋友一樣的表情,那一刻鮑蜜才發現這些年,或許兩個人從來都沒有愛情,隻是很平靜的友情?或者後來是淺淺淡淡的親情?這樣解釋或許更符合邏輯。
時光沒有留得住母親的生命,將她毫不留情的帶走。
“小蜜,不要小孩氣。和你的爸爸還有新媽媽好好生活。不要在想我。”
這是鮑蜜的母親臨別前對鮑蜜說的話,臨別前,女人的身邊隻有鮑蜜一個人,家裏的爺爺奶奶早就定居在了美國,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聯係不到。等到後來他們回國的時候也無能為力或者突增惋惜。不過他們還是選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對於鮑蜜父親再婚的事情沒有說別的。
鮑蜜很想答應這件事情,可是到了事實上這件事情的難度是自己根本無法超越的。如果之前父親有多心疼自己的母親,事情就不會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母親也不會死,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在,自己的媽媽現在一定還活著一定很幸福。所以所有的怨恨都漸漸埋葬在了對方的身上。
沒有絲毫辯解的餘地。
怨恨自己的父親自始至終都沒有管過自己的母親,之後,母親離世一個星期左右,父親再婚了,娶了那個女人,因此家中突然間多了好幾個人,陌生的女人,和兩個比自己小的孩子。
所以鮑蜜毫不猶豫從家中搬出來,因為對於他來講,那裏已經不再是家。而是寄宿者,或者說已經被別人完全占領的地方。
從此鮑蜜沒有在和那個家裏有過任何關係,也放棄了自身的修養或者學習。要那麽多虛偽的東西有什麽用?對於鮑蜜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之後何佳璐和路霏長大之後似乎也並不是很能接受這樣的父親,所以,兩個人也紛紛搬了出來。
所以明明應該很和諧的一家子漸漸改變,或者說是支離破碎。
最初鮑蜜也有想過要融入那個家裏?可是內心的排斥根本無法真的用心去在意。
所以後來這一家子就在這樣莫名其妙,以及彼此厭惡的時光中過了五年,何佳璐也針對鮑蜜喜歡的東西總是喜歡爭搶。曾經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參加的比賽,他會從中使壞讓鮑蜜無法拿到名次。
鮑蜜在意的書籍。他會拿來刮花。鮑蜜的衣服,總是在不經意間變得破破爛爛,隻要遇到何佳璐,他總是會用你看不到的方法,來毀掉你身邊的東西。所以鮑蜜反正也根本不需要學習。所以更不喜歡那種形式並且輟學自力更生。
遠離了家和學校以及自己的弟弟妹妹。
他們也是自己心裏一直解不開的疙瘩。
聽到鮑蜜的敘述,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過的很快。郝雷抬起視線望著鮑蜜。忽然覺得這張臉竟然也會如此哀傷,那些不願意提起的過去,每次揭開都會重重的落下疤痕,這點,郝雷也是知道的。
所以此刻聽到鮑蜜告訴自己他的內心世界,原以為相隔甚遠的心已經漸漸靠攏。“辛苦你了,鮑蜜。”這是自己唯一能對對方說的話。
抬起手,撫摸著鮑蜜的發絲。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在自己的心中,或許他就是一個小孩子。
鮑蜜挑起視線,似乎鬆了口氣,將內心一直隱藏的包袱說出口後,反而覺得很輕鬆。果然有些壓力有人分擔,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原以為鮑蜜會反抗郝雷的舉動,可是,鮑蜜倒頭一栽。輕躺在郝雷的小腿上。半蜷縮的身體,本來修長的身子原來也可以團成球。
郝雷淺笑,他心裏原來也那麽痛過,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別人不知道的自己,如果將那個不為人知的你拿出給別人看,那麽那個人一定是你在乎的人。
不過現在不是將沉重繼續下去的時候,郝雷也不想指責或者去破壞鮑蜜的內心。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判斷事物的情緒。郝雷不想自以為是。
索性將這個沉重的話題掀開,手掌慵懶放在鮑蜜的頭上,指間輕捋著鮑蜜的黑色發絲低聲呢喃“來,我給你抓虱子。”
鮑蜜‘噗哧’輕笑出聲,果然這家夥和別人不一樣,心也比別人的要大得多,所以。現在她會懂自己的吧?
