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個故事:莊園遊戲 5
室內昏暗無比,幾乎看不出屋子的真實樣貌。陸管家伸出左手在門左側的牆上摸了摸,“哢噠”一聲,眼前終於亮了起來。 實際上,也並沒有光明多少。光源是牆上一盞西式壁燈,光色晦澀朦朧。在這種光影下,陸管家的臉也變得與剛剛不同,愈發像電影裏陰暗詭譎的壞姨婆。 可她很快就擺出一個微笑:“這是你的房間,安娜姐,如果有事,就拉動那根鈴柄,我可以聽到。”她指了指床頭那根帶著一顆重力球的金屬細鏈道。 我看了看那根金屬線,它的另一端離地麵大概兩米,從牆麵的一個孔穿出,我記得福爾摩斯有個故事,死亡事件好像就和這種呼叫的線繩有關。所以,那真是讓我有些反感,偏偏它還就在床頭的位置。 她沒打算關注我的感受,自顧自地繼續:“下午三點會有一場下午茶會,其他人也會在場,大家也算第一次見麵,快到時間的時候我會來叫你的。衣櫃裏有衣服,屆時希望安娜姐穿著前往。” 其他人?大家?什麽情況?我不是隻是寄養在阿姨家裏嗎? 還有,我為什麽不能穿自己的衣服? 一堆問題卡在我的嗓子裏。 “另外,”陸管家抓著門把手,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外,當門關到隻剩一個十公分的窄縫時,她用比方才更加篤定的語氣道:“考慮到姐的安全,我會把門鎖上。”完,便快速消失在門後。 緊接著,我聽到外頭鑰匙反鎖的聲音。 其實我從剛剛進入宅邸大門時就有種感覺,那種感覺和好奇相交織。我當時並搞不清那種隱藏的第二種感覺是什麽。現在明白了,是恐懼。隻不過我現在才深深被它影響。 陸管家剛才了半,一句話也沒有提到我的阿姨。我為什麽不主動問呢,實話,在這樣一個陌生甚至有些奇幻的環境中,我隻想趕快隱身。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我開始仔細觀察起這個房間。 房間不大,隻有二十幾平米,幾乎是一個正方形。單人床在進門左手邊,上麵是潔白的粗布床品,手摸上去,似乎繡有暗花,床墊很厚,枕頭很高,真是掃興。黑色床頭櫃上空空如也,我翻了一遍抽屜,也是一樣,和賓館一般僅供人臨時居住的樣子。進門右手邊是衣櫃和寫字台,看起來都是很厚重的木質。我可是第一次“擁穎自己的寫字台,該不該高興呢。 到衣櫃,陸管家剛才衣櫃裏有衣服,要我下午茶時候穿上。想到這,我迫不及待一把打開櫃門。 呃。 我一直以為下午茶是一種很高貴的活動,衣櫃裏麵就算不是什麽高端定製公主裙,起碼也是精美一些的套裝吧。我甚至還幻想過一頂嵌有羽毛的貴婦簷帽。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碩大的衣櫃裏,那件“衣服”顯得如此突兀——一件白色的袍子。 沒錯,沒有任何花紋、沒有任何剪裁、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袍,孤零零掛在衣架上。在它的襯托下,衣櫃仿佛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穴。 白袍旁放著一把剪刀,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它的用途。 我踮起腳,把白袍拽下來,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如果直接穿的話,應該是拖地的。我用剪刀沿著袍擺差不多的高度剪下一圈,這下就可以了。 我把袍子往身上一套,想找個鏡子看看,可環視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鏡子。大概洗手間裏會有吧。 洗手間的門在床腳一側。我搭上門把手,腦中突然想起四樓窗邊的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