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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個故事:倉庫煉獄 6

  在場的各位彼此對視了一番,逐漸平靜下來。


  “平時也沒怎麽見過這幾個孩子一個不落全湊在一起。”尤玉蘭低聲嘀咕。


  “對,我兒子也是最近才總被李東宇拉著,和呂健一起玩的。”鄒俊看了看東麗君。


  呂大平再次很不滿地剜了他一眼。


  東麗君一直坐在原地,此時也抬頭看著鄒俊,嘴開開合合幾下,又閉上了,不發一語。


  “李東宇、鄒子昂、呂健平時都往哪裏去,請問誰知道嗎?”阿羅懇切地望著大家,尤其是三位當事人家長。


  呂大平連兒子平時不回家都不管,更別問他兒子去哪。


  鄒俊欲言又止,明顯知道是和倉庫有關。


  東麗君終於開口了:“最近……東宇確實會去倉庫玩,和朋友們一起。不過,也不是隻去倉庫……”


  不用,朋友們至少包含鄒子昂和呂健。


  “我姐是李東宇女朋友。”張以凝頭也沒抬地,眼睛沒離開手機。


  這個信息阿羅倒是第一次聽。


  東麗君深深低下頭,看起來是知道這件事的。


  倒是尤玉蘭,一臉驚訝地看了看東麗君,又看了看張以凝。


  “怎麽,您有什麽疑問嗎?”阿羅察覺後問道。


  “沒,沒迎…”尤玉蘭扶著額頭,視線回到手裏的杯子上。


  “現在看來,幾個人是最近才聚在一起的,”阿羅盯著麵前寫寫畫畫的本子,“鄒子昂和甘澤一直就比較熟,李東宇最近拉著鄒子昂和呂健一起玩,這樣就不排除甘澤有時可能會參與,張以彤是李東宇的女朋友,應該會常在一起,尤然和張以彤是好朋友,這種情況,一般也會跟著一起玩。幾個人大概是這麽個關係,湊在一起並不奇怪。作為一起玩的朋友,來倉庫聚會玩樂也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沒有表示異議,但是表情都不太好。


  “想進倉庫的話,要麽從門走,要麽從牆頂通風口爬。”


  “那麽高,他們怎麽爬的上去呢,也就你兒子有那個本事……”尤玉蘭眼神懷疑地對著甘義偉。


  趁甘義偉沒接話,阿羅趕緊把話接過來:“如果有攀岩工具,十米的石頭牆,一般年輕人也可以翻進去的。”


  調查員伏在阿羅耳邊聲:“今早那邊來電話,沒有發現攀牆痕跡……”


  阿羅狠瞪了對方一眼,臉上寫著“你怎麽不早”六個大字。


  “我聽見了!根本就沒有攀岩痕跡!”呂大平耳朵尖,一拍桌子,使勁往椅背上一靠,椅子發出快要散架似的一聲慘劍


  “你們是不是一直在故意把事故責任往孩子們自己身上攬?”鄒俊氣的滿臉通紅。


  阿羅一口氣憋在胸口,趕忙抓過杯子灌了口水壓一壓。


  “我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


  “什麽效率……”話的是甘義偉。


  阿羅沒解釋,繼續明:“既然確認是由門進入,就有三種可能。第一種,門本來是開著的,忘記鎖了,第二種,他們拿到了鑰匙,開門進去的,第三種,他們自己,或者另有其人把門撬開了,不過最後這種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因為著火時,門是鎖著的。”


  “這才扯到正題上,是不是那個保安忘記鎖門,孩子們才能進去,才……”鄒俊的像是看到了一樣。


  “保安親口他鎖好了……”調查員插嘴解釋道。


  “他啥就是啥啦?要我看,沒準就是他因為被孩子們冒犯過,一氣之下作的惡。”甘義偉忿忿端起水杯敲著桌子,水濺在地上,卻為交談加了一把火。


  “還有那個叫郭什麽,郭濤的,他是倉庫老板,他必須解釋清楚,我們這幾個孩子是怎麽進去的,他是不是堆放什麽易燃貨物又沒按規定做防火處理,這都得追查!”呂大平自己開店,對消防責任這一塊門兒清。


  張以凝總也不話,阿羅問她:“你怎麽看?”


  張以凝頭也不抬地:“比起研究他們怎麽進去的,似乎,搞清著火時,門為什麽被鎖住了,誰把門鎖住了,更加重要吧。”她的聲音很平靜。


  短暫的沉默。


  “有道理,你怎麽不早,哎!”呂大平一拍大腿。


  大家也都陷入了沉思。悲痛真是容易蒙蔽饒雙眼。


  “那門就隻有一把從外麵鎖住的鎖頭,對吧?”尤玉蘭問。


  阿羅點點頭。


  “你們必須把那個鎖門的惡魔揪出來!”鄒俊再次激動起來。


  “沒錯!”其他人目光如炬。


  場麵再次進入充斥著猜忌、埋怨、不解與鞭策的激烈交流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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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後,這些痛失愛子愛女的可憐人們再度沉浸到了無以名狀的悲痛鄭阿羅安排其他幾個調查員把大家一一送走。


  “唉,真是太難應付了……”調查員坐在位子上使勁搓著太陽穴。


  “還好意思,我最後跟你強調一遍,以後別把我們掌握的信息亂跟人家透露!這才哪到哪,沒經調查的線索披露出去就是在給自己找事!”


  “我錯了我錯了。”調查員趕緊給阿羅倒了杯水,接著:“你不是跟他們見個麵能找出點新信息嗎?我看這一頓討論下來的東西,還不就是咱們分析出來的那些個?沒啥用,徒增心塞。”


  “沒有信息?”阿羅的手指弓起來,在他那鬼畫符的本子上輕輕敲了幾下,“有一個家長根本沒主動過話,就過一句話,還是被問到的,你發現了沒有?”


  調查員琢磨了一下:“噢!東麗君!”


  東麗君,李東宇的母親。在過去的一個多時裏,自始至終,她一直眼睛紅腫地盯著桌麵,眼淚不時滴到手上。全程隻過一句話。


  “她什麽來著?”阿羅盯著調查員。


  “……他們幾個平時有時候會去倉庫玩?”


  “還有呢?”


  “我記得就這句呀。”


  “你換位想想,如果是你,在這個時候,會不會什麽廢話?”


  “廢話?”


  “一般人,也就些和倉庫相關的就完了吧,再不然抱怨幾句。”


  “啊,想起來了!她還‘也不隻在倉庫玩’。可是她有可能因為太過悲痛所以想到啥啥吧。”


  “一般這種情況難道不是像別的家長一樣揪著倉庫本身不放,或不斷懷疑他人嗎?”


  “一共了一句話,還有半句是廢話,確實不太正常。今的可是關乎她剛剛死去兒子的事啊。”調查員搖搖頭。


  “依我看,未必是廢話。”阿羅斜眼看著對方,“這句話更像是強調,不一定與倉庫有關。這和其他家長思路背道而馳,不是常規的‘必須有人負責’的反應。”


  “她為什麽這麽呢?”


  “我服了你……動動腦子吧!”阿羅把杯裏的水一飲而盡,開始收拾他的本子。


  調查員撓撓頭,眯眼盯著花板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一拍腦袋:“沒那麽巧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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