其實郝雷並不懂,因為它們之間所經曆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到底事情是什麽樣子不好妄下斷論。何佳璐真的是鮑蜜口中說的那種人麽?如果是的話。郝雷才會覺得擔憂。可是如果不是的話..彼此間該不該解開那個疙瘩。可是這..似乎並不是自己所能做到的。
輕輕歎息,鮑蜜似乎在說出這份心事之後變得異常慵懶和安心,沒一會竟然在小心的腿上睡著了。
多麽浪漫和溫暖安逸和諧的一幕啊。
不過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四十分鍾過去了。郝雷瓷牙咧嘴欲哭無淚又不敢動。“腿麻了,哎呀哎呀~好餓啊~救命啊……”
不是郝雷不想將浪漫進行到底,而是身上的感覺才是實際的。總活在夢中也得先搞好了身體。
不過,鮑蜜顯然沒有醒來的意思,趴在郝雷的腿上睡的正沉,時不時露出安逸的淺笑,讓郝雷更不忍心破壞他的笑臉。隻好一刻忍著一刻。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又餓又累的環境中,郝雷也完全徹底的昏睡了過去,事情才漸漸陷入僵局,也漸漸被拉入黑暗。
再次翻過黑暗,又一天的清晨來臨,因為羽寐的請假所以郝雷今天也要上班,改成明天休息。依然是忙碌的早晨,醒來之後是忙碌的折騰。你們要問我鮑蜜在哪兒麽?
經過一夜之間的翻雲覆雨,郝雷早就把鮑蜜踹到床下去了!這麽帥?不可能.……早上起來郝雷就看到床上空無一人,迷茫之中爬起身,郝雷一腳踩在地上,腳下一軟,身下突然間響出的驚嚎“啊!!”
郝雷腳下一滑,再次向後倒去,好在後麵是床什麽事都沒有。所以才見鮑蜜帶著陰森森的視線爬起身,坐在地上撓了撓頭抬眼看著郝雷,如同看著一個瀕臨死亡的人一般,沒有絲毫留情。
“噗通!”心髒猛的沉了下去。郝雷急忙抬手擺了擺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錯。你別怪我,千萬別怪我!”
鮑蜜抬手扯住郝雷的雙腿,用力瞬間將郝雷整個身子扯了下來,讓郝雷整個人完全跌在自己的懷抱之中。抬手掠過郝雷的腋下。
郝雷是極度怕癢的凡人,所以在鮑蜜連環魔爪攻勢下,郝雷欲罷不能哈哈哈笑個不停。徹底被對方打敗。“啊!別鬧。哈哈!我投降,放過我吧大爺!”
美好的一天從早上開始,初雨和初夏望著傳出二人聲音的屋內,相互看著彼此咂了咂舌。裏麵看起來發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啊。
彼此點了點頭,都認可這樣的說法。
今天的公司人很少,因為是周末,所以將近一半的人是在休息。所以難得慵懶的郝雷走去編輯部,看著屋內僅剩的江澄覺得這真是份難得的安靜美。因為是周末,所以稿子的問題也都會稍稍停歇。緩了緩神,難得夭主編不再,不過據說夭主編出去旅遊去了。今天的林董事長也沒在。郝雷絲毫不懷疑這倆人出去親密感情去,現在或許正在忘乎所以。
“雷雷。”一邊江澄倒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椅子的後背側過視線望著郝雷。
郝雷帶著幾分不解,不知道江澄叫自己有什麽事情。“恩?幹嘛?”
“羽寐很不對勁哎。你知不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情啊?”江澄眨了眨眼,同為同事這麽久,所以彼此的一舉一動,都能從中看出不一樣的情緒揣摩出對方的心,這樣的情緒讓人感動的同時,郝雷無奈搖了搖頭,雖然自己知道原因,但是有些話不能說,不可說。“我也不清楚啊。怎麽了?”
聽到這番話江澄的臉上帶著幾分失落。“奧。總覺得他很不對勁,但是他又不肯說。那家夥是個很細膩的人,我怕他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之後工作會落下,而且我怕他感情太重想不開。”
想不開.……江澄這番話提醒了郝雷,外一羽寐真想不開,跳個樓,自殺?或者吃藥割腕?等等以前經常看到的自殺方法瞬間釋放在郝雷的腦海之中,不這樣想還好,一旦這樣想起來,郝雷背脊冒著冷汗,覺得自己千萬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