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泱泱大國無可用之人
烏古站了起身拱手道,“大林的待客之道讓我等十分的舒適。”
寧帝笑意不達眼底,“那便好,南康自古毗鄰我大林,兩國若能和平相處,也是一樁美談。”
烏古笑笑,不做回答。
轉而看向文武百官道,“不知沈將軍現在身在何處?我等仰慕沈將軍已久,隻可惜烏古非武將不曾當麵見見沈將軍神顏,實乃遺憾。”
百官們瞬時麵色一紅。
歐陽神武脾氣火,爆,這些雜碎在這個時候提起沈將軍,明顯不是好意,而是得知沈將軍的事情,故意說出來讓眾人紮心的而已。
文官們尚不能感同身受,可是武將們紛紛怒容滿麵,
這感覺就是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螻蟻,一下子得勢騎在了自己的頭上一般!
南康國可是被沈將軍打得落荒而逃,直到出示了祥和書才得以幸存下來。
現在卻反過來說這種話,
歐陽神武頓時不能忍,一拍桌子就站了起身,粗聲粗氣怒罵道,“南康國的崽子,少在這裏放屁話!一肚子的壞水,當老子們看不出來?”
烏古也不生氣,“烏古隻是仰慕沈將軍才如此一問,這位大人何故如此生氣?難道沈將軍不能見人嗎?”
沈老夫人麵色一凝,緩緩站了起身,“我兒也配你說見就見的嗎?”
烏古笑笑,拱手道,“這位便是曾經威風赫赫的英華夫人吧,今日一見風采如舊。隻是——”
烏古頓了頓,“隻是南康國是敗在沈將軍的手中,而不是你們的手中,我們服的是沈將軍,若想讓我們簽署祥和書,還請沈將軍親自來。”
這話一出,百官們一片嘩然。
他們隻認沈時,而不認大林!
這句話簡直大逆不道!
寧帝的眼神一冷,沈時越是如此就越是一個威脅,天下人皆知沈時,而不是寧帝。
烏古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挺直了胸膛,義正辭嚴道,“南康國隻認強者!而沈將軍就是我等心甘情願拜服的強者!”
“你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沈將軍,你們今日就不簽署祥和書了?”寧帝出聲道,
沈老夫人心頭一凜,衝著寧帝微微躬身,“聖上,老身願代替沈家請一戰!”
“沈家世世代代皆是為大林而戰,可如今南康國手下敗將卻辱我沈家隻有沈時一人,沈家不服!哪怕老身年歲已老,也必須向南康國,賊子證明。”
“是大林沈家鎮壓的南康國!而非沈時!”
是大林沈家!
而不是沈時的沈家!
寧帝的目中閃過一抹思量,沈家世代忠良,從不曾有叛逆之心。
烏古這麽明晃晃的挑撥的話,他雖然看的出來,但心中仍然生出些不滿。
“聖上——”郝公公低聲喊了一聲,聖上的心思她是最清楚的,可也正是因為清楚,他才不能一直看著聖上因為別人的挑撥的話語,對沈將軍生出不滿。
寧帝的目中漸漸清明,“英華夫人不必如此,我大林人才濟濟,何須輪到老夫人出手。”
“就是,老子還沒死呢,”歐陽神武迫不及待的說出聲。
剛說完,他麵色大變,脖子一縮就不敢說話,
他居然在聖上的麵前說了幾次老子了,
要是聖上計較起來,他有幾條命都不足以掉的。
不過好在現在寧帝根本沒有心情跟歐陽神武計較,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歐陽神武悄悄的鬆了口氣,自己這個破毛病得改!
必須得改!
烏古哈哈一笑,“英華夫人真是老當益壯,但沈將軍到現在都不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烏古每說一句話,都讓百官們麵色一變。
葉信神色微冷,溫和的麵上冷霜遍布,“沈將軍如今在何處輪得到手下敗將置喙。”
“烏古隻想見一見沈將軍罷了!隻要沈將軍今日出現,烏古願代南康簽署降和書!”
烏古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宴會大廳。
郝公公低聲問道,“聖上,不如老奴讓人去請沈將軍?”
寧帝心中意動,烏古這麽囂張也就是看著沈時不在才會如此,這一刻,他對葉信處置葉榮跟蘇文樂的事情,心生讚同。
蘇柳羞愧的低下頭,都是因為他,才會讓沈將軍為了討回一個公道,淪落到如今的局麵的。
他一條命又哪裏能比得上沈將軍。
“生氣嗎?憤怒嗎?”葉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蘇柳點點頭,“皇叔,都是柳兒的錯,才會釀成今日的後果。”
葉信搖頭,“你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蘇柳愣神,
“但你要明白今日,你的憤怒,你的怒火都是無用之功,你沒有任何的權利去生氣去憤怒,也沒有人會理會你,”
葉信看著場中囂張的烏古,道,“南康烏古本是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進城,如今卻如此囂張,能讓他們如此忌憚的便是沈將軍,可沈將軍的一切並非是因為沈家,而是因為他自身!
是他在戰場上的威名赫赫才會讓人忌憚!”
蘇柳聽著拳頭暗暗攥緊,是了,隻有自己有了本領才能讓人忌憚!
“沈時倒下,南康國便無所畏懼,這不是你的錯,是大林的錯,大林的悲哀!”葉信心中悲涼,何其悲哀。
才會泱泱大國,無第二可用之人!
滿朝武將無一人讓烏古等人再次忌憚。
“你有什麽資格張口就見沈將軍!”景柔聲音淡淡,說話的時候自顧自的嗑著瓜子,如此蔑視的神情,絲毫沒有將烏古放在眼裏,
烏古麵色閃過一抹惱火,
一個女子,哪怕會醫術那又如何,
又不能代替男子上戰場!
景柔眼尾上揚,不等烏古開口就道,“我沈家的人也配你在這裏叫囂著見麵?連沈家的女子都打不過,有何顏麵見我沈家兒郎!”
烏古嗬嗬一笑,“南康國不欺負年老之人。”
沈老夫人冷哼一聲,“老身上戰場的時候,你這小兒還不知在何處喝奶呢。”
“那既然如此,我不算年老之人吧,”景柔站了起身,輕輕拍了拍剛才無聊之時磕的瓜子,不鹹不